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臣好说歹说把季凌劝走了。
他在胡同口等了一会儿,陈燃踩着高跟鞋,探头探脑地走出来。
“小燃姐。”汤臣连忙跟他打招呼。
“路过你家的时候,我看到你家的门是关着的,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去了。”陈燃轻轻舒了一口气,笑着对汤臣说。
“怎么会呢?我觉得在百乐门工作挺好的。”汤臣笑着说。
“好吗?时间久了,你就不会这么想了。”陈燃耸了耸肩膀说。
今天更冷了,街上的人更少了。
他们等了一会儿,一辆黄包车都没有,只好一边往前走一边寻找黄包车。
“小燃姐,你昨天回去之后还好吧?”汤臣暗暗观察着陈燃的脸色。
陈燃露出疲惫的神色,故作轻松地说:“我很好,他们就是要钱,我给了他们想要的,他们就不会为难我了。”
说完,陈燃沉默了。
汤臣体贴地没有多问。
黄包车来了,他们坐上车子。
拉车的大叔好像生病了,车子拉得很慢很慢。
到一半时,大叔再也跑不动了,一头栽到了地上。
汤臣和陈燃吓了一跳,连忙下车查看。
大叔昏了几秒钟,很快就醒了过来。
“对不起,接下来的路,你们可能要自己走了。”
大叔坐起来后,苦笑着对他们说。
他病得很重,额头滚烫,四肢无力。
在世上讨生活,没有一个人是容易的。
如果这个大叔家境富裕,他就不会生病了还出来拉车了。
汤臣把车费给大叔的时候,他说什么都不肯要。
汤臣说:“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
大叔沉默片刻,还是收下了钱。
他攥着那些钱,一脸感激地说:“谢谢。”
“回家吧,休息好了,再出来拉车。”汤臣说。
大叔拉起黄包车慢吞吞地走了。
“你心肠真好。”陈燃说。
“都是可怜人,谁都不容易。”汤臣说。
这儿离百乐门不远了,他们索性徒步走过去。
一进百乐门,汤臣就被大家围了起来。
“季桐,你跟陈先生去哪儿了?”
“陈先生今天晚上还来吗?”
“季先生带你去哪儿了?”
他们一副八卦的模样,问题多得都把汤臣淹没了。
汤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
没有人相信,他就是在陈承弼家睡了一觉,什么都没做就完好无损地出来了。
“都堆在这儿干什么?”秦姐突然冒出来,严肃地说:“马上就要开门了,你们还没有换好衣服,是不是都不想做了?”
围着汤臣的人一哄而散,转眼间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汤臣转过身要回更衣室,秦姐又说:“季桐,你跟我过来,我有话问你。”
秦姐递给他一个眼神,他乖乖地跟着秦姐走了。
进了办公室,秦姐关上门,指了指沙发说:“坐。”
汤臣乖乖坐下,声音软糯地问:“秦姐,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我就不找你了。”秦姐往后一靠,靠在了桌子上,眯着眼睛看着汤臣说:“昨天晚上,你跟陈承弼出去有没有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