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自然不会去问爷爷怎么会知道母亲明天回来,他看着收拾好的屋子,忽然又觉得不顺眼起来。
“我感觉这些桌椅板凳都要换成新的。”
“被褥也要换成新的。”
“家里好像有些小啊,母亲回来住不下怎么办?”
看着有些着急忙慌的王元,顾晴雪就拉住了他,柔声道:
“你就别忙活了,阿姨又不是没来过这里,肯定不会在意这里啊,你就照这样弄就行了。”
王元点头,不过还是将卫生都给打扫一遍。
有梅丽尔、公输卿凉帮着忙活,一切也都有条不紊的进行。
晚上,冯芸、冯匡义、丁祥之、丁谷、丁义、孙凝香他们也都来到山头。
“爷爷我们给你拜个早年啊。”
冯芸跟王问打着招呼,就将拎着的东西给放下。
一大帮子人一起吃了晚饭,也算年底聚会一次了,也算其乐融融。
翌日,一大早王元就起来,开始杀鸡宰羊,准备年夜饭了。
顾晴雪早早的给顾安打了个电话,说暂时不回去了,顾安倒是没太在意。
“不回来也好,这两天我正好跟那些朋友聚聚,小元平时忙,难得有空,你多陪陪他,代我向他长辈问好。”
顾安叮嘱一番,顾晴雪也跟着忙碌了。
土灶被公输羊烧的非常旺,顾晴雪、梅丽尔、公输卿凉忙着收拾饭菜,王元也跟着打下手。
待到中午,王元忽然心有所感,丢下手里的活计向外面跑去。
山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缓缓向山上走来。
王元一溜烟就向山下跑去,虽然前不久在墨西鸽就已经相遇一次,但上一次王元被王鹤一拳砸的晕晕乎乎的,根本跟喝醉了一样。
“哥哥!”
远远的,王馨就挥着小手向山上叫着。
王元跑的更快了,很快就停在两人身前。
“妈,小馨!”
王元激动的看着两人。
母亲还是那么慈祥,穿着也很是普通,如邻家大姐一样,根本看不出来什么过人之处。
“看你跑的,这么大了还冒冒失失。”
欧阳文曼笑了笑,就向山上走去。
“爸怎么没回来?”
王元抱起王馨,就低声问道。
“他要给你收集九天圣火,为你重筑根骨,还回不来。”
欧阳文曼低声道,王元吓了一跳:“重筑根骨?我现在不是挺好吗?”
“好?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要打破桎梏,有多难!”
欧阳文曼扭头向王元笑道,王元也低声道:“其实打不打破桎梏,也没那么重要,一家人能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王元一只胳膊揽着王馨,一只手就捏着她肉呼呼的小脸。
缺少什么,更在乎什么,相对于对大道的追求,王元更渴望家庭的温暖。
“这是你爸最大的心愿,所以,你别怪他。”
欧阳文曼仿佛看出王元的心思,就开口说道,王元点头,在得知父亲的付出后,他心里的埋怨和怪罪几乎消失。
现在只剩遗憾。
很快,王元就抱着王馨,跟着母亲来到山顶。
王问依旧躺在躺椅上,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烟袋。
“父亲。”
欧阳文曼来到王问身旁,低声问好。
“嗯,回来啦。”
王问缓缓睁开眼睛,没有太大的惊喜,也没有什么不满,就如寻常儿媳来公婆家一样。
王馨也没有怕生,跑到王问身旁好奇的看着他的大烟袋。
顾晴雪在旁边紧张的看着欧阳文曼,欧阳文曼上前拉住她:
“这就是晴雪姑娘了吧,真是好姑娘!”
顾晴雪赶紧问好行礼,欧阳文曼也取下脖子上的一个玉坠,亲自给顾晴雪戴上。
“回来的太着急,没给你准备好东西,姑娘别介意。”
有了孩子,仿佛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整个山顶都活跃起来。
王馨的抓着谷子去喂那些老母鸡,她的笑声和老母鸡的叫声不绝于耳。
欧阳文曼坐在王问身旁,讲述了这些年的事情,王问不时回应一声。
丰盛的年夜饭做好,远处山下的鞭炮声更是不绝于耳。
王元也带着王馨去点了鞭炮和烟花,焰火的燃烧,破除一切秽气,预示着辞旧迎新。
公输羊兄妹也被感染,脸上都是笑意。
“终于不用吃外卖了。”
因为有酒有菜,所以王问也吃的很开心。
随后就是各种拜年,杜江、崔龙、韩雅、韩婷、晏薇薇、汪世文、虞庆、海市方家、白中太,连港岛的郑修承和南东亚的肖金、查图、薇卡都给王元打来了电话。
好在这些人也都知道王元是个大忙人,并未聊个没完,只是简单问候一声就挂了电话。
至于周龙父子、孙凝香、他们都是直接登门拜访了,让王元意外的是温谦度也亲自登门拜年。
温丽丽的心脏病已经痊愈,如今看起来格外漂亮。
年初一就在这种忙碌中度过,当天晚上,王元就辞别了王问,跟母亲返回京都。
王元也给欧阳文枢打了个电话,告知明天带母亲看望姥姥。
王元他们在酒店安顿下来,一番促膝长谈倒是不用多说,而欧阳家那边,却是如临大敌。
与以前王元数次到来不同,这一次王元可是相当于正式拜访了,而且是带着母亲欧阳文若。
欧阳文若二十年前已经被逐出族谱,而王元跟欧阳家也是屡次交锋,将当年的恩怨再添一把火。
欧阳家明白,王元这是想摊牌了。
王鹤、欧阳文曼还有王元,跟欧阳家这绵延了二十多年的恩怨,要一个了结。
这也是王元提前一天到京都的原因,他要给欧阳家准备时间,最少他们内部要达成一致。
若是想和,那最好,若是不想,那你们有什么招数都准备好,我明天会到。
“既然妹妹回来,这些年应该已经知道错了,咱们也别把事情闹太僵,各退一步,借着新年的机会,正好把这事揭过去了。”
紧急召开的家族会议上,家主欧阳文枢说道。
不过欧阳文枢的话刚说完,欧阳云山就恼怒道:
“这不可能!当年王鹤那王八蛋将我打伤,我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只要我活着,他们母子,就决不能踏入我欧阳家一步!”
欧阳文枢嘴角动了动,这说的义愤填膺的,说的好像人家王元没踏入过欧阳家大门似的。
要么躲开所有暗哨、警报无声潜入,要么直接撞破大门……
欧阳云海作为老家主,自然不可能这么冲动,他沉吟一下也点头道:
“当年王鹤所为,的确太过出格,若是他当初好好提亲,我们欧阳家门户之见也不是那么深,未必就不能同意他跟文曼的婚事,但是他的作为,将一切可能都粉碎了。”
欧阳文枢也有些无奈,当年人家是上门提亲,一次次好说歹说,可欧阳家自恃京都大族,屡次羞辱王鹤。
最后王鹤怒了,在提前通知欧阳家做好防护的情况下,当晚潜入欧阳文曼的闺房,将生米煮成熟饭。
而后王鹤单枪匹马带着欧阳文曼杀出重围,离开京都。
欧阳家被天下人耻笑十数年,欧阳家从那时候起,仿佛就开始走下坡路。
如今世人刚淡忘一些当年的事情,王元竟带着欧阳文曼归来,这不是向他们伤口上撒盐吗?
“他这是想逼我们低头,不过他虽势大,我欧阳家也没衰落到任他欺负的地步。
他跟文曼若是想回来,他必须代他老子为当年的错误磕头认错,否则我欧阳家不会接纳他们。”
欧阳云海一锤定音,而后就继续向欧阳文枢道:
“你也好好准备吧,那小子是个倔种,不见到我欧阳家的强大,是不会低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