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文章不够6o%,72小时后方能阅读窗外新鲜带着泥土草香的味道涌入屋中,冲淡了屋里的药气,让尤妙的心情也稍微开阔了零星。
“席慕那厮就是个断子绝孙的命格,这药我就是喝上一万碗,他没有子嗣就是没有子嗣。”
闻言,丫头惊了一跳,总算知道尤姨娘身边丫头怎么替换的那么快了。
“姨娘快别说了,这话怎么能乱说,爷身体康健,怎么可能会没有子嗣。”以防尤妙再说些什么吓人的话,丫头端着汤药上前,“姨娘快把药喝了吧,等到冷了就更苦了。”
盯着青花瓷碗中的褐色的药汁,尤妙倒不是怕苦所以不喝它,只是不乐意为席慕费工夫,但想到自己的弟弟染上的坏毛病还要靠席慕,她就只能忍着恶心灌药了。
一口喝完,丫头连忙给尤妙递上了清水漱口:“姨娘就别跟爷置气了,这伯府谁不知道爷最心疼姨娘,民间的方子都收集了个遍,就是为了让姨娘领下开枝散叶的功劳。”
尤妙就不耐烦这些动不动夸奖席慕的丫头,斜眼瞧着眼前的清秀丫头:“我都这把年纪了,哪里容易受孕,你们这些鲜嫩的小丫头,怕是不喝药也能容易的生下席慕的子嗣。”
“姨娘说笑了,姨娘现在正是最美最娇艳的时候,奴婢之类在姨娘面前不过是路边杂草。”这丫头受过训,对爬床没什么兴趣,自然也不会轻易被尤妙蛊惑。
再者……丫头偷偷瞄着尤妙,爷独宠尤姨娘也不是没有原因,人人都道尤姨娘是乡下丫头出生,性子与家世都差的一塌糊涂,母亲早逝,有个断了腿的哥哥,还有个吸五石散的弟弟。
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尤姨娘却是长得一等一好,今天她不过穿了一件淡紫色的家常对襟,一头青丝也只是用了一只羊脂白玉的如意簪随意的盘着,却胜过春季所有灿烂的花儿。
一双桃花眼盈盈上翘,眼波无情也嗔三分,唇瓣殷红小巧,腮边梨涡若隐若现,肌肤瓷白通透如同上好的瓷器,连着手指也颀长犹如青葱。
听说尤姨娘刚到伯府的时候还没那么出挑,有爷不惜重金,花着大把银子娇宠着,越开越盛,如今二十六了,看着也只是像双十的姑娘。
“姨娘,你这是怎么了……”丫头正想着,却见尤妙的脸色越来苍白,嘴唇却泛着乌色,骇的瞪大了眼睛,连忙扶着她叫大夫。
尤妙捂着胸口,喉咙一哽,血腥味顶到了喉咙口,一咳便喷了满桌的血……
毒.药穿喉是什么滋味,尤妙听戏文的时候曾经自己幻想过,本以为该是痛苦万分,但是真的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却觉得一身仿佛都轻了起来。
仿佛一切的不舍和怨恨在这刻都轻飘飘的飘远了,尤妙翘了翘嘴角,意识模糊,要是可以她真想看看席慕见到她这副样子该是什么表情。
他们尤家算是全家都被他害死了。
……
……
像是做了一个冗长混沌的梦,尤妙睁眼看着头顶上鹊灰绉纱帐幔,眼里只有淡淡的光,迷蒙的模样似乎神魂还没从梦中撤离。
这间屋子似乎空置了许久,木味很重,而这木味中又混了一股甜腻香味,尤妙感觉到身体的疲倦无力,手握拳锤了锤床。
力气就像是被抽空了,拳头落在床榻上像是抚摸。
尤妙愣怔地张了张嘴,就见蒙了竹篾纸的雕花门扉咯吱一响,露出了她熟悉的那张脸。
秋季的光金灿灿的,洒落在床帏,席慕看着床上娇小的人儿眯了眯眼。
斑驳的光影落在她那双动人的眸子上,她不避不闪,一双水做的眸子流光溢彩,像是在眼珠底下镶嵌了长月石。
席慕脸上的笑容浓郁:“本以为你还晕着。”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尤妙有气无力地道,目光触到越来越近的席慕,怔了怔,刚刚逆着光她只是大概看了一个轮廓,眼前的确是席慕,但怎么那么不一样。
“你是席慕?”
尤妙一双妙目盯着席慕的脸不撒眼,思绪又恍然了起来,席慕虽然是个浑球,但却生了一张好面皮,面如冠玉,剑眉星目,鼻梁英挺。
五官还是一样,但人却像是平白年轻了十多岁。
“不是爷还是谁。”席慕坐在床边手捧起尤妙的脸香了一口,见她呆呆的模样可爱,又凑到她唇边连碰了几口。
唇瓣暖软,隐隐有股茉莉幽香。
席慕本来打算柔风细雨,但估计是惦记的太久一沾上就忍不住狂狼起来,勾着她的小舌吮吸,牙齿忍不住啃咬起她的唇瓣。
席慕换气间凑到她耳边低笑:“乖乖你这唇里是不是含了蜜。”
一晃神,尤妙外面的桃红色素面衫子已经被席慕褪下,露出了白底水红镶边梅花竹叶裙儿,席慕双眼泛着光。
不知道邓晖那厮下了多少药,见尤妙不吵不闹,只是呆愣愣地看着他,席慕如鱼得水。
不过这如鱼得水也只是暂时,尤妙回过了神,立刻就抵住席慕靠近的脸。
“是邓晖把我抓来的?”尤妙眼眸茫然,猜测到了什么却有不敢肯定。
见小美人恢复了清明,席慕不点头不摇头,只是含着笑,尤妙浑身无力,也只能由着他。
“席慕……今年你是不是才二十二?”
声音柔嫩的像是五月的茉莉花芽,软软的撩人心痒:“爷的乖妙妙,连爷的年岁都记得那么清楚,还说不记挂爷。”
这句话就像是间接肯定了尤妙的话,尤妙心中翻江倒海。环境可以作假,但是人的表现跟容貌做不了假,她跟了席慕十多年,一个他碰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老姨娘,他哪里还会那么急色。
尤妙不知道自己是还是在梦里,还是真从二十六回到了十六岁。
“你放开我……”猜想让尤妙猛地挣扎了起来。
“妙妙是在跟爷说笑吧?”
尤妙咬唇,虽然相距十年但她记得无比的清楚,她被人下药送给了席慕,当年她拼命挣扎还是被席慕碰了,等药效退了她大吼大闹让席家人都知晓了她被席慕糟蹋。
无法只有进席慕后院当了他的妾。
她怎么会甘心成为席慕的妾侍,最后害自己哥哥断了腿断送了前程,她以为贪慕钱财不愿意救她的双亲早早逝去。
若是老天打算给她补救的机会,为什么要把她送到这天,哪怕是早几个时辰,她也会远远躲开席慕,保住自己一家。
尤妙哭的泪眼朦胧,咬了咬牙,心知逃不过干脆不动了。
席慕察觉了她的变化,笑道:“这才是爷的乖乖。”
不反抗了是因为尤妙突然想起席慕曾经说过的话,他说她不让他得逞,一直吊着他胃口,他才对她撒不开手,所以见到她被下药扔到了他的床上,就当做解馋的笑纳了。
之后她一直是席慕后院里最受宠的那个,席慕的说法也是她一直想要逃,他晓得她的心不在他身上,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她有趣味,越想折腾她。
所以她是不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干脆让席慕得到了一切的好。
破了阻碍,席慕挑了挑眉,本以为尤妙转变的那么快已经不是了清白之身,没想到却还有这样的惊喜。
尤妙跟了席慕十年,他的喜好如何,估计比他自己都要清楚,抱着让他快些腻味的心,尤妙捧住了席慕的脸,尤妙唇凑了上去,席慕心头酥麻,忍不住冲动一泻千里。
席慕连骂了几句脏话,他第一次开荤的时候都没有那么急切,把自己折腾的像是一个毛头小子,这也是头一遭了。
席慕终于折腾够了,尤妙瘫在床上连手指都没有动弹的力气。
席慕侧躺在一旁时不时亲亲她的嘴,琢磨刚刚的滋味:“爷去唤水。”
听到席慕要叫人,尤妙瞬间清醒了许多,挣扎着抱住了他的腰:“席爷看在我那么乖的份上,能不能答应一件事。”
手指柔柔软软,席慕眼底满是预的兴味:“妙妙想让爷答应什么?”
“别让我爹娘知道,”见席慕目光微沉,尤妙连忙道,“以后席爷想要我,我随时都能过来。”
席慕挑了挑眉,放着好端端的妾不做,想要跟他来暗渡陈仓。
他没想到尤妙一个小家碧玉有那么大的胆子,不过不进席家,她难不成还想嫁给谁不成。合着他也没有什么损害,席慕玩着她的丝:“爷答应你。”
尤妙心中舒了一口气,再看向席慕的眼神不住有些复杂。
她上一世最后的记忆是中了毒,大概是被他后院的哪个女人下的。估计是恨的时间太长,麻木活着的时间太久,回到最不堪的这天她从开始的震惊,现在也不过想好好照顾好自己的家人。至于其他,比如手撕了席慕,因为知道重活了也没那个本事,只有希望他快些腻味她,好让她逃过一劫。
“妙妙那么看着爷,是想了?”席慕调笑了一声,“天色不早了,妙儿乖乖要是想早些回家,可要多使些力。”
……
席慕躺在斑竹榻儿懒洋洋地看着她:“要不要爷送你回去。”
尤妙摇了摇头,想起了他之前后院那些女人的歪腻留人的样子,也没有转身就走,跑到床边低头在席慕脸上亲了一口:“我先回家了,天凉你别在这儿躺太久。”
含了蜜的声音柔软,简直能溺死个人。
席慕本来不打算起,见状眯了眯眼,捡了衣裳穿上:“爷送你一段。”
见尤妙犹豫,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席慕翘了翘嘴:“放心,爷定不让人看到,至于爷家里人,爷也会让他们闭紧了嘴巴,不敢乱说。”
既然是想让席慕腻味,自然得什么都顺着他来,尤妙低眸应了一声:“麻烦席爷了。”
席慕爱她这副乖巧模样,她送了一段,等到尤妙见有了人影,才拉住了他的手,让他回去。
“席爷能不能再答应我一件事。”
尤妙想起了把她迷昏送到席慕手上的邓晖,席慕的性子她还是清楚的,若不是她离得远远的不招惹他,他就是惦记也不会直接强抢,所以若是说想找谁报仇她第一个就是想找邓晖。
除了害了她用来讨好席慕,连她哥哥的腿也是被他打断的,这一世她一定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
见尤妙又咬了唇,席慕掰了她的下颌:“咬坏了爷会心疼。”
尤妙抓住了席慕的手,双眸波光粼粼:“席爷能不能替妙妙教训邓晖,让邓家人离开越县,走得越远越好。”
席慕手顿了顿,嘴角勾起:“这可是一件难事。”
席慕这话哄别人还行,尤妙知道席家的底细,让邓晖死对他来说也不过是踩死一只蚂蚁,更何况只是把他们一家人弄走。上一世她哥的腿出了事,他为了讨好她,不是二话不说不是就把人打残弄走了。
尤妙抱着席慕的腰,仰着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求求你……”
上一世席慕说他最喜欢看她求他,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用。
自然是有用的,尤妙清楚的感觉到席慕又热起来的目光,不自在的拉远了距离。
席慕有些后悔答应尤妙的事了,这样的小妖精就该锁在席家后院,怎么能把人放回家,偶尔才能偷一回香。
见席慕俯身想亲,尤妙侧过了头:“回去嘴太肿了,会让人看出来的。”
说完,尤妙踮着脚在席慕脸颊一边碰了一下:“等到下次……”
弄出那么一副诱人的模样,却一直拖着他,联想到尤妙床榻上的表现,席慕眯了眯眼,这丫头难不成一直玩的都是欲擒故纵。
“爷应你,解决邓家让你消气,乖妙妙可要记得下次补回来得尽心尽力。”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县里,席慕没有什么乐子,便愿意陪她玩这些小花招。
尤妙抬着小巧的脸,轻轻点了点。
这样的罪臣之女,寻常百姓哪里敢买,通常到最后都是被花楼收了去。
尤大福对周氏一见钟情,便把所有积蓄拿了出来,把人买回了家。
周氏体弱多病,以前又是大家小姐,尤大福不愿意让她跟着自己吃苦,便起早贪黑的做买卖,到了尤妙八岁的时候,终于挣下了一份家业,在越县立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