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还没有走到门口,陆时添已经失去了耐性,自己开锁走了进来。
隔着两三米的距离,她还是闻到了他身上扑鼻的酒气,他今晚是灌了多少红酒?
她先发制人,“我要告诉老陆,你偷他红酒喝!”
陆时添冷哼了声,死到临头还逞能。几步走到她跟前,提起她的衣领,就朝着里面走去。
陆时添,你特么的暴躁症犯了是不是?
将她朝着床头柜跟前推了一把,呵斥她,“站好了!”
唐果其实在心里还是有那么点惧怕陆时添,看来她一定是惹到他了,可是最近她很乖呀,就是昨天在他书房拿了一张快递单。
但是,快递单好像也是免费的,没让他损失呀。
陆时添双臂抱胸,俯视的打量了她一番,而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唐果的心跟着他坐下来的动作也是起伏了一番。
她努力镇定,翻了个白眼,“什么事!”
陆时添慵懒的两手支在身后,双腿交叠,舌头习惯性的舔了下牙齿。
老陆的红酒还真是没话说,唇齿留香。
“唐果,你的小提琴呢?”怕她糊弄,又加了句,“你二十岁生日时,我送你的那个小提琴。”
唐果心里咯噔一下。
“xxx餐厅里那把小提前,我怎么瞧着有点眼熟呢?”
她刚要说一定是他看错了,兴许是谁落在那里,正巧和她的小提琴长得像。
庆幸的是她的嘴没有陆时添的快。
“那把小提琴是我在拍卖会上花了我一辆车的钱拍到的,别说在中国,就是全球也只此一把。就连琴包都是手工缝制,年代感特强。”
所以,陆时添那么大方?送了个全球限量版?
“唐果,那家餐厅是沈凌的,你怎么会跟他牵扯到一起了?”
语气带着莫名的杀气,眼神里更是寒气逼人。
“我...我就是兼职混口饭吃,不知道老板是谁。”
陆时添点点头,他和沈凌不对付,也不在一个圈子里玩,自然对他代课一事毫不知情。
陆时添轻咳了几声,“沈凌不是什么好鸟,兼职到此为止!”
擦,关键这只坏鸟就在你屁股底下!
见她不吱声,眼睛还老盯着他的脚瞄,他的火就上来了,“唐果,你听见我的话没?”
“你声音这么大,穿透力这么强,我说我没听见,你信吗?”
陆时添,“...”
陆时添的酒劲有些上来,拍拍他身边的空地儿,“坐过来!跟我说道说道你怎么会这么缺钱?”
我要是坐过去,底下的气压会不会低的不够用?
“过来坐呀!”
唐果只能默默的坐上去,刚坐稳就忽然尖叫一声。
陆时添皱皱眉,又陶陶耳朵,还真是不应该让她坐过来。
“你鬼喊什么呀?”
“我...肚子疼。”说着赶紧捂着小腹。
沈凌,我草你大爷,你特么竟敢用大头针戳我脚后跟!如她没猜错,那大头针就是她放在沈凌床上的那两根。
然后陆时添也是尖叫一声,低头看自己的脚后跟,真特么的见鬼,竟然..被针刺了一下。
难道是酒喝多了,出现了幻觉?
头还真有点晕,他揉揉太阳穴,站起身,“你早点睡吧。”走了几步又不忘叮嘱,“以后不许去那家餐厅!”
唐果不服,“那你不是也去了?”
“...我去那是...”那是因为什么呢?
陆时添一时心塞脑堵,“沈凌约我主动示好,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赏个脸见他一面,可是我也没怎么鸟他!”
说完后还哼了一声,一副嘚瑟的表情离开了。
反锁上门后,唐果顺着门板滑落在地板上,笑的直发颤。
这个世界上的极品,都特么的被她遇上了。
欧阳梅她们几个这几天一直忙着小店的装修,所以没有发觉唐果正处在恋爱综合症期间。
就是觉得她性格温婉了不少,说话也柔和起来。
唐果是出资最多的那个,又是生活常识零经验,她们几个自动将她高高奉起,做她们的大boss。
当然不能让她闲着没事干,把小店取名字的任务交给了她。所以这几日都在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取出个好店名。
让人看了就想进去,进去了就愿意消费的名字。
又到了周二。
唐果盘算着怎么收拾沈凌。这几天他都没怎么理睬自己,大底是因为让他躲在床下的缘故...
那晚,她硬是将他塞在了床底下。后来才恍然大悟,为何不让他躲在洗手间呢?
为什么呢?
因为没有脑子。
唐果坐在专属座位上,翘首以待,不知道他今天会穿什么衣服,想着想着,就不自觉笑了出来。
可是踏着上课铃声走进教室的却是...周柏宣。
然后整个教室都安静了,史无前例的安静。
大概所有的人都同她一样,想大声问一句,“周老师,怎...怎么是您?”
不是不想见到他,就是感觉还没在沈凌那个坑里待够。
周柏宣把课本放在讲台上,先看了眼唐果,又淡淡扫了眼教室,呵,沈凌还真会圈粉。
“你们这表情...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难得周柏宣幽默了一回,虽然没什么笑点可言。
有胆大的同学说道,“周老师,我们是惊喜过度,想死你了。”
“那看到我,不该是欢呼雀跃的吗?”
轰的一下教室里沸腾了。
以示惊喜过度,不是嫌弃他。
唐果低着头,腹诽了一句,呵,纽约的水土真养人!专养自恋的人。
周柏宣简单将自己提前回来这事说了下,接着就开始上课。
唐果不知为何一点都不怕周柏宣,所以即便是坐在他眼皮子底下,她还是胆大妄为的发信息。
【今天怎么不是你过来上课?】
沈凌,【想我了?】
唐果的嘴角上翘,也就是一天没见而已。
沈凌又回,【下课后我去接你。我在开会。】
她只回了,【恩。】
看着手机屏幕上几行字,发了好久的呆。
直到一个粉笔头砸到她鼻子上,她才回神抬头,与周柏宣四目相对时,她吐吐舌头,赶紧翻课本。
可是关于扔粉笔头这事,还真是和沈凌...物以类聚。
周柏宣好像比沈凌要小两岁,这么说来,如果她和沈凌结婚了,那么周柏宣岂不是要喊她...嫂子?
大概是想的太美好,突然一个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周围的同学像看神经病一眼,无奈的看了她眼。
唐果尴尬的摸摸鼻子,偷偷抬眼想看看周柏宣在干嘛,结果又是迎上他微凉又深邃的眼神。
这眼神太复杂,她赶紧别开视线。
她一直都不明白,为何从第一次上课开始,他就会关注她,不管何时,只要她抬头看他,都发现,他也在看她。
眼神专注,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低下头假装看课本,可还是感觉有他在盯着她,上他的课,现在有种坐如针毡的煎熬感。
她借他的钱已经...还了呀。
下课后,她连招呼都忘记跟欧阳梅打一声,背起背包就开溜,跑到停车场却没看到熟悉的车。
她欲要打电话,身后就传来两声按喇叭的声音,她回头,一辆白色大众车窗缓缓降下,沈凌朝她挥挥手。
她小跑着过去,可是跑到车跟前时,又不由皱眉,这白色的普通大众车身上还美容了,一个很漂亮时尚的姑娘,另一边肯定也有。
她赶紧跑到副驾那边,果然,几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他怎么会开这么女性化的车?
坐上车,沈凌替她将安全带系好,驱车离开。
“这车?”
“刚买的。”
不会是要送给她的吧?
沈凌看了眼倒车镜,转弯离开学校。
“我开自己的车来接你,怕你被说三道四,毕竟现在人言可畏。”他一手抵在车窗,另一只手慵懒的抚着方向盘。
她越看,越觉得...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他侧脸,“怎么不说话?”
“恩?”
“唐果,你在课堂上走神就罢了,毕竟周柏宣和我没法比,可是你坐在我身边竟然还发呆!”
“...”
“以后我不会再去代课。”
“哦。”
“不问问为什么?”
我不问,你也会说的,所以我干嘛要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他专注看着前方的路,“我怕我再继续上下去,你们周老师会被学生罢免掉,总要给他留条活路!”
“自恋!”
“呵,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他又看了她一眼,“周柏宣不适合做老师,他天生高冷,话不多。”
唐果困惑,“那他干嘛要跟自己过不去?玩自虐?”
“不知道。”
唐果不解,“你们不是朋友吗?怎么能不知道呢?”
“我们在一起只聊工作和女人。”
“...”所以也聊她?“他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吗?”
“不知道,等到你期末考试过后我再告诉他。”
这个跟期末考试还挂上钩了?
“周柏宣平时都会喊我三哥,你说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小不点学生跟他哥哥在一起了,他还要叫声嫂子,就以他的小人心理,期末考试会给你及格吗?”
唐果被呛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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