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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一步冲出去撞开那名袭击者,于是喷溅的液体泼在了她的身上,老者跌倒在地,紧紧拽着大壶继续往办公室泼洒,点火便向宋司璞砸去,口中大骂,“是你害死了老爷!我要给老爷报仇!给闵家上下报仇!”
浓烈的汽油味儿缠绕在敬舒周身,她来不及躲,那火星子便冲她投了过来,宋司璞猛然将她拽向身后,火星轰然点燃了办公室内的汽油,火舌迅速流窜,敬舒的衣服瞬间被点燃,俨然成了一个火球,她尖叫一声抱住脸蹲了下去。
宋司璞撕掉了她身上燃烧的衣服,脱下西服将她裹紧以后一把扯向办公桌后的安全区域,他沉目,大步向逃跑的纵火老人追去。
敬舒紧紧抓住他的胳膊,阻止了他的追逐,她慌乱,“哪儿也不要去,待在我身边。”
助理听见尖叫声,从外面冲了进来,然而,外面的过道上一路滴下去的汽油此刻像是一道火电迅猛窜起,这一层的职员们混乱不已,尖叫声四起,那名纵火的老人早已趁乱没了身影。
火势肆虐燃烧在这间办公室内,越来越多的人冲来,大厦的消防系统很快启动,水从头顶洒了下来,各部门的人统筹联动,将还未形成规模的大火浇灭,敬舒自始至终抓着宋司璞的胳膊,宋司璞的西装外套罩在她的头上,他挡在她身前,待大火熄灭,他看了眼敬舒无恙,便第一时间出去确认他的员工状况。
敬舒抱着腿蹲在地上,诚叔……诚叔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爸爸跳楼以后,她明明给了诚叔一笔钱让他告老还乡了啊。刚刚那个人,是自幼陪伴她长大的闵氏管家,是家人是朋友是至亲。
好险,刚刚好险,差点他就被宋司璞抓到了。
宋司璞确认没有人受伤,返回办公室看敬舒,“受伤了么?”
敬舒仰头,一把抓住了宋司璞的手,“抓到他了吗?”她的脸上有肆虐的泪水,眼里有坦然的伤痕,整个人都有些抖,全然不是演出来的,而是一种真情流露。
宋司璞皱了皱眉,“没有。”
“我的脸呢?我的脸有没有问题?”敬舒捧着自己的脸慌乱。
宋司璞说没有。
敬舒心头一松,她裹着衣服站起身,手腕处有烧伤,长发被烧成了层次不齐的短发,若不是宋司璞脱下西装帮她扑火,她可能没命活到现在,敬舒擦去脸上的泪,又开始演了,“吓死我了,还以为小命交代在这里了。”
宋司璞审视她,这个女人……很难判断哪一刻她是真,哪一刻她是假。
他让杨助理带敬舒去医院,他需要留在这里处理后续事宜。
敬舒的伤势没什么大碍,手腕的烧伤消毒后进行了包扎,虽然疼痛难忍,当天就能出院,她先是去吉雅的工作室接了长发,选了酒红色,将她的皮肤衬得愈发白皙。而后回到酒店,了解宋氏大厦起火的新闻报道:已报警,消防员已到,纵火犯逃了。
警方公布了与纵火犯相关的大厦监控视频,他先是冒充大厦的保洁员在安全通道里畅通无阻,通过少有人走动的楼梯来到宋司璞所在楼层后,脱掉了外套,穿正装若无其事的拎着工具走向总裁办公室,这一层的前台接待当时正低头玩手机,她的失职间接导致了这场纵火案。
络上公布了纵火犯戴着帽子的半张面孔,虽然只有嘴部及以下的部位,逃窜方向不明,道路监控只抓拍到一次。
但敬舒还是一眼认了出来,些许是有点紧张,敬舒边看边将大拇指放在唇边,当看到公开的嫌疑人的帽檐图时,啪嗒一声,指甲被嗑断了。
果然是诚叔……
敬舒火速穿衣打扮,给纪临江拨了一通电话。
纪临江没有接听。
&nbay总了解到纪临江在俱乐部打桌球,敬舒打车火速赶往桌球俱乐部,径直去找纪临江。
纪临江正姿态帅气地俯身拉杆,“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
敬舒这些日子在宋氏那边又是亚米大秀,又是跳“脱衣舞”,又是舍身救宋司璞,络上还原了她各式各样的故事,纪临江应该都看到了,但是,他什么也没问,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如既往姿态闲适,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按道理这次丢了亚米大秀应该是他职业生涯的耻辱,这种以退为进的策略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他应该十分不郁,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正应了敬舒说过的话,宋司璞的情绪在脸上,纪临江的情绪在心里,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