乐颜努力地在脑海里找寻一些小叔子跟陈仙贝相关的线索,最后一无所获。
除了一年多以前,封家跟陈家有那一点点联姻的想法之外,她在封家都没听人提过这位陈小姐。
以小叔子的性子,如果他跟陈小姐有什么来往的话,早就唱得满界都知道了,他不是一个能藏得住话的人。可是如果他们真的不认识的话,这根抽绳又怎么解释,难道是巧合?这倒是有可能,她也不能凭着一根抽绳断定小叔子跟陈小姐就一定认识,也许别的抽绳金属扣上也会有那样的标志。
嘴里含着柑橘味的水果糖,乐颜也感觉不像刚才那样呼吸短促了。
陈仙贝假装不意地问道:“封太太,封先生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怕自己这个问题会显得太刻意,她又补充道:“之前听姑姑提过,伤势应该不严重吧?”
她的语气太过平淡,就像是讨论天气一般。
如果乐颜没有看到那根抽绳,那她肯定不会有所怀疑。
但现在她心里疑虑未消,又听到陈仙贝这样问,忍不住上了心,便道:“伤势不严重,现在正在慢慢调养。”
对外,封家并不会说出封砚的真正情况。
封家并不准备记恨上江家,也是因为这件事,严格来说,跟江家关系并不。
因为当时出事送到医院时,医生做了面的检查,都说是轻伤。
至于为什么没苏醒,现在用玄学方面来解释,就是封砚的魂魄在别处。
无论怎么样,真正发生了什么事,封家对外都是一律隐瞒。
陈仙贝也知道自己在乐颜这里很难问到什么,不过她还是想问问看,就是希望进去空之后,能让封砚开心。
“那就。”陈仙贝点到即止,既然知道乐颜不想说这件事,自然不会追问。
接下来,两个人也是进行比较简单的交谈,陈仙贝从乐颜这里得知,今天是封夫人的生日。
她想了那天封砚因为想过几天是他妈妈的生日躲着偷哭。
现在封夫人过生日……那么代表着封家情况应该还。
陈仙贝送乐颜到了离度假村还有十几里的位置就停下了。
度假村那边派了车来接乐颜,乐颜下车时,一脸欲言又止,她是很想问问陈仙贝,是不是认识封砚。
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两人道别了,陈仙贝开车掉了个头,带着芳芳继续去商区逛街。
乐颜来到度假村的厅,自然也就跟家里人提了这件事,封夫人雍容华贵,然这段时操碎了心,脸上还是稍显疲态,她叹了一口气,“之前听说了,陈家的姑娘跟江家退婚了,多的姑娘,应该请她过来吃个饭的。”
由于陈仙贝在贵妇人的圈子里名声太,到现在退婚了,圈子里流传的都是她的话,所有人都猜测,是江家做了人神共怒的事,不然都谈到结婚了,哪家会这般突然地、强硬的要退婚。
乐颜想那根抽绳,心里还是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晚上,陈胜羽忙完了事,端着一杯牛奶来了陈仙贝的房,见侄正坐在床上一脸乖巧的看书。
她心下一软,跟从前一样,探出摸了摸陈仙贝的头发,突觉感很,夸赞了一句,“仙贝你的头发很,跟你妈妈一样,又黑又顺,摸来就跟绸缎一样。”
陈仙贝抿嘴笑,露出浅浅的梨涡。
她能说这是空灵泉的作用吗。
她原先头发也生得很,这几天每次进空,她都会拿帕一点一点的用灵泉浸湿头发,竟然惊喜地发现,她的头发越来越顺,越来越光滑,且洗头发时几乎都不怎么掉发了。想到自己家财万贯,还有这般神奇的空,她一扫那桩婚约带来的阴郁,整个人明朗了许多。
夸了头发之后,陈胜羽这才遮遮掩掩的说道:“这次张秘书找了个什么师,顺便让师给你算了一下……”
陈仙贝皱了皱鼻子,不太赞同地说:“那都是假的,不能信的。”
“反正的就听,不的就不听。”陈胜羽想了师说的,顿时眉开眼笑,压低声音,“那个师说,你未来得不得了的,非常幸福顺遂,有一儿一,就是姻缘批注的都是命中注定。”
陈仙贝:“……”
真的吗不信。
“不过言归正传,”陈胜羽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以后你要是再找男朋友,们都要擦亮眼睛。”
码要查清祖宗十八代。
这次就是意了,居然被人骗了。
“当然,看缘吧,没合适的,”陈胜羽揽着陈仙贝的肩膀,乐呵呵地说,“那就跟姑姑一块儿,结婚有结婚的,不结婚也有不结婚的,看你自己选择吧。”
作为陈家目前当家做主的人,她固然会考虑家族跟集团的利益,不过她也不想失了初心跟本心,商人,也是某个人依靠的亲人。比利益,侄的幸福也很重要,也因为她将这一点记得很牢,这次才能毫不犹豫的准备退婚的事。
陈家这边有多温情,那么美国医院病房里就有多低气压。
蒋萱面色苍白,说一句话就掉一滴泪,语气无助仓皇,“知道自己的出身不,知道很多人都看不,可是还是想多念点书,想让自己看到广阔的界,当时没有别的法子,求妈供念书,她不肯,跟说,们这样的家庭是没有资格贪求不属于自己的界,不想认命,小姐知道了,小姐就跟说,她可以借钱给,不过希望学成归国以后,能到她身边给她当助。”
“小姐说为人简单真诚,从小也伺候惯了她,她不想找别人,觉得,爸妈给陈家当了一辈子的佣人,也应该走这条路,就答应了写下了欠条。”蒋萱垂泪,“现在小姐请来律师让还钱,肯定是哪里做得不够,让她误会了,肯定是不……”
哪知道,江柏尧怔怔的看着窗外,无法控制的问了一句:“这个华人律师很早前就找上了你?”
蒋萱愣住,眼泪还挂在脸上。
江柏尧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情绪,称之为抱怨。
他很想问她,既然你早就知道了陈仙贝有反常的行为,为什么不早点说,为什么不告诉他,如果他早点知道,如果他有所防备,那他跟陈仙贝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
蒋萱这次哭得就很真实了,“柏尧,……”
江柏尧闭了闭眼睛,转过身来,表情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他说:“你应该早点说的,这样就可以帮你,你也不至于压力这么。”
蒋萱面露感,却还是坚强的摇了摇头,“们是朋友,你平日里对很关照了,再跟你要求帮忙,就超过了这个界限。很多事还是想自己解决,毕竟是成年人了,柏尧,这笔钱会还给你的,现在找了工作……”
江柏尧显然不愿意谈这个话题,他看着她头上的纱布,目光一软,问道:“怎么会摔下楼梯的?听说伤得还很严重。”
蒋萱一脸愧疚,“也不知道,可能是太累了,一不小心踩空了。你意过来这边,会不会太耽误你的事情?”
江柏尧说:“没关系。”
蒋萱又说:“等来了,会回国亲自跟小姐解释,是她误会了,本来想跟她打电话,可她把拉黑了,也把妈赶出了陈家,她一定很生气,柏尧,对不,是不,是让她误会了。”
江柏尧没说话。
他近日来发呆的次数多了。
听到这番话,他在想,陈仙贝连对跟她一长的蒋萱都这样不留情面,看样子是不想再跟他有什么关系了。
蒋萱毕竟是病人,江柏尧没在病房里再打扰她,他也很关心她的伤势,去了医生办室聊了聊,医生说她身上有几处都骨折,幸没有伤到尾椎骨跟脑部,要多休养几个月,问题就不。
江柏尧这才放心不少。
美国寓里,蒋萱室友从隔壁听说有小偷出没,赶忙回了家在电脑上调出监控视频,想看看她们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人进来过。
这一套寓,是她跟蒋萱合租的,平日什么费用都平摊,当时为了安见在客厅还有门口都装了摄像头,她们都会定期检查,毕竟美国的治安并没有那么,多点防备心思总是没错的。
她给自己冲了一杯热可可,一边喝着一边看着电脑上的视频。
突然地发现一个视频很奇怪。
有一钟。
她用鼠标点开,下一秒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怎么回事!这是蒋萱从楼上摔落下来的视频,可问题是,那个地方并没有摄像头啊,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摄像头出现了什么bug?
真是毛骨悚然!
她后背一阵发凉,又壮着胆子将这一钟时长的视频看了一遍,这一遍看过去,她胳膊都冒了鸡皮疙瘩。
因为仔细看看,蒋萱并不是失足摔下去的,她明显还酝酿了几秒钟,然后再滚下去的,很像……很像是故意的。
她吓坏了,再联想到蒋萱这段时的异样,又是狂掉头发,又是半夜哭泣,她第一反应就是:蒋萱该不会是患上心方面的疾病吧?这是想自残,还是自杀?
太可怕了。
她觉得蒋萱的情况很严重,想蒋萱说过,她那位男朋友应该到了。
虽然蒋萱总说她跟那个社会精英帅男是朋友,可鬼都看得出来,这两人关系不一般。
这件事,还是不能瞒着。
室友将视频拷贝在机上,收拾了东西,打了个车前往医院。
说来也巧,她在电梯里碰到了江柏尧,她挺怕他的,蒋萱男朋友总是不苟言笑,给人一种很严肃的感觉,总让她想教导主任,可是现在情况不同,想到蒋萱可能存在的自残行为,她鼓勇气说:“你,那个,是蒋萱的室友,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觉得你应该知道,因为真的很严重。”
江柏尧也认出来了她是蒋萱的室友,面露疑惑的看她。
“什么事?”他沉声问道。
室友也不知道该从何说,干脆从包里拿出机,将那视频找出来递给他看,“也说不清,反正你先看看这段视频吧。”
江柏尧狐疑地接过机,随点开视频一看,忽地整个人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