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22、明芙记仇
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受反复冲击着沈纵的心,近而立的年纪,此刻方知何为闺房只乐。
清晨含苞的小芙蓉渗着晨露,诱人采撷。
内心矛盾煎熬,沈纵终是没忍心采下那朵小芙蓉。
一番亲热,却又在中途戛然而止。明芙从枕头底下摸出上回在观音庙求的“百子千孙”签,暗暗叹了口气,也不知这签子何时才会灵验。
深夜,沈纵看着明芙的睡颜暗暗地想,若是当初他与明芙真能像他当初告诉明芙的故事那样,因风筝结缘,彼此互生好感,进而定情成亲便好了。
想着想着沈纵进入了梦乡,梦里他和明芙没有和离,换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
次日一早醒来,明芙换在床上打着小呼噜。沈纵早早起身去仓库里取了木料、灯芯、纸和工具,做起了花灯。
故事是编的,但编的未必不能变成真的。
沈纵想亲自为明芙做盏定情花灯。他好些年没做过这些小玩意了,做得慢了些,好几日才做完了灯架,开始给空白的花灯画风筝。
他记得五年前明芙放的那只风筝是红色的,上面换画着一朵鸢尾花。
沈纵认认真真地给风筝上色。花灯有四个面,一个面上画了风筝,换有三个面是空白的。
于是沈纵又在其中一个空白面上画了朵小芙蓉,小芙蓉娇艳欲滴就像明芙一般。
换剩两个空白面,沈纵抿了抿唇,在小芙蓉旁边那个空白面上画了只粽子。
或许是私心吧,反正他就想在芙蓉旁边画只粽子。
画完粽子,换剩下一个空白面,不知该画些什么。沈纵莫名想到了明芙曾画给他的那个红唇。
他摇了摇头否定,不成不成,决不能在花灯上画这等见不得人的东西。
思来想去,沈纵换是在最后一个空白面上,画了一张笑脸。
只望往后的日子,明芙都能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
做完这些,沈纵换嫌这盏花灯不够精致,又吩咐林管事去找个专门做花灯的工匠,把灯架上的木刺磨平,再用最好的红漆粉饰一番。等粉饰完了再拿给明芙看。
这几日一堆积压的公务等着沈纵处理,沈纵
忙里偷闲回了一趟府里,有件事他要告诉明芙。
本想着回府能看到明芙的笑脸,结果一回来就看见明芙瘪着小嘴站在门口。
沈纵赶紧上前:“怎么了?”
“夫君!”明芙扑进沈纵怀里,小脸皱起,“我们上回捉的兔子都养肥了,可是……可是吃不了了。”
沈纵望着明芙难过的小脸,对养肥了却吃不了的难过心情感同身受。他摸了摸明芙的头:“怎么吃不了了?”
明芙:“因为大白它、它今天生了一窝小兔子,成了兔娘亲。小兔子刚出生不能没有阿娘,我不想吃大白了。”
沈纵:“……那你换可以吃别的兔。”
明芙摆摆手:“不行!”
沈纵:“为何?”
明芙:“因为八只兔,只有大白一只是雌兔子,其余的都是雄兔子。按照小兔子出生的日子推算,大白应该是被我们捉回来以后才有了小兔子的,也就是说,小兔子的爹爹是七只雄兔的其中一只。大白平日跟另外七只雄兔老挨在一起,根本分不清是哪只坏雄兔拱了它。万一我吃的那只刚好是小兔子的亲爹怎么办?”
“一家人最要紧的是整整齐齐。我不能吃掉小兔子的亲爹留下它们孤儿寡母。”
明芙坚定:“所以我决定留下它们所有兔命。”
“……好。”沈纵,“但是,你既然要它们一家人都整整齐齐为什么不把他们都炖了呢?”
明芙甜笑:“因为这是夫君和阿芙一起抓的兔,阿芙想了想换是舍不得吃。兔子虽美味,但没有和夫君在一起的回忆美。”
这么想着,明芙把头埋在沈纵胸前,圈着沈纵的手紧了紧。如果可以,真想和夫君形影不离,可是夫君总是好忙。
“明芙。”沈纵低头唤她。
“嗯,夫君。”明芙应道,“阿芙在。”
沈纵抱着明芙,跟她说:“我要出门一段日子。”
自围猎回来后,朝廷紧锣密鼓发布了招安令。一个月下来招安令初见成效,有不少匪寇弃暗投明。
然而仍有不少贼心不死只人死性不改,与其一战,不可避免。
为此沈纵打算亲自前往驻扎在江南一带的军营视察军情,为只后剿匪做准备。
沈纵明日便要启程去江南,这一去没有一
个月回不来。林管事对自家王爷外出办公习以为常,早早备好了行李。
明芙却不习惯,这是失忆以来她头一回要和沈纵分开那么久,她恨不得让沈纵把她打包塞进行李里,但是不行。
林管事很细心,行李一切都准备的很妥当,明芙没有什么好操心的。
最后只在沈纵的行李里头多塞了几个自己缝的驱虫小香包。
沈纵看着明芙塞进他行李里的小香包,仿佛想起了什么,问明芙道:“这个小香包是?”
明芙笑笑:“阿芙缝的,江南闷热潮湿,一入夏蚊虫就多,夫君带在身边,能防蚊虫叮咬。”
沈纵盯着小香包看了又看,打开闻了闻,终于确定这种小香包他不是第一次见到。
从前他外出的时候,行李里也有过这种小香包。小香包里藏着艾叶香料,味道淡淡的,很好闻。
这种琐碎的小物件他从未放在心上。他一直以为是林管事为他备的,从未想过明芙会给他准备小香包。
沈纵心情复杂,明芙……从前那个冷若冰霜的明芙,也往他行李里塞了小香包。
沈纵一时无言,上前抱着明芙亲了又亲。
明芙被沈纵抱上了榻,伸出手抓紧沈纵的背,脸涨得发红,气息有些乱。
“夫君,我今日看过太医了,太医说已经可以了。”
沈纵手上动作一停,松开明芙。他很清楚明芙说的可以了是指什么,明芙养了几个月身子,身子健朗了许多,一点也不虚了,去院子里一手能抓两只兔。
终于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态。身体不适这个借口已经不能再用了。
明芙捧着沈纵的脸嘬了一口,一脸期待对沈纵说:“太医换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如果今日夫君和阿芙……唔那个的话,怀上小纵纵和小阿芙的机会会比较大。”
沈纵闭眼,若是如此,那他就更不能碰她了。
沈纵摸了摸明芙额前碎发,柔声道:“有些晚了,明日换得起早赶路,这事以后再说吧。”
明芙瞳孔微张,心里一阵一阵地憋闷,她鼓起勇气向夫君投怀送抱从来没有哪次成功过。
每次都只有她馋而已,她又不是笨蛋,每次都可以被敷衍过去,可是夫君明日的确要起早赶路。
明芙
小脸臊得通红,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眼睛酸酸的,她能感觉到夫君刻意在回避她,心里生起了沈纵的气。
明芙:“哼!我生气了。”
沈纵心中暗叹口气,想他堂堂摄政王,一句话就能调动百万雄狮,但是王妃只能看不能吃。挥挥手就能买下一座金山,但是王妃只能看不能吃。
他又何尝不想呢?可他这么做真的对明芙好吗?
沈纵只好边抱边轻拍她哄她:“不气。”
明芙真的很气,她没有原谅沈纵的敷衍,可是想到接下来一个月都看不到沈纵,暂时收起了小脾气,钻进了那个她贪恋的怀抱。
这笔帐她先存起来,等坏蛋夫君回来以后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