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赵瑾年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给点好处必定十倍回馈的习性,悲催的墨梓凝,清早按照约定,卯时随不得练功,巳时结束,沐浴更衣完毕,整个人又瘫成了一滩泥,看着面前的饭菜欲哭无泪。
甄南在旁边不敢再提议喂饭,只能深表同情地对墨梓凝行注目礼。
“好饿啊!”
站桩站得浑身酸痛脱力,手抖如筛糠,墨梓凝怎么也拿不住碗筷,甄南拿汤匙塞进她手里,才松手,汤匙便脱手摔在了地上,墨梓凝的心都跟着碎了。
忽地,一阵微风拂过,墨梓凝慢动作地撩起眼皮,buling,“皇上!”
赵瑾年在墨梓凝两眼冒光的注视下四平八稳地落座,开口吩咐,“退下。”
甄南带领一众宫女太监出去门外,转身把门关上,守住门口,一概谁也不准靠近。
墨梓凝没吭声,眼珠转向杵在门边的不得。
像是没看到墨梓凝的默默投诉,赵瑾年抱墨梓凝到怀里,又开始了他的填鸭投喂。
虽然被赵瑾年呵护着喂饭吃,秀色加美食都可餐,就是撑到要吐实在是不美丽。
“瑾年哥哥,我饱了。”
似是没有听到墨梓凝的话,赵瑾年又夹了块火腿送到墨梓凝嘴边。
终于在接连两次填鸭式投喂后,墨梓凝彻头彻尾地明白了,“皇上,我错了。”
“哦?”赵瑾年云淡风轻,“错在何处?”
“我不该背着皇上偷溜出宫去……”
“唔,也对,不过,朕早已知晓,无需再提。”
难道承认错误承认的不对?墨梓凝琢磨了下,“还有不该乱闯麟王王府,更不该出手教训麟王。”
“哼……”赵瑾年冷笑,“朕和母后都舍不得动他,有你给他些教训也无妨。”
还不对?墨梓凝认真思考。
“更不该和麟王抢男人,还瞒着皇上把人送去了净身房。”
“你不是已经把李玉堂交出来了嘛,此事可揭过不提。”
这些都不对?自己还犯什么错了?墨梓凝拍着脑袋往外倒。
“要不皇上给提个醒……?”
“提醒?”赵瑾年笑眯眯地把火腿塞进墨梓凝嘴里,“朕不明白,墨采女此话是何意……”
阴险!绝对的阴险毒辣翻脸无情!墨梓凝苦于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又被塞了火腿,味同嚼蜡地慢慢吃着,忽然福至心灵,随即便是痛彻心扉。
“我还逼着麟王写了保证书,是我错了,我这就烧了它。”
说着,墨梓凝挣脱赵瑾年怀抱,起身去找那块写了字的云锦,根本没有注意到背后赵瑾年得逞的笑。
“这是何物?”
赵瑾年状似无意地接过墨梓凝拿在手里的云锦。
本打算直接烧掉麟王的保证书,不给赵瑾年看,但谁想赵瑾年居然跟在她身后,把云锦接过去,一点也不客气地仔细读了起来,墨梓凝头皮发麻,暗中致歉麟王,这可不是我想让你皇兄看的,是你皇兄自己非要拿过去瞧的。
憋笑憋得辛苦,赵瑾年看过麟王的保证书,好半天才吁出口气,淡淡道,“此物朕收下了。”
“不是……”墨梓凝震惊了,这人也太阴险了吧?“这是麟王写给我的,错在我,皇上只管责罚就是,如何要把此物收走?”
“此乃皇家之物,朕是皇上,为何不可?”
面对赵瑾年的狡辩,墨梓凝张着嘴,愣是找不出理由反驳。
拍了拍墨梓凝的脸,赵瑾年奖赏地俯身轻吻。
“唔……”没出息的墨梓凝立时晕头转向,直到赵瑾年揣着麟王保证书扬长而去,才醒悟过来,她算是把麟王给卖了。午时一过,秦枢子奉命来接墨梓凝前去提审李玉堂。
刚刚午睡醒来,墨梓凝两眼朦胧,直至进了关押李玉堂的大牢,才被呛鼻的霉味和臭气熏到彻底醒过来。
秦枢子命狱卒领路,那狱卒借机打量了几眼墨梓凝。
为了方便行动,墨梓凝特意身着观察使官服,女扮男装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威武,狱卒琢磨着或者是朝堂里的新贵,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观察使也开始管起审问人犯的事了。
“墨观察使,这边请。”
来到关押李玉堂的牢房门前,墨梓凝叫住正要拿钥匙开门的狱卒,“且慢!”
不知道墨梓凝有何吩咐,狱卒停下动作,扭头看向墨梓凝。
摆摆手,命狱卒退到一旁,墨梓凝凑近铁门上的门亮子向里面张望。
牢房内阴暗潮湿,靠墙边摆着一张硬板床,床上简单铺着层薄被褥,上面躺着个人,蜷曲侧卧着,从露在被褥外面的衣衫整洁度看,这人很注重自己的仪表,就是衣衫上隐隐有血迹渗出,看样子应该是受过刑。
怪不得赵瑾年派她来,看来是动刑无效,所以才让她来啃这块硬骨头。
收回视线,墨梓凝看向站在牢房门边的秦枢子,“有你这个山大王,为何皇上非要我审?”
“属下不知。”
秦枢子答得理所应当,墨梓凝想要教训两句都没处下口,只好转而求其次。
“我要先观察观察再说……”
这没什么难办的,秦枢子递了个眼神给狱卒,狱卒立即伸手向一旁道,“墨观察使,这边请。”
进去李玉堂所在牢房的隔壁,上去一截楼梯后,狱卒请墨梓凝面向墙壁落座,手点墙壁上的一个孔洞道,“从此处便可观察。”
这种监视的方式实在是太熟悉了,墨梓凝盯着墙上的孔洞愣了半晌,才在秦枢子的低唤下回过神来。
“墨观察使,小的去给您预备些茶水点心去。”
狱卒说着退后几步离开,秦枢子则站在墨梓凝身后不远处抱臂等着。
墨梓凝心中惊疑不定,从面前的孔洞想到了在麟王府瞻霁楼暗格内看到的孔洞,难道这些都是赵瑾年安排的?
秦枢子发现墨梓凝僵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觉得这人今天实在是太反常,再次为墨梓凝叫魂,“墨观察使?”
“嗯,知道了……”
墨梓凝被催促得面露不耐,拧着眉凑近孔洞。
几缕阳光透过高墙上的一扇窄窗落进牢房内,苍白如薄雾的光打在昏沉沉睡着的李玉堂身上,墨梓凝看着无比虚弱的李玉堂,忽然很有些后悔把他从麟王府带出来,而不是直接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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