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九哥现在在哪里?”
“他还在郁家老爷子的书房里。”
苏安凉点头,扫了眼身后还在呻吟着的女人:“记得顺便拍些视频助助兴。”
“是。”见医生来了,莫南崖阻止了要走的苏安凉,“您现在最好还是先治伤。”
“让我痛一痛吧。”苏安凉轻笑着,越过了他。
“阿凉,你其实没必要……”到底是心疼她的伤,这么多年下来,也就只有她舍得这样狠心对自己了。
“不痛一痛,我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弱,这是教训。”
哈得斯这个男人不管是抱着什么目的接近她,可结果她都是毫无招架之力的一个,这也让她清清楚楚的意识到,在觉得的力量面前,她的抵抗有多可笑。
莫南崖看着她清瘦的背影,还有耳侧不断的鲜血,眸色渐深:“阿凉,不可任性,你应该不希望爷他生气才对。”
如果让郁之知道她这般残忍对自己,特别是还和哈得斯有关,大抵是怒不可遏。
只是,如果是和美第斯家族有关,这可不是随意发泄怒火这么简单的事了,况且那男人,可不是一般的难应付。
苏安凉无奈的笑笑,她虽然很痛,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小二哥,我不是孩子了,不可能永远让自己犯的错,让你们替我承担。”
如果是她任性,那么,郁之会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可若她不坚持,即便是莫南崖,这次也是逃不过责难了。
毕竟,这可是属于其他男人的东西……
莫南崖愣住,随之轻笑,到底是太善良了,他知道她任性,从一旁的人手里拿过她之前被劫走掉落的外套。
“穿上吧。”
“小二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苏安紧了紧衣服,碰了碰撕裂着的耳朵,接过了莫南崖递过来的手帕擦着血迹,见他执意要给自己药,她依旧摇头拒绝。
见她坚持,莫南崖叹了口气:“阿凉,我宁可你像以前一样,不闻不问。太通透,会累。”
苏安凉轻轻一笑,眼圈有些发红:“就算你们不说,总有一天我会知道。他不愿告诉我,我就等。”
“阿凉,终有一天你会知道,爷对你的感情重比山河。”
莫南崖无奈吐息,心底不断挣扎着,可到底还是没说。
有些事,她到底还是不能知道,她还小,有些事,她根本承受不了。
不管是郁之的世界,还是她有疑的身世,都不是她如今可以承担的。
更何况,或许她的美好未来,要用郁之的血肉去铸就。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郁之为她承担了多少,更不知,他有多爱她。
苏安凉唇角有些发颤,可她依旧笑着,她拢了拢身上的西装,感受着身上属于哈得斯的气息被独属于郁之的气息掩盖,她不禁轻嗅着。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莫南崖看着她坚定的脚步,终于露了丝丝笑意……
苏安凉是朵迎着暴风骤雨绽放的花蕾,越是经历灾厄,她越是会开出绚烂的花。
只是郁之,你真的不后悔将她拖入地狱吗……
“南少,张家那几位快来了。”眼见差不多了,一侧守着的男人过来通报。
“嗯,记得拍的唯美一点。”莫南崖淡淡交代了一句,连余光都没给一旁已然发情的女人。
“是。”
莫南崖不再多留,紧跟着苏安凉的步伐而去。
今晚的错已经不可饶恕,不可再出事了。
苏安凉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容瑾和柯蒂斯。
容瑾看到她的时候,双眼里尽是狠厉,阔步就走到了她面前,拉住她的手,就掀开了她的发。
“嘶……”
苏安凉反应慢了一步,就被他看到了耳上的耳钉,刻意被她藏起来的特殊图腾耳链,也被他拽了出来。
她蹙着眉头,感觉伤口处又开始渗血。
“滚开——”
苏安凉一把拍开他的手。
容瑾看的清楚,身上阴鸷的气息也在快速增长:“苏安凉,你竟然让那个男人——”
这个东西,她知道意义吗!
“你知道它。”苏安凉双眸沉沉,这一次视线长久的落在他的耳饰上,言词凉凉,却无比肯定。
“你……”容瑾双拳紧攥,却因为她的视线,一时说不出来。
“它不是外力可以摘掉的,不要再折腾自己。”这个时候,柯蒂斯似是无意的说了一句,之后就错过了视线,不过余光依旧注视着她。
“谢谢。”她摸着自己的耳朵,无奈的扯了下唇,她那般力道,几乎都快把耳朵扯掉了,那东西都没掉。
“不谢。”
柯蒂斯觉得自己有些奇怪,难道是因为身带任务,对她先入为主,才会有些别样的感觉?
容瑾看着平静的她,手猛然拽住他,双眸倏然升起火焰来:“苏安凉,就算掉下来一块肉,今天我也要给你摘掉!”
哈得斯和彭透斯完全是两类人,哈得斯这个男人,冰冷至极,他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毫无人性,更何况他是让整个世界,黑暗地下势力都会畏惧的存在,他怎么可能是个善类。
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苏安凉就是在劫难逃,他绝对不会允许的,这个东西,她无论如何都要摘掉。
若是平时,苏安凉大抵还会和他周旋一下,可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苏安凉掰住他的手腕,双眸嗜着冰:“容瑾,你让我很困扰。在我看来,你不管如何伪装自己,都改变不了你的本质,你是什么,就是什么。我不会对你有一丝一毫的感情,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苏安凉,你以为三两句无情的话就会让我放弃吗?”容瑾的气息已经逐渐改变,被他刻意表现出来的少年清朗气息逐步被阴柔森冷替代。
“我并不想伤害你,可你若是坚持……”苏安凉赫然抬眸,冰冷无光的黑眸里,折射着嘲讽的光,“容瑾,你以为一个肮脏的身体,如何让我欢喜?”
“你——”
容瑾心脏的伤疤,竟然被她硬生生扯了出来,可他随即又笑了,笑的格外柔美。
“苏安凉,就你那心软的性子,你以为我会不清楚吗?刻意重伤我,你怕是会难受上几天。这样想想,我倒是觉得挺好,你怎么着也会念叨我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