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年节日,依旧不知沈霁的去。
除了沈霁之外,玉棠也没有关于云蕾的消息。
年三十,扬州城大街小巷都是官差。
往年虽然也日夜巡逻,可今年远比往年要严谨。
旁人以为是因钦差将至,所以知府才会如此重视,云震与玉棠都清楚其目的是什么。
玉棠也没有什么对策,所以只是忙活年节。弄了几大桌吃食让人送去镖局给弟兄们做年夜饭。
而因温成不能与人同桌而食,所以玉棠也吩咐了下去,让人弄了三张单独小桌放在厅中,菜肴每样各三份。
温成,玉棠云震各单独一桌。
今日虽然是好日子,天公不作美,下了一日的小雨。
阴雨绵绵,又湿又冷。因顾忌晚上会冷,父亲身子受不住,所以就把团圆饭饭定在了下午。
团圆饭过后,玉棠云震把父亲送回了院中。
才从父亲的院子来,荣旺就匆匆来报:“寨主,夫人,钦差入城了!”
云震与玉棠目目相觑。
夫妻二人回了院子,屏退了他人,只留荣旺在房中。
玉棠:“沈大人既然回来了,阿蕾可回来了?”
先前云震就说因沈霁失踪,所以让她去调查沈霁的事情了,如今沈霁也回来了,云蕾呢?
云震也是一样的题,只是他清楚云蕾并非是去调查沈霁失踪的消息,而是因沈霁而失踪,所以面『色』更为凝重。
荣旺知道自家寨主不想让夫人知道二当家失踪的事,所以只道:“暂时只知道钦差入城,别的还不知道。”
“知府边呢?”云震。
荣旺:“钦差来得急,似乎是入了城后,直接在人最多的酒楼前让人敲锣打鼓,我急急来报,知府许刚赶过去。”
玉棠一怔:“为什么要在酒楼前敲锣打鼓?”
云震略微索了一下,猜测了沈霁的目的:“他想把人引来。”
玉棠不解:“他想把谁引来。”
云震了眼她,然后先是吩咐荣旺:“你去打探,有什么消息,立刻回报。”
荣旺应了声,随即退了房。
荣旺去后,云震才言:“其实沐莲身在扬州城,她暗中联系过牧云寨的弟兄,道经怂恿动了猛虎寨寨主郭琥拦下钦差轿子,让他当众拆穿知府。”
“沐莲先前应当就有个打算,所以在阿蕾去接应她时,只留下了信息。我猜测是阿蕾把此事告知了沈霁,所以才有么一。”
玉棠默了默,事可真复杂得紧,同时又是心情紧绷着。
没有追事情,而是静静等候。
个年三十,过得丝毫不平静。
夫妻二人去了前厅等候。在等了小半个时辰后,荣旺未回来,倒是让另一个弟兄赶回来报信。
弟兄说道:“沈大人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一个自称是猛虎寨寨主的汉子挤入了人群,跪到了沈大人跟前,他才到,知府后脚就到了。”
正在喝茶水缓一缓的玉棠,听到话,口水差些把自己给呛到了。
一旁的云震大掌落在她的背后轻抚了几下,给她顺气,随即才弟兄:“郭琥没有被知府当即灭口?”
弟兄道:“寨主猜得没错,知府确实想要灭口,只是沈大人似乎早有所料,在知府下令诛杀,莫要让贼人伤到钦差大人时,沈大人的人早把郭琥护得水泄不通了。”
当时知府到郭琥之时,整颗心往下沉,不顾『露』端倪的危险,只想把他杀了灭口。
所以才会大声一喝,当即以保护钦差为由,下令要把他给诛杀了。
只是他不曾想钦差竟然早有所谋划,不等他的人靠近,就有十数人把郭琥围住了。
十数人,身形健壮,手持长刀。
知府一眼便来了,长刀分明是镇抚司的刀!
些人个个都是高手!
他底下的些官差,莫说几百人,也不一定是对手!
郭琥许是到了知府要杀自己的架势,就大喊自己有冤屈。
知府当即黑了脸,与钦差道:“贼人所言,大人莫要轻信。”
沈霁却是一派淡定从容:“不妨先听听他有什么冤屈,决定信不信。”
说着,郭琥,面上依旧是一副淡漠的神『色』:“你且说说,你到底有什么冤屈。”
郭琥有了底气,就是还有内伤,却依然中气十足道:“罪民些年当猛虎寨的匪首,确实是犯了可饶恕的罪过,是一切都是有人『逼』着罪民做的,若是罪民当时不答应,只怕命都没了!”
“你贼人,你身为猛虎寨的寨主,几千人听你号令,谁还敢威胁你?你别不是为了活命而随便诬陷。”知府袖中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手背青筋凸,手指似要戳进肉中一般。
郭琥知府,朝着他啐了一声:“呸,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今日就说来,让扬州城的人都知道你嘴脸。”
说完话,郭琥继而沈霁,指着指知府,高声道:“三年前,罪民因抢劫而落下牢狱,知府到牢狱之中威胁罪民,若是不帮他办事,便立刻要了罪民的脑袋。”
旁的知府眼神几乎淬了毒,重声道:“你贼子满口谎言,休要诬陷本官,钦差清正廉明,英明睿智,岂是你等罪大恶极之徒所能欺瞒得了的!”
说着沈霁,拱手作揖:“大人莫要听信谗言,下官不敢言有功绩,一谨言慎行,从未做过逾越律法之举。”
郭琥似乎料到他会么说,冷嗤道:“我就怕有朝一日你会杀人灭口,故你与我互通的信件,我都留了下来。”
郭琥势力逐渐壮大后,便也担心知府会过河拆桥,所以便道非府亲笔信下令,不然不从。
知府知道郭琥逐渐不受控制,所以找人妨笔所写。
所以他倒是不慌不忙道:“你若是有证据,拿来就是,若是本官做的,本官认。”
郭琥到知府忽然从容不迫了,似乎也猜了些端倪,他双目突睁:“你用假字迹假官印诓我!?”
知府与沈霁道:“大人,此人顾左右而言他,满口谎言,切莫理会他,还是把人关押了为好。”
沈霁淡淡的了眼知府,郭琥。
郭琥心中一急,忙道:“我所抢夺财物一一记在册中,所贡给知府的钱财,还有宝物也一一记载在册,只要细细调查,便可发端倪,还有,温家温文温武兄弟二人也是证人!”
知府心中冷嗤,兄弟二人早就经不知跑去处了,他也派人去追杀了,真能寻到他们时,只怕早成枯骨。还有些宝物钱财,从未入过府衙,又有迹可寻?
知府的想法才落,边的沈霁不慌不忙的道:“凑齐。他们兄弟二人,在我。”
他话一来,知府脸『色』稍变。
“恰巧,他们也供了一些事情,恐要知府配合一二。”
围观的扬州城百姓一片哗然。
原本他们还当是山贼诬陷,可在连钦差都么说了,十有八九的就是了!
知府袖中的手用力握成了拳头,面上却是维持住一贯的坦然,“既然钦差大人都么说了,下官自当配合。下官清清白白,皇天可鉴,心愧,不怕被诬陷。”
听完了事之后,玉棠终于呼了一口气:“么多的证据,知府大概真要栽跟头了。”
好在她先前有先之明,知晓二叔三叔会逃跑,因此让人早早住了他们二人。
在他们逃跑时,直接把人给截下了,更是把人送到了沈霁里。
虽然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忧道:“我二叔三叔他们都送到沈大人,我大姨母却是不知去。”
原先玉棠只当王大姨母安分了下来,安分守己的呆在家中。只是之前让人去着二叔三叔之时,她也派了人去着王大姨母,派去的人回来却说她早经不在府内。
王家人的说法是她到尼姑庵吃斋念佛去了,王大姨母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玉堂最清楚不过了。
她一个爱财爱风头的人,怎么可能乖乖的去吃斋念佛?
因此玉棠派人去查了,在尼姑庵中的个人似乎不是王大姨母,而人也不知道去了处。
云震:“若是我没有猜错,王大姨母应该也在沈霁里。”
沈霁是怎样的人,云震多有些了解。他是个聪明睿智,善运筹帷幄的人,在收到账册之时应当就派人快马加鞭赶到扬州城,暗中带走了王大姨母。
听闻云震所言,玉棠心底彻底放心了下来。物证有,人证有二叔三叔,还有郭琥,王大姨母,如此,事算是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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