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韩倾歌的眼中,那就是阿五刹那晕了过去,
真的如同自个方才所想的那般,
如一块石头丢进茅坑连个声响都没有。
思及此,韩倾歌忍不住深觉可笑。
韩倾歌用那条长长的白绫把阿五给绑了起来,
用短刃抵在了她的脖颈上,高声喊道:
“你们如果再不出来,我就现在将她给杀了”
她知道这一招绝对是逼不出来那些尊者的,
那些尊者不可能不知她面临这些之时会发怒,
而发怒的后果当然是会拿着面前的人出气。
所以,其实被派出来跟韩倾歌周旋的人,
真相上已经是被那些冷血的尊者们给抛弃了的。
不,准确而言,是做了随时可以抛弃的考虑。
或者被伤,或者被杀。
而这些人在那些尊者们目中,其实都不抵什么。
韩倾歌的企图也不是逼出那些尊者,她知道这不可能。
可是一个在影盟里待了足足十三年的人,
就算影盟里的章程再大,
大家其中的情感再如何浅薄,
也还是应该在他们其中有些情分的。
所以韩倾歌这时喊的,是那些躲在这宅子深处,
与阿五一样试图阻扰她的影盟的下属们。
比如那个之前第1个看到她扑上来的女人,
比如后来悄无声息的把假人头拿走的人,
比如那些韩倾歌还没有来得及看到的人。
最少,他们不应该在面临共处了那么数载的阿五之时,体现的十分狠心。
所以韩倾歌嗤笑着,用短刃在阿五的手里重重地划出了一道血痕,
高声喊道:“你们如果再不出来,我就将她的这只手剁掉”
四周十分清净,似乎只有韩倾歌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可是韩倾歌知道她面临的并非仅仅不过这夜间的冷风。
面朝这般寒冷的空气和无人回应的氛围,
韩倾歌掐着阿五的脖颈,慢慢地收紧让她窒息。
甚至在昏厥之间,阿五都显出了十分怪异的神色。
这时草丛中传进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而韩倾歌的身后传进了一道劲风。
韩倾歌抱着阿五回身,
十分无耻的利用了阿五的身子挡住那偷袭之人。
不出所料,此人看见侧过来的是阿五,
忙不迭的收手,反倒因为收手的劲风把自个给打伤了。
此人浅浅的发出了一声闷哼,
韩倾歌听到那声音眉毛一挑,唇边扬起了一丁点浅笑。
来的竟然是一个男人?
韩倾歌忍不住瞥了怀中的阿五一眼,
心中明了,这大概是暗自喜爱阿五的人了。
那男人原先还准备扑上来,
只是在看到韩倾歌的短刃隐隐约约的准备割破阿五喉咙之时,
停下了举措,用了十分警惕和敌对的眼光望向韩倾歌:“你到底渴望干什吗?”
“我倒是真不曾想有人会出来的,影盟里不是一向自认有章程的吗?”
说此话,韩倾歌是撒了谎,如果她没有猜到会有人出来,
又何必要做此份无用功?之前阿五与她对话之时,总是时不时的眼光飘忽,显然是有些担心。
至于在担心着什么,韩倾歌不必启齿问也知道,必然是在担心潜伏在外面的某个人。
如果影盟里的这些人真的冷血无情到连袍泽之情都不顾,阿五就不会面露担心。
那男人没有理会韩倾歌的话,眼光直勾勾的盯着韩倾歌手里的阿五,
眼光危机的盯着韩倾歌:“你将她放了,我就带你去找尊者。”
听到他的话,韩倾歌微微轻一笑:
“你当我是傻子吗?如果我将她给放了,
我又凭什么相信你会带我去,而不是反手把我给杀了呢?”
那男人沉静了一下,才继续启齿求教:“你待如何?”
“不若你现在带我去尊者们所在的所在,
至于阿五我会一直带着,等看到了尊者我当然会把阿五还给你,你看这个手段怎么样?”
韩倾歌偏着头,笑的羞涩随和,可是拿着短刃的手稳定的很,
好似只要那男人一个不赞成,就会重重地刺向阿五。
其实韩倾歌心中了解,就算面前的这个男人不赞成,
自个也不可能真的下刀杀人的。
就算那个男人也心中清楚,可是他投鼠忌器,不敢赌那一丁点不确定的可能性。
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如果逼急了面前的这个人,所得到的后果是他一点半分都不考虑看到的。
所以他不敢赌,所以他被韩倾歌给掐住了那根软肋。
那男人沉静了很久,最后才启齿说了一句:
“我不能让那些尊者们知道我其缘由阿五背弃他们的,
我可以告知你他们所在的所在,可是你必须现在把阿五放了。”
“那这跟你之前说的的那个提议有什么区别呢?”
韩倾歌笑着盯着他:“我并不知你说的的到底是不是真相。”
“既然如此,不如将阿五换成我。
”
那男人眉宇间带着十分坚定的神色,启齿答道:
“我知道你有能叫人昏厥的物品,我不会反抗,你让阿五醒过来,把我带着过去。
在我昏厥之前,我会把那些尊者们所在的所在告知你。
这样…不明你可满意了吗?”
韩倾歌点了点头:“看来你对阿五还真是情深意长!也不知阿五她到底知不明情呢?”
那男人神色一僵,十分硬梆梆的丢出一句:“这不关你事,既然你要找的是尊者,就不要多管闲事”
就在那男人准备启齿之时,韩倾歌觉得到侧后方有人冲了过来。
她侧身看到那个最先与她交手的红衣女人两手成爪,重重地抓向自个。
韩倾歌没有后退,不过身子浅浅侧了侧,把阿五挡在了自个的身前。
那红衣女人似乎并没有那男人的怜香惜玉之情,
丝毫不顾挡在韩倾歌身前的是与她一起儿长大的阿五。
看到那个女人那般狠辣的出招,男人最后忍不住了,朝着那红衣女人扑了过去。
分明是在一起儿的,却因为韩倾歌的故意为之而交手了起来。
在某一方面而言,自个也的确够无耻的。
韩倾歌如此心想,对面前两人交手的事却丝毫没有内疚感。
韩倾歌抱着阿五,凉凉的站在一边盯着他们交手,没有一丁点儿渴望阻止的意思。
那红衣女人先停下了手,那男人当然也停住了手,两人沉静互视。
红衣女人重重地瞪了韩倾歌一眼,最后启齿了。
她的声音听上去声如其人,冰冷的似乎还冒着一道子寒气。
“阿六,你不要为了私情误了大局更不需说,
如果让尊者知道你是为了阿五而背弃的话,你和阿五的下场你们自个应该心中清楚的很”
在对那男人说罢之后,红衣女人又侧过头来望向了韩倾歌:“五小姐,我不得不说一句佩服你,只是这件事很抱歉,不能让你如愿了。
”
韩倾歌挑眉,似乎并没有把结果放于心上一般。
“你又如何知道,你不能让我如愿呢?”
她指了指自个怀中昏过去的阿五,笑的十分明媚:
“我在家里排行第五,而在这儿说上话的第1个人名叫阿五,这也能算得上是缘分不是吗?你不顾阿五的生死,可是有人总是要顾着的。
你可以打败他,却应该没有手段能让他不对我启齿讲出尊者们所在的所在罢?”
那红衣女人沉静了一下,启齿答道:
“即使你知道了尊者们所在的所在也毫无用处,你从来就打败不了尊者。
”
她的话中深藏着满满的于尊者们的信心,那份信心让韩倾歌心中紧了一紧。
韩倾歌微微的微微一笑:“既然你认为我从来就打败不了尊者们,
又为何在此一直拦着我呢?或者说你拦着我的缘由,
就是你心里面其实从来就不相信那些尊者能够打败我,所以才会如此用心尽力的拦着我。
”
听着韩倾歌的话,那红衣女人的面上闪过一丁点迟疑之色。
“你不要试图说服我,我是绝对不可能让你在没有通过三轮考验之前就看到尊者的”
那红衣女人在迟疑了一下子之后,神色又突显坚定了起来,硬梆梆的丢出了如此一句话。
啧这影盟里的人难道真的是暗卫而不是什么脑子僵化的石头?怎么一个俩的都这般固执?
作为情报人员,最首要的是要学会顺势而行,其次才是死不认罪。
如果此份固执拿去对敌人当然是很好,遗憾这时此刻,他们的敌人似乎就是韩倾歌自个。
所以韩倾歌这时深感郁闷,朝这一块两块的石头觉得无从下口。
韩倾歌的主意转了转,最后似乎还是妥协了。
她十分郁闷的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如此,那你们带我去那书斋好了。
”
这替代着韩倾歌接纳了第二轮的考验,
所以于韩倾歌的这一个要求,那红衣女人和那名叫阿六的男人同时互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来到书斋里面,在那红衣女人替韩倾歌开启了书斋密室通道之时,
韩倾歌把手里的阿五往前一推,推倒了那红衣女人的身上。
那红衣女人看到是阿五朝着自个倒了过来,第1反应没有推开,而是把阿五给抱住了。
就在她抱住了阿五的那一刹那,韩倾歌笑着将密道给关了。
接着韩倾歌用手里的短刃在那开密道的机关之上重重地划了几道,那机关便就此报废了。
而所有的密道所遵循的一条普遍的规则即是,
如果外面的机关被毁,那就印证着有人发觉了密道并且试图进去,所以密道会临时锁闭所有的出入口。
也就是说,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韩倾歌侧过身去望向沉静入眼里却明显闪烁着不安和惊讶的阿六,浅浅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