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听到什么刺激性极重的话,那张原本还有些犹豫的俊脸瞬间变得一片惨白,嘴唇轻颤着,没有丝毫血色,神态紧张而害怕地将她往怀里搂紧,一边禁锢着她,一边用可怜兮兮的嗓音跟她说:
“我乖,乖的,娘亲不要生气,亲三口就亲三口,娘亲不要去找别的孩子,不然我会...”杀了他们。
“混蛋,你勒着我骨头了。”腰间的那只大手力道太大,还在不断收紧,萧玉儿疼的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腰上肯定一片青紫了,偏偏面前的人像是魔障一般,压根听不进去她的话,还在不断地呢喃嘀咕着“我乖的,很乖的”之类的话。
没想到沈黎安的恋母情结这么严重,萧玉儿开始后悔刚开始说的那句话了,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罪受。
还有,不是说好的两口吗?怎么突然变成三口了?
“疼,疼,腰要断了,沈黎安!”忍不住一声大吼,总算把面前人游离的神思唤了回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玉..娘亲你疼不疼,安儿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说着便要上手摸索着扯她腰带。
萧玉儿护着本命似的抓住他作乱的两只大手,然后触不及防地上前对着他着急慌忙的脸庞扬起下颌来左右两边脸颊各亲一口,最后一口额头太高,就亲在了下巴上,然后趁着他愣神间,快速从他大腿上下来,往门口跑去。
“嘶~”腰间的钝痛让她差点一个踉跄往地上栽去,还好她及时稳住了身形,心下却又恼怒了一把,回去还得涂点软膏,不然明天肯定下不来床。
平日里走两步路便要大喘气咳上两声的人,这力气却实在跟他病弱的身子不匹配。
萧护就在门口候着,萧玉儿一走出去,便被他拉去书房商议睦月国太子访燕的事情了,他总觉得那劳什么太子是冲着他家宝贝女儿来的,还是问清楚点女儿的心思好,这样他也好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那劳什么子太子。
直到夜幕降临,房间内,那一直怔愣着的男子这才恍惚着回了神,嘴角往上一翘,指尖划过被亲吻的地方,痴痴地笑了起来,顿时,整间屋子便变得一扫尘埃,阳光明媚起来。
连着刚从屋外转移进屋内的影魑也跟着高兴起来。
有的时候,心情是可以传染的,如果极致的话。
此时此刻,沈黎安的心情便是非常的好,万分的好,特别的好,好的不得了,甚至让他有一种想要分享出去让别人嫉妒的想法,但琢磨了一下后,还是不说了,那是他的宝贝,他才不愿意告诉别人,那是只属于他们俩个人之间的秘密。
一个,他用谎言欺骗出来的甜蜜的秘密。
是的,他从没有醉酒,甚至千杯不醉,之所以会被如此误会,还是因为上辈子一次冷战的时候,院里来客,他小酌了几杯,但因为那酒里下了毒药的缘故,他喝完酒后便独自一人关在房里用内力排毒,而在此期间,他的傻姑娘不知从哪听来他不胜酒力的话,偷偷跑来看他。
他一开始还是装睡,后来见她要走,想起俩人之间的冷战,不知为何,灵机一动,便直接抱了上去,喊了一声娘亲,然后....然后事情便成现在这样了。
如今想想,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便已经爱上她了吧,不然以他当初的性子,又怎会费心去那样讨好一个人,只是当时的自己过于愚钝,对感情不甚明白,这才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也扼杀了自己那一份幸福。
所以,今生今世,无论用怎样的方法,他都会将她留在身边。
“燕皇那边如何?”他突然出声,吓得躲在暗处的影魑差点从房梁上掉了下来,但顾忌主人脾性,还是四平八稳地落在了地上,单膝跪下。
“按主人的吩咐,燕皇体内已经被种下苗月姑娘的牵丝蛊,只要主人愿意,可随时控制燕皇,让他为主人效命。”说到这里,影魑忍不住有些激动,他没想到,原来蛊虫这种东西这么厉害,竟然能够隔着千里的距离远程控制一个人的神智,让他为己所用,实在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但这样奇异的事情就发生在他身边,实在是令人惊叹。
“嗯,继续派人盯着,听候命令。”沈黎安却平静的有些可怕,像是习以为常般,蛊毒这种东西,前世他曾领教过这种东西的厉害,但他命大啊,抓了苗疆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威胁他们的族长,逼得他们不得不将解药交出来,当然,伤了他还想完好无损离开的,从古至今也就只有一个例外。
当然,他们并不是,所以,他给了他们一点小小的教训。
将他们炼制的蛊虫尽数剿灭。
苗疆一脉以炼制蛊毒为生,蛊虫便是他们的身家性命,他从来都会捏人痛点,特别是,得罪他的人。
也就只有那个小女人,每次跟他吵架不说,还跟他冷战,偏偏他那样疵瑕必报的性子,到了她那,却成了烈日下融化的冰凌,消去所有的寒冷与锋芒,一次次的妥协与顺从,责任也许有,不愿夫妻关系的不和谐为他多增麻烦也有,但扪心自问,那些妥协之中,又有哪一次不是因为喜爱?
可笑的是,当初的自己即便是有所察觉,也只敢将那些异样的感觉归根为责任,他的内心从来都是骄傲的,可独独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却总是藏有一份自卑,她那样好,而他早已堕落成魔,内心阴暗自私,又如何配得上她?
但终究,陷在黑暗里的虫子也会忍不住奔向光明,就像他总是忍不住靠近她,一点,一点,将她整个人连至灵魂,都深深地刻在了心上最柔软的部分。
只是,人都会犯错,他做过最错的一件事,便是以为自己还不够爱她,以为生命中可以没有她,她对自己而言也不是那么重要,死掉的话,时间久了总会遗忘。
他是这样想的,然后,报应来了。
后半辈子的懊悔和这辈子的疏离,曾经爱他如全世界的小女人,今生将他视为陌路人,弃如敝履。
“主人,睦月国那边,派了他们的储君前来燕国谈和,但属下觉得,那个太子,是冲着萧小姐来的,在睦月国的时候,那个太子便对萧小姐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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