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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第 7 章(1 / 1)

第七章

赵珩略一沉吟,这也不是大事,且此人毕竟是永宁侯世子,出了事也是一场麻烦。便摆摆手道:“许他留宿。”

管事得了令,垂首后退几步,正待退去。可赵珩心中又想道:他在这山中的私宅素无人知,而陆之洹又有一位太子侧妃姐姐,无缘无故迷路到这里,不论何意,总得提防。便又嘱咐了一句:“着人盯着,倘若有异动,直接把人提到本王跟前来。”

管事恭敬道:“是。”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关上,山长便了然笑道:“殿下是怕陆之洹和太子有牵扯?”

赵珩不置可否。只听山长又道:“依老夫愚见,永宁侯此子虽行事乖张怪诞,但事事必有他自己的一番缘故,倒也是个骨头硬的,行事亦坦然利落,”

赵珩懒洋洋道:“哦?”

山长便将今日院中事当作笑谈与他说了一番,又道:“原以为八皇子殿下难相与,没成想麻烦在此人身上。进了书院两日,他是没一日消停。”

赵珩听的亦觉有趣,轻笑一声,“只怕他日后少不了生事。”

山长笑道:“殿下回京后便常在此地躲清闲,倒扔给老夫个烫手山芋。”

赵珩默然,盯着桌上幽暗烛火,西南之乱他战功赫赫,颇得民意,一回京便少不得应付各方官员。倘若留京左右逢迎,难免让陛下觉得他居功自傲,有携兵谋权之心,倒不如躲个清闲,好好修养一番,成事不急于一时,也让他那上不得台面的皇兄喘口气。

他气定神闲,望向窗外幽暗的夜色。

陆在望等了会,便听到门后有脚步声,她赶紧站起来,果然有人开门,仍旧是那守夜婆子,和声道:“公子随我进来吧。”

她心下一喜,一面跟着进去一面掏了锭银子出来,不动声色的塞给婆子,“多谢……不知怎么称呼?”

那婆子手中一颠,不下五两,心中称赞这少年行事周全,便对她多了几分好感:“婆子姓曹,看你的年纪,唤我一声曹婆婆罢。”

陆在望便叫了一声,她生的俊秀,又时常攒着一脸笑意,自然招人喜欢。那婆子将她带到后院一处空置的小厢房里,陆在望不经意碰着了左手,顿时嘶的一声,那婆子一看,她左手高高肿起,便道:“小公子手上怎得受了伤?”

陆在望笑道:“不碍事。”

那婆子收了银子,待她态度便颇为和善,当下道:“公子且在这等着,我去取些药来。”

陆在望百般谢过,那婆子把灯盏留下,这才走了。

她晚间罚站,复又奔袭出逃,在山上绕了许久,早已浑身乏累,扔了包袱卷儿往榻上一仰,上抻胳膊下伸腿儿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服的喟叹一声。

榻上虽一应铺盖简陋,但此刻她不必露宿山林已是很好,她想着明日走前该去拜会谢过主人家,这一遭可真是遇着好心人了。

否则独留她在那阴森森的林子里,一晚必得吓破了胆。

她正这般想着,床榻右侧的大衣柜后头冷不丁“咯吱”了一声。

此时正是夜深人静,屋里只点着一盏烛火,灯火所不及之处满是清冷,骤然响了这么一声,陆在望登时周身一寒,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她静静坐了半晌,室内又重归于静,这一屋子木头架子,年久失修,哪个犄角旮旯错位也是寻常,她复又躺回去,可兴许才从林子里跑出来,依旧有些心战,老觉得心里不安,越想越觉得那大衣柜后头藏着什么东西,躲在暗处瞅着她,令她如芒刺背,遍体生寒,平白出了一身白毛汗。

“没出息,尽是自己吓唬自己。”陆在望嘟囔一声,索性翻身而起,挑亮了烛芯。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社会主义不搞……”她一边念叨一边持着灯盏往右侧衣柜里蹭,“封建迷信”四个字尚未秃噜出来,她便借着微弱烛光和衣柜后头躲着的黑衣人打了个照面。

“我嗝……”那黑衣人没等她完成“倒抽一口凉气”的动作,便恼怒的从藏身的衣柜后面一步跨出来,锃亮的匕首抵在她细量量的脖子上,刀锋生寒,晃的她眼前一黑。

“别动,也别出声,”是一道听着颇年轻的男声,陆在望举起手来,干干的冲他笑了下,借着烛火,看到他黑布底下露出的一双眼睛,明亮精神,颇有几分恼怒,确实年纪不大的模样。

“少侠。”陆在望微微侧了下脖子,离那冰凉的刀刃远些,“误会啊少侠。”

“叫你别出声!”他低低喝道。

陆在望立马抿起了嘴,跟个锯嘴葫芦似地,忙不迭地点了点头。那人狐疑地瞧她一眼,似乎业务不大熟练,瞧着比她还紧张些。

她暗自琢磨,也不知这人是来这家寻仇的,还是谋财的?谋财的也罢了,若是寻仇,难保他不为了杀人灭口顺带着把她给了结了,方才兴起的劫后余生之感顿时消散干净,今夜跌宕起伏峰回路转,谁能想她借个宿还借出个匪徒来?

怎么近来没一件事顺当,她果然是遭了灾星!

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压低了声音道:“银子拿出来!”

陆在望眨眨眼睛,似是没反应过来,直到那人的匕首往他脖子上紧了紧,她才忙道:“银子有呢有呢,只是不多……少侠,拿了银子可否不伤我性命?”

她试图打个商量。

“你先拿出来!”他紧张又急促,陆在望忙道:“好好好。银子在包袱里,我去拿去拿。”

她转过身,他亦跟着,寸步不离她身后,生怕她闹出来。陆在望将那盏灯放在床头,转而往包袱里摸出几锭散碎银子,又就着余光偷偷瞅了他一眼,只见他正紧张兮兮的四下张望。

她回过头不动声色的把银票往衣物里塞了塞,这银票可得有大几百两银子。又掂量那几锭银子,少说也有个三四十两,先糊弄糊弄再说,万一叫此人摸出银票她再交也不迟。

就在这时,外头渐有脚步声,是那拿药的婆子去而复返,她站在厢房门口喊道:“小公子,可是歇下了?婆子给你拿了些伤药来。”

屋中二人双双一滞,陆在望心里一沉,暗道婆子回来的不是时候,怕他一时恼怒杀了她和曹婆子,立马举着红肿开裂的左手眨巴着眼看他。

他凶狠的瞪她一眼,又扭头冲着门口,陆在望不作声的瞧着,他似有些手足无措,顶在她腰间的匕首亦没有往前进一步直接了结她的意思。

还真是个新手?她一个命悬在他手上的待宰羔羊,都比他镇定。

这心理素质还学人家入室抢劫?

她想着得先支走婆子,省得连累了人家,便清咳一声,那人猛地回过头来,她赶紧举起手,又指指门口,指指他,最后拍了拍胸脯,意思是“包在我身上。”

而后干笑着往后一侧,提气朝门口喊道:“曹婆婆稍待,我这正换衣裳,时辰不早了,劳烦您就将药放在门口罢。”

她喊完便又冲他眨了眨眼睛。

那人顾忌外头的动静,只听曹婆子应了一声,便道:“那婆子便不打扰公子休息了。”便放下伤药,步履匆匆的走了。

等听着脚步远了,陆在望将银子递给他,又低声道:“人走了,少侠你……”

她想叫他拿了钱也快些悄悄离开,这心理素质还是回去种田吧,虽说她那散碎银子还不够买房置地的,也够他过活一段时间,再找个活计谋生了。

她瞧他不像是心狠手辣谋财害命的歹人。

这人却道:“我叫江云声。”

陆在望一愣,这是告诉她名字再灭口好叫她做个明白鬼吗!

江云声默了默,又道:“你叫什么?家在哪里,待我有钱了就将银子还你。”

陆在望又是一愣。

她咂摸不过来这劲,去看江云声,他眼睛里满是难堪和丧气,这时,外头却猛地涌进来杂乱的脚步声,并着高举着的火把和急促人声。

厢房外陡然人声鼎沸。

那曹婆子高声喊道:“人就在里面!”

又有男声喝道:“前后都围住!”

江云声立刻去看她,陆在望一脸无辜,又去瞧床头燃着的烛火,心下明了,古代都是纸糊的窗户,那曹婆子必是在窗户上瞧到了屋内两个人影。

她没经验,江云声这个打劫的也没经验?

技术不熟练就出社会,真是害人害己!

这时,厢房大门已叫人一脚踹开,江云声这时候倒是反应极快,立刻横臂掳住了陆在望的脖子,将她猛地拽至身前,陆在望猝不及防地叫他勒的呼吸一滞。

江云声勒着她的脖子拖行,硬是拽到了衣柜后头的一道小窗户前,撞开窗户先把她扔出去,自己翻身跟上。

好在外面是一块草地,陆在望滚了一滚,倒不是很疼。屋内已经有人叫嚷起来,“从侧窗跑了,快追!”

江云声翻下来将将立稳,又把陆在望拖起来,拖她时动作猛一迟疑,百忙之中还抽空看了她一眼,陆在望顾不上这一眼的迟疑,灰头土脸的叫道:“你跑就跑吧,你扯我干什么!”

江云声拎着她跑路,这会倒不曾迟疑:“借你一用,待我脱身就放了你。”

陆在望骂他:“老子包袱还在屋里,好几百两银子呢!”

江云声揣着刚打劫来的二三十两银子,顿觉有辱他作为劫匪的尊严,怒道:“那你就给我这么点!”

陆在望面上生风,脚下几乎跟不上,气的直骂:“你个打家劫舍罔顾律法伤风败俗的小瘪三,我给你就不错了!”

这宅子虽建于山中,却不局促,有花园假山,庭院林木,江云声带着她,有路就走,有弯就拐,乱走一气,身前身后都是追兵,走过一道路口便听人叫:“在这!”

拐到别处又是一声:“在这!”

好不狼狈。

江云声:“院墙在哪边?”

陆在望:“老子知道个屁!”

江云声便随便寻了个方向往前冲,陆在望看着四周火光四射,“我只是在这里借宿的,你绑我有什么用?你自个跑还能快点!”

江云声哼了一声,“主家必是认识你的,否则山中私宅,怎会轻易让你留宿?”

陆在望又气又累,只觉这般下去也不是办法,乱窜途中她抱住一棵小树不撒手,不顾左手剧痛,气急败坏道:“给我撒开!”

江云声倏的被她一带,险些也撞树上,陆在望一条腿也跟着缠上树身,威胁道:“在不撒手我可就喊了。”

陆在望看着他十分嫌弃道:“你快点走吧快点走吧,我跟你又不是一路,慢走不送,江湖再见,后会无期。”

此地离一处院墙不足百步距离,江云声略一迟疑,宅中护院已然追了过来,漫天喊追喊打的声音逼袭过来,火光隐现。

江云声不再迟疑,仓促的道了声谢,便折身往院墙方向拔足狂奔,陆在望将将松了口气,半空中极凌厉的“嗖”的一声,一支箭破空而来,“噔”的插在了陆在望抱着的树背上,稳准的钉在她胳膊和腿儿之间。

射箭之人力道极大,光听声儿便知狠厉,纤巧的树身委委屈屈的战栗,枝叶也零零落落,打着旋落了她一头一脸。

陆在望唬得脑子一空,只觉得牙酸手酸,她只消往下一伸手,便能摸到犹自微颤的箭身,也不知这人是单失了准头,还是有意放过她,否则以这力道,这一下必将她的手戳个对穿。

她悄摸摸的将露给对方的胳膊腿儿收回来,想把自己缩成个细长条和树融成一体,可立时又是一箭,几乎贴着她的耳廓掠过,射向更远的地方,应当是冲着江云声那个蟊贼去的。

可是陆在望顾不得了,她的神魂都好似叫这一箭叉了出去,惊魂未定的摸着自个犹自完好的耳朵。

宅中的护院管事已经轰叫着一股脑的越过她,冲着江云声奔逃的地方去,也不知他们抓住了江云声没有,反正她只把脸埋在树后,装死不动了。

隐然听见开角门的声儿,估计是叫江云声爬墙逃出去了。正在这时,总算有人发现树后还扒着一个,一个生的矮胖粗壮的男子一把将她拽了出来,扔在地下,几个人举着火把把她绕了一圈,陆在望陪笑道:“误会,误会,我是借宿的书院学生,和那蟊贼不是一伙的。”

她半闭着眼去瞧方才利箭来的方向,只见是宅正中假山上的的一道凉亭,立着个玄衣玉带的男子,看不清容貌,只道身形挺拔威严,他旁边站着个随从摸样的人,怀中正抱着把长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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