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之的手有些发颤,因为兴奋和激动。
这是一种无法解释的美妙的感觉,让他的灵魂都在飘飞。
他双眸微微瑟缩着,一下又一下,绯色的欲念在眼底咆哮。
很快,她的身体里,就会有和他一样的气息。
只要想一想,他就忍不住雀跃,恨不得立刻和她分享。
郁之抬手,修长的指尖擦过她的身体,撩起她的黑发放在唇边深深嗅着,轻吻。
他呢喃:“既然这一切都是避免不了的图谋,那安安……我是不是也可以要更多……”
他承认,他卑鄙更可耻,因为避无可避,所以他想要利用这场局,为自己谋取更多,更多……
郁之看了苏安凉许久,眸低深深的占有欲望不断放大再放大,他勾起她身上的薄被,指尖流转在她的身体上,将她抱起,进了里侧。
这里,是一间特制的手术室。
他将她放在手术台上,看着她安然沉睡的乖巧模样,俯身,恨恨折磨这她的唇,许久,他克制着内心升腾的欲望将她松开。
又看了片刻,郁之将她侧身,视线正对着她的清瘦的脊背。
他冰凉的指尖擦过她的脊骨,从颈椎,一直摩挲到了尾椎。
若说大脑控制人的思维,心脏掌管人的感情,那脊椎似乎就承载着人的身体之重。
他得到了她的感情,试图影响她的思维,而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将她的身体烙印上他的记号。
郁之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特别是心头那股亢奋的欲火,更是烧的他无法抑制的想要爆发,任由心头欲望占据理智。
可还不行,至少现在是。
抽离换空气,杀菌,换衣,不过片刻,郁之就又重新出现在她身侧。
拿起钻骨器的时候,郁之的眸色微沉,泛着凉意,他盯着那小小的钻头,唇角渐勾。
克里斯塔所给与他的,和‘命’相比会有不同,虽然是相同的一种诡异材质,可里面的纳米设定,是与‘命’完全不同的存在,会与它们相互破坏,并在时间里,不断被代谢。
里面的药剂也是欲蛊,只是,因为选择更换骨髓,他们之后所受到的影响会一同降低,在一起会减少,而越是遥远,越是会不适,只是,这种不适或许是在可承受范围内。
郁之做决定之前,研究了很久的人骨,为了达到目的,找了很多人实验,就为了避免他的力道和手法出错。
不过,效果很好,他很快,就将数十个金属钉,钻入了她的脊骨里。
他微眯着眼,看着她背上那漂亮的血痕,为她消毒,看着几不可闻的清浅斑点,眸低透着温柔的光。
“很漂亮……”
他俯身,轻吻,虔诚里,透着臣服的姿态。
对苏安凉,他向来没有反抗的资格。
过了许久,郁之起身,为她穿衣,仔细确定她没有异常才出去。
克里斯塔一直等在外边,因为紧张,手心都泛着冷汗。
这种方法是祖父传下来的,亦或者说,是他和父亲一直准备的。
那个时候他很疑惑,明明父亲还在,而给现任家主的‘命’也已做好,为什么还要准备另一套,并且可以称之为奇怪的‘命’。
可最终,他们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它们准备好,然后一个个选择了他们以为的解脱方式,一个个离开他的身边。
直到等到郁之出现的时候,他都在想,这种东西,到底哪里用的上,可后来,还是用上了,并且,刚好适合他们。
也或许,连带着这些,都是司公所提示。
只是,他到底一句都没问,只深信他们所做的决定是对的。
郁之出来,他身体瞬间绷紧:“爷。”
郁之扫了他一眼,深深的注视着他。
在这样强悍的逼视下,克里斯塔身体几乎僵硬成石,他不敢反抗,许久才敢抬眼正对视上他。
见他终于有勇气看向自己,郁之微微眯起双眸,眸色意味不明:“做好你的事,不准多看她,我不喜。”
“是。”
克里斯塔紧攥着颤栗的拳头,嗓音微滞。
莫南崖顿了片刻,紧跟着上前。
两人进入手术室的时候,杀菌换衣,一气呵成。
克里斯塔将另一个盒子打开,看着里面数百根小小的金属钉,手有些不稳:“可能会比较痛……您……”
郁之不耐且无情的瞧了他一眼。
克里斯塔因为这冰冷的视线,心脏更是突突的跳动。
钻骨的痛,他完全不介意吗?
原本准备的特制熏香是双人份,他并不知道成分,是他祖父和父亲所准备,独此一份,可郁之不肯用,只在确定没有副作用的情况下,全部给了苏安凉用,而他,要生生承受这种疼痛。
郁之本就没穿上衣,以为觉得麻烦,再进来的时候,只是消毒了下。
此刻,他赤着胸膛,紧致性感的肌肉线条充斥着强悍的力量,仿若匐蛰的野兽,随时会爆发而出属于它的凶悍。
郁之侧眸,扫了眼莫南崖,背过身。
莫南崖会意,上前,拿出之前准备的药剂,一点点擦在了他的后背上。
克里斯塔怔住,而后,双眸倏然睁大。
他看到了什么……
本是完美无瑕,充满力量与美感的背,在莫南崖将他背上一层薄薄的东西取下后,他仿佛陷进了苍夷悲戚的绝望世界。
一道道狰狞纵横的伤疤,盘旋缠绕,交织在一起,配上那一个个无法消弭掉的针孔,只让他心脏骤缩。
这些,明明就是在同一个位置反复造就而出的伤痕,一个个,分外明显,肆意的喧嚣着。
他这样高贵强悍的男人,为什么会有这些……
郁之微微侧脸,一双深沉的眼,静静的看着他,无悲无喜,无波无澜。
克里斯塔心脏一顿,窒息的感觉疯狂慵懒。
郁之敛眸,背脊微挺,薄唇微启,透着冰冷危险的嗓音敲打在他的心头:“如果不是你这双眼睛有用,它们,已经没了。”
他虽然毫无杀意泄露,可克里斯塔还是脸色一白,他只觉得,如此安静的郁之更加恐怖。
他的每一个字,都让人无法不相信。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余光不小心看到了手术台上安眠的小女人,在他视线落下的瞬间,郁之冰冷无情的视线就盯上了他,远比刚才更具侵略性。
“克里斯塔·兰开斯特。”
克里斯塔双腿一软,直接半跪在了地上,背脊冷汗将他薄薄的消毒服都快浸透,若说刚才他的杀意只是隐没在他毫无感情的声线里,那么此刻,这几乎压碎他脊骨的凌冽寒意,就分明告诉着他。
他动杀念了,那般明显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