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请,王爷已经在车里等候多时。”荣轩走到婉华公主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旁边的下人在马车旁边立了台阶,婉华公主点了点头,带着素儿两个人进了马车。看着坐在马车里闭目的萧亦凌,婉华公主脸色有些微红,不留声色的坐到了萧亦凌身边,而素儿则是和车夫坐在外面。车内的两个人无话。
京城,丞相府内……
据说,在萧亦凌的马车驶离京城后,丞相府收到一封指名交给丞相洛炫夜的信,看着信封上龙飞凤舞的字迹,洛炫夜一眼就认出那是萧亦凌的字迹,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拆开了信,看到了让他想要杀人的内容。
洛炫夜看完信后,青筋突起,冷哼了一声,狠狠地将信拍在桌子上,愤然离去。信上写着:丞相吾友,本王今携王妃千万凤凰城找皇兄商谈要事,朝中之事还请丞相多加费心,武林大会过后,本王会和皇兄一同回朝。下面是他龙飞凤舞写的大名,还有属于凤亲王的印鉴。洛炫夜气得牙痒痒的,但是却无可奈何,现在去追,是来不及了,就算追到了,他也没理由留下萧亦凌,该死的!萧亦寒和萧亦凌两兄弟竟然把朝廷之事全都扔给他,看他们回来之后,他怎么报复他们!
☆、携子归来三:只与卿携?.
“夜儿,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刚刚准备去找洛炫夜的洛夫人看见自己儿子脸色黑的吓人,不由担心地问道,“夜儿,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洛炫夜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脸色,扯开一抹笑容,淡笑着安慰着洛夫人,“娘,我没事,只是这些天没休息好,有些累了而已。”
洛夫人将信将疑的看着洛炫夜,看见洛炫夜眼眶的黑眼圈,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夜儿,你先休息休息吧,别累垮了身体。”
“恩,我知道了娘。”洛炫夜点了点头,看着洛夫人,淡淡的问道,“娘,你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么?”
“哎,”;洛夫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红了眼眶,呜咽的说道,“辰儿去了六年了,眼见又要到了她的祭日了,我这为娘的,这几天总是梦到她,梦见她说让我不要担心,她在那边很好……呜呜……”说到最后,洛夫人已经泣不成声。
听了洛夫人的一席话,洛炫夜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洛星辰,自己最宝贝的妹妹,在六年前坠入云顶山崖,尸骨无存,这是他心里的痛,也是整个洛家心里的痛,更是皇上,凤亲王,逍遥王心中的痛,辰儿死了,龙渊霎时间天翻地覆,可是再怎么样,那巧笑如嫣的人儿,也不可能再回来了。
“好了,娘,你别哭了,我过两天会去皇陵祭拜一下辰儿的,别伤心了,不然爹看见了,心里也会不好受的。”洛炫夜搂着洛夫人的肩膀,轻声安慰着,但语气里却有着一缕的悲伤。
“好了,娘不哭了,是娘不好。”洛夫人抬起衣袖,擦了擦滑落的泪水,“夜儿,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别在这里站着了。”
“恩,娘,那我进去歇息一会儿,晚饭的时候,派人过来叫我吧。”洛炫夜点了点头,嘴角挂着淡笑,那笑容,却掩盖不了眸子里那深深的疼痛。
“恩,你去吧,娘也回去了。”洛夫人强扯出一抹笑容,拍了拍洛炫夜的肩膀,然后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只是转身的瞬间,眼泪在一次落下,丧女之痛,其实轻易可以平复?
洛炫夜知道洛夫人心里不好受,但是也不点破她强装的坚强,娘不想让他担心,他就如娘所愿。眸子一沉,一个月后便是辰儿的祭日,等皇上回来后,他要和皇上请示一下去皇陵祭拜一下妹妹。皇陵,按理来说是不可以轻易进出的,但是萧亦寒却为了洛星辰破了这个例,不说洛炫夜和萧亦凌每年在洛星辰的祭日时进去祭拜,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南宫澈每年都会回来祭拜一下,萧亦寒,那个皇帝,每到洛星辰的祭日,便三天不上朝,把自己锁在皇陵中,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陪着她,将自己的心事诉说给她听,年复一年,去那里祭拜,似乎成了四个人的默契,成了一种习惯。
☆、携子归来三:只与卿携?.
凤凰城,落星楼总楼,摘星阁内……
摘星阁主殿,那里住的是萧亦凌,景懿和景瑜两个人守在住店外面,偏殿住的是炎墨和樱落以及慕容连。此刻,摘星阁主殿外,景懿手持一只白鸽,抚了抚白鸽的羽毛,将鸽子腿上面绑着的纸条取下来,推开了主殿的大门。
“主子,是凤亲王的飞鸽传书。”景懿走到萧亦寒面前,弓着身子,将那手中的纸条递到萧亦寒手里。萧亦寒看了看纸条上的内容,表情没有任何一丝的变化,一运内力,那纸条立刻碎成粉末状,随风飘逝,景懿见状,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那纸条上写着,十日后,凤凰城见,要事相商。萧亦寒皱紧了眉头,有什么事情是非要亲自干过来说,而不能通过飞鸽传书来说呢?是怕中途被人劫了去,泄露了什么?
“咚咚,”主殿的大门再一次被敲开,萧亦寒不悦的皱着眉头,一双凤眼犀利的扫过跨门而入的景瑜,眸子里的冰冷让景瑜不禁打了个冷颤。
“主子,逍遥王在门外求见。”吞了一口口水,景瑜对上那冰冷犀利的目光,硬着头皮说道。
“逍遥王?澈?”萧亦寒微微一愣,面色有所缓和,淡淡的说道,“快请逍遥王进来。”萧亦寒有些疑惑,这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南宫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凤凰城里?还是在他刚刚进入落星楼便来了这里寻他,有如此凑巧之事?萧亦寒目光一沉,没有人知道此时他在想些什么。
“是,主子。”景瑜暗暗松了一口气,在心底擦了一把冷汗,皇上真的是喜怒无常阿。
南宫澈一袭白衣,缓缓地走入殿中,一双湛蓝色的眸子淡漠的看着萧亦寒,上前几步,朝萧亦寒拱了拱手,“臣,参见皇上。”
“逍遥王不必多礼,坐吧。”萧亦寒声音冰冷的说道,待南宫澈坐下后,萧亦寒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逍遥王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知道朕在这里?”
南宫澈并没有回答话,只是淡漠的坐在那里,周身有着淡淡的忧郁和深深地冷漠。萧亦寒也不恼,反倒是细细的观察起这个多年未见的逍遥王南宫澈。虽然他每年都会回京城皇陵去击败辰儿,但是每次他们都见不到,不知道他是刻意的还是凑巧,六年不见,他真的变了很多,从外表到内在,都不一样了,他记得六年前的逍遥王,一身墨绿色的蟒袍,腰间的腰带上镶有六块透绿色的玉,脚上黑靴金边,上面还有一个鸡蛋般大小的翡翠,腰间佩戴着和田玉佩气宇轩昂,傲视天下。但是现在……一袭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白衣,脚上穿着普通的黑色长靴,腰间是一根简单的腰带,没有任何的饰物作为装饰,神淡若定,没有了那份傲视天下的傲气,倒是冷漠了许多,眉宇间多了一丝的忧郁,一个人真的可以在六年间改变如此之大么?萧亦寒骇然,如今的南宫澈,让他感到有些陌生。
☆、携子归来三:只与卿携?.
“皇上,臣刚才已经见过辰儿了,辰儿说皇上在这里,所以臣来拜访一下。”南宫澈淡淡的看着萧亦寒,不带有一丝感情的说道。
闻言萧亦寒的心里咯噔一下子,他已经知道辰儿的身份,还有辰儿没死了么?不过无所谓,这一次,任谁人,他都不会再放手了。
“哦,”萧亦寒显得漫不经心,淡淡的应了一声,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不留声色的转移了话题,“澈,这次,你也是为了武林大会来的么?”
“回皇上,是。”南宫澈公式化的回答让萧亦寒不由皱了皱眉头,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疏了?虽然他们有君臣之分,但那只限于在朝堂之上,私下里,他们是可以交心,生死与共的兄弟,凌,他,澈,他们三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份友谊多年未变,为什么如今却变成了这样?
“澈,朕说过,不是在朝堂之上,你我是朋友,不用那么多的称呼和理解。”萧亦寒隐忍着怒气,冷冷的开口说道。
南宫澈闻言一愣,随即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容,“寒,多年未见,想不到你的脾气更坏了,真是让我有些害怕。”
对于南宫澈的倜侃,萧亦寒并没有生气,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着,这样感觉好多了。“是么?朕倒是不觉得,你看你眼里哪有一丝害怕的样子,分明是在取笑朕。”
“寒,你真是智慧不减当年啊,哈哈。”
“哈哈。”两个男人像是找回了丢失了的东西一样,彼此之间的默契一览无遗,两个人开怀的大笑着,心爱女子未死,好友失而复得,天下间还有比这更值得高兴了的事情么?
“澈,这次武林大会过后,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京城?”萧亦寒收住笑声,但是嘴角还是保持着上扬的弧度,一双凤眼看着南宫澈,那眼神中有着一丝的期待。
说到回京的事情,南宫澈面色一僵,笑容僵在脸上,但是随即很好的隐藏了起来,轻轻地摇了摇头,婉言拒绝到,“寒,经过了六年,我还是喜欢游历在江湖那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感觉。”
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白了,南宫澈不愿意跟他回到皇宫中,目光一沉,面上难掩忧愁,声音难得忧郁的说道,“澈,你是在怪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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