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被扯进来的祁朝忽地感觉背后有些发凉,狐疑的扫了一眼室内。
言绵和豆包两个人的生活依旧过得很舒坦。
言绵是个懂得生活,且又会享受生活的人。
她和豆包的小家被她安排布置得井井有条,处处可见精致的摆设。
餐桌上的三菜一汤仍冒着缭绕的热气。
祁朝被拉着在豆包身边坐下,他摘下了鸭舌帽,露出那张细致俊美的脸。
言绵给他们盛了饭,坐在对面看。
祁朝的唇很薄,皮肤冷白,又生的一副丹凤眼,但看这张脸就有一种薄情寡义的架势出来。
豆包则与他不同,除却尚且幼态的脸颊,豆包的五官生的锐利,气势逼人,但有活气。
是那种有感情的活气。
单看五官两人或许有几分相似,但全然不如豆包和薄景晏的相似程度……
言绵这样看着,心里关于他们是父子的猜想就淡了好多。
几人安安静静的吃完了饭。
祁朝刚想起身收拾碗筷,言绵眼疾手快的将他又按倒座位上:“你坐着,你是客人怎么能收拾东西呢。”
言绵温声说着话,又趁他不注意,飞快的从他脑袋上拔了一根头发。
祁朝只觉后脑勺一刺疼,狐疑的看过来。
言绵脸不红心不跳:“怎么了?”
“……没什么。”
言绵松了口气,让豆包将祁朝送了出去,自己回到卧室保存好那根头发,准备明天带去医院做鉴定。
……
又是一周的研究,进展不大。
言绵身心俱疲的回了家,正打算去泡个澡。
豆包一溜烟钻进她怀里,奶声奶气的喊妈咪。
言绵心顿时软成一块。
她亲了亲豆包的侧脸,问道:“宝贝有事儿吗?”
“我明天想和祁朝哥哥去游乐场。”豆包水润润的眼睛希冀的看着她,“可以嘛妈咪。”
言绵思索了一瞬,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豆包很喜欢和祁朝一起玩,她也看得出来祁朝对豆包没有坏心思。
但是两人单独出去玩……
她实在放心不下,起码现在祁朝在她这边不能让她这样信任。
“妈咪,您不放心的话,就和我一起去嘛。”
豆包看出来她的犹豫,又蹭了蹭她的脸颊。
言绵对这样的豆包实在没有抵抗力,衡量片刻,还是答应了。
——亲子鉴定还没出来,万一两人是亲父子呢。
正是周六,阳光普照。
言绵开车带两人去游乐场,她又在门口买完了票。
还没进去,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晨晨打来的。
晨晨有事都是在微信上和她说,突然打电话来,言绵疑心他出了什么事儿。
言绵急忙接通电话,电话另一边先是一阵杂音。
接着听到晨晨的声音:“……我爹地,爹地发烧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声音里带有掩饰不住的慌乱。
言绵心里着急。
她刚想说话,晨晨的声音又接着传来:“爹地今天给管家放了假,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晨晨你先别怕,我马上过去。”
她一个大人在豆包生病的时候尚且觉得照顾不过来。
晨晨一个小孩儿,怎么能照顾得了大人。
言绵又在电话里交代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抱歉,能麻烦你看着点豆包吗?”言绵急切的看着祁朝,“我有点急事要过去处理。”
祁朝垂着眸子看她,语气听不出来什么:“你去吧。我会好好照顾豆包的。”
“妈咪你要去哪儿?”豆包牵着祁朝的手,垮着脸看她。
“宝贝对不起。晨晨那边有点事,妈妈想去帮他处理一下可以吗?”
“晨晨有事儿?!妈咪你快去吧!我会乖乖听祁朝哥哥的话的。”
一听是晨晨的事儿,豆包比言绵还急,催促着她过去。
言绵来不及多交代,一心想着晨晨一个小孩子得多无助,一路上加大了油门到了月牙湾。
车刚一进入,别墅的大门就打开了。
——晨晨一直注意着外边儿的动静,看到言绵的车就跑下楼开了门。
她将车停稳,迅速下了车。
晨晨站在别墅门口看着她过来,乌黑的眼睛像是刚刚被泪水浸过一样,连眼眶都是红红的。
言绵看得心里又酸又痛。
晨晨平时表现得再冷静,他也只是一个才四岁的小孩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