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沈括缓步出了医院大楼。
大楼门口的一角停着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
他还没走到车前,就有人从里边儿快速下来,恭敬的拉开了车门。
沈括含笑淡淡的点了个头,坐上了车。
替他开门的那人眼睛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沈括手背上细长的那一道血痕。
“主子,您的手——”
沈括垂眸扫了一眼,嘴角的笑意愈发深刻:“没事,爱的象征。”
短短的一段时间,除了被划得深的一部分,其余浅浅一道的都结上了疤痕。
那人险些呛到自己,主子就去医院转了一圈,哪儿来的爱?
男人匆忙上了车。
他刚刚坐上车,沈括就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东西拿到了么?”
“回主子,拿到了。”
男人随即恭敬的取出一样东西交到沈括的手中。
沈括接过东西,迎着盈盈的月光一照。
那是一条银质的手链,上坠着一块翠绿的宝石。
净透的绿宝石在月光下的光芒就像是少女莹莹点点的泪光似的。
沈括指腹摩梭了一下宝石,笑了起来:“好东西。”
……
因为两个小孩儿都在自己身边,言绵整个晚上做的都是美梦。
只是第二日她醒了之后就该送豆包去上学了,她还真有些舍不得。
豆包在晨晨隔壁的病房里将就了一宿,他也没嫌弃,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精神满满的,看上去比平时还精神。
言绵带着豆包洗了漱,帮豆包换上衣服之后就牵着豆包出了门。
晨晨请了病假,暂时不用去幼儿园,但是豆包还是要上的。
言绵出去的时候,门口的保镖们早就精神饱满的站好了。
她刚牵着豆包往前走了一步,保镖队长就诚惶诚恐的拦在了她面前:“言医生,您这是去哪儿啊?”
“哦,我去送豆包上学。”
“我们来就好了!”保镖队长连忙拦住她。
言绵想也没想的拒绝掉:“不用了,就是去送豆包上学而已。”
她主要不是为了送豆包,她只是想多和豆包待一会儿而已。
保镖队长愈发焦急的拦到:“万一路上遇到危险怎么办?让我们送您和小少爷去吧。”
言绵思索了一瞬,坦然答应:“好啊。”
果真见她答应下来,保镖队长立刻就松了口气。
他们离开之后,被忽略在床上的晨晨颇有几分不满。
晨晨拿出了手机打电话给薄景晏:“爹地。”
薄景晏一手拿着钢笔看文件,一手扶着手机:“什么事?”
“爹地,我什么时候才能去上学?”晨晨语气多了好些郁闷。
薄景晏微微挑眉:“早着呢。”
“爹地!”晨晨更加不满,“我都已经很久没有上课了。”
他真的是闷坏了,天天趟在床上的生活任是谁也受不了。
薄景晏垂眸思索了一瞬:“我会安排你老师给你上课。”
他说的老师自然指的不是幼儿园的老师,而是教习晨晨作为集团继承人的那个老师。
晨晨好歹有人可以解闷了。
他吐了一口郁气:“好的。”
随即和薄景晏说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薄景晏的速度很快,在言绵送豆包上学回来之后,再进病房的时候就看到病房里多了一个人。
她一下子还以为自己是进错了病房,默默倒退出房间。
病房门口脸熟的保镖们都齐齐的看着她。
言绵尴尬的摸了摸鼻尖,这才重新走进了病房。
这时先前背对着她的男人恰巧扭过来,言绵这才看到了他的正脸。
言绵顿时惊讶道:“——是你?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她还记得沈括伤在手上的伤口。
沈括笑了起来,随意的朝她晃了晃手上的伤口:“已经好全了,不用担心。医生怎么在这儿?”
他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动不了的晨晨,问道:“这是您的病人?”
晨晨看到此情此景顿时打响了警钟,那警钟尤其在看到两人熟稔的态度之时最为响亮。
他像是警告沈括什么似的,在言绵开口之前就率先开口:“——她是我妈咪!”
沈括像是颇为意外似的愣了一下,接着笑道:“言医生看上去这么年轻,没想到……”
言绵没看出来什么异样,也笑了起来:“就是长得显小一点儿。”
她挽了一下垂顺在耳际的发丝,拿手背测了一下晨晨的体温。
——体温正常,没有发烧。
言绵松了口气:“我去给你拿药。”
她说完,和沈括客气的点了一下头,就出了病房。
沈括下意识的看着她穿着白大褂的飒爽身姿出去。
还没看上两秒就听到病床上一声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