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唯一侄儿就在河对岸时,张济也顾不上其他了,虽然知道此时渡河,难免遭到并州军的反击,只是那样又如何。
河对岸的并州军最多只有两千人,且已经长途逃窜,必定人困马乏,士气不足,战斗力恐怕是不高。
张济如此猜测,即便并州军敢于趁己方半渡而攻击,凭借西凉军此时的实力,并州军也绝无胜算的可能。虽然这么做的话,手底下的战损难免提高,但是张济也顾忌不了这么多了,为了侄儿张绣的安危,他必须忽视这些损失。
很快,张济军就收拢了足够千人同时乘坐的渡船,来不及多等,张济连忙指挥部队于渡口排队,准备相继渡河。
看到张济军开始渡河,西面树林里埋伏观察的丁靖也终于放心了,此战他已经有了六成把握,若不是手底下士兵人数量少,他说不定还能几乎无损干掉这整支张济军。
近一千张济军已经上船渡河,当船只行至河中央时,丁靖大吼一声:“此战成败在此一举,诸位将士随我冲呀!”
当即,丁靖身先士卒,率先杀出了树林,其后的人马见少将军当先在前,士气大盛,纷纷冲杀而出。
正忙于渡河的张济军实在没料到渡口附近竟然还有伏兵,他们本以为并州军都冲到了黄河北岸才对,不少人为了方便渡河,都卸下了武器甲胄。
如此突然的袭击,令张济军大乱,还未等张济军列阵,丁靖军就已经杀入其中,直接将张济军杀了个人仰马翻。
此时,无论张济如何声嘶力竭的呐喊指挥,依旧无法挽救军中乱做一麻的局面。
而在河中央的一千西凉军,也听闻到了南岸的喊杀声,连忙调转船头救援。
当渡船靠近南岸,原本被丁靖军杀得不停后退的军士,与船上冲下的军士撞在一起,前后互相推搡,竟是弄得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张济也不愧为沙场宿将,知道此时已是临危之际,必须稳住阵脚,到时候凭借西凉军的强大,未尝不能反败为胜。
“亲军随吾上前,必须阻拦并州军攻势!”
张济大喝一声,带着数百亲军以锥形阵突击丁靖军,沿途无论敌方、己方,拦路者统统砍成了肉泥。
见到张济亲率部队而来,丁靖知道,绝不能让张济把军队攻势拦住,那样的话并州军必定失败。
“高顺何在?”丁靖大呼道。
“末将在!”高顺连忙应道。
丁靖手指张济锥形方阵,命令道:“汝率一千本部士卒,无比阻拦击溃张济部队,且不能让张济军稳住阵脚!”
“诺!”高顺应道,连忙带着所部人马,朝着张济亲军杀去。
当高顺部与张济部接触时,两支强军便爆了难舍难分的白刃战,张济亲军虽然装备精良、士卒悍勇,但是高顺的治军指挥能力极强,所指之处,部下向死而冲。
在高顺的阻挠下,张济亲军的兵锋亦被斩断,已无法对局势造成什么逆转。
“曹性,你可有把握射杀张济?”丁靖突然对身旁的曹性问道,此战虽然已成定局,但是也将成为惨胜,若是能够狙杀张济,当可完胜此战。
曹性闻言看向张济,张济此时正处于亲军保护之中,一时难以处置,若是用弓箭射杀,近百步的距离,箭矢的准头和威力都很差,难以完成狙杀。
不过曹性却没有摇头,反而坚定点头的说道:“少将军,性有把握!”
曹性口中自信满满,心中却也略有忐忑,定了定心神之后,曹性立即张弓搭箭,瞄准被亲军护卫住的张济身影。
“嘣”
只听一声弦响,曹性手中弓箭脱弦而出,箭矢呼啸而过,转瞬间正中张济肩膀,张济的身影也应声倒地。
“张济已被诛杀,贼军投降,可饶不死!”见到张济倒下,丁靖立即大声呼喊道。
其余士兵见状,也纷纷呼喊,顿时张济军更加混乱,纷纷看向主将旗帜处。
然而见主将处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不少西凉军已经确认张济身亡,纷纷开始弃甲投降,唯有少数分子负隅顽抗。
如此情况,张济军已经大势已去,彻底没有胜利余地了。
……
“少将军,这些西凉军该如何处置?”高顺问道。
战局稳定,丁靖军大胜,三千西凉军只剩一千余人,其余悉数战死。不过此战丁靖这边也损失了不少,亦是战死了千余人,受伤的更是无数,就连丁靖自身也身受几处刀伤,还好伤势都较浅,不足为虑。
丁靖点了点头,下令道:“将这一千余西凉军打散分至个军中,残兵败将,翻不出什么浪来。”
“诺!”高顺应道。
收拾完战局,丁靖立即率领部队渡河,此战他们歼灭了完整的三千西凉骑兵,不算盔甲器械,光战马就完完整整的俘获了两千四百余匹,只要稍微训练,他丁靖也拥有一支小小的骑兵大军了,收获惊人。
令丁靖没想到的是,张济中了曹性一箭,却是没有当场毙命,不过依旧性命危急,若是找不到医师,张济万劫难逃。
想到此处,丁靖心中有了计量,连忙命士兵摆出地图,寻找了一番后,将目光定格到了一处位置。
“传令全军,渡过黄河后,立即向西朝河东郡临汾城前进。”丁靖连忙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