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老人家,没碰你也没犯事,你们让jǐng察抓他走是何道理?”
王长普被jǐng察抓走了?赵龙富是真得不知道:“我真不知道王大爷的事,昨天我们还聊得好好的,之后我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刘新龙看赵龙富坚定的表情,也觉得这事和他没多大关系,可仍不死心:“你说吧,他一个平头老百姓,一辈子老老实实没做过坏事,你们把他抓起来,不是明摆着因为他上过访,你们打击报复吗?你们这些见不得人的伎俩,用在一个老人家身上,不觉得脸红?”
“看来这里面有误会,你不要着急。可能还会有其他什么事吧,如果你相信我们,我们了解一下看看,然后给你个答复,你看好不好?”赵龙富觉得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要不然这镇zhèngfǔ岂不成了东西厂锦衣卫了?一上访就逮进去,没这么恐怖吧。
“我希望你们快点办点人事,一个老人抓到局里子,他这身子骨可怎么能受得了?就当你们积德行善了,行不行?哪怕我这个书记不干了,也不能让你们拿一个老人的命当儿戏。”看样子刘新龙确实心疼王长普。说罢就相当干脆地转身走了。
一个老头,还是一个上访老头被抓起来了,如果不把事情调查个清楚,这镇里确实是摆脱不了干系啊。赵龙富听完刘新龙摔门的声音,就赶紧拿起电话拨到了镇党政办。
“你好,槐树镇党政办。”党政办的电话二十四小时都有人接听,主要是怕耽误上级领导或镇里主要领导打电话,所以开头语都相当有礼貌,赵龙富听得出电话那边是秦志敏的声音。
“你好志敏,我是龙富,赵龙富。”赵龙富满心欢喜地在电话里问候。
“哦,什么事?”电话那头不像赵龙富想像的那样热情。
赵龙富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而是直奔主题,把王长普的事给秦志敏说了一下。
“这个呀,比较复杂,党政办管不了这个,也没法向领导汇报,你还是直接找你们工作组的程建国吧,一会我把他的手机号发到你手机上。”秦志敏公事公办。
“好的,谢谢你啦,没事来刘岗村玩吧!”赵龙富还是比较热情,他觉得可能是秦志敏还没睡醒,神情还没有恢复到正常状态。
“我那么忙哪有时间,我还有事,先挂了啊!”秦志敏说完这句话,赵龙富就立刻在电话这头听到了“啪”的一声。
这伙计,是不是看我到了村里,没什么前途了?赵龙富嘀咕着,他宁愿相信这是他的主观臆测。
等秦志敏把程建国的手机号短信发过来时,已是上午九时多了。当他拨通程建国的电话时,刚响了一下,就被挂断了。
过了一会,程建国打了过来,赵龙富把王长普的事给汇报了一次。
“小赵啊,具体这事我们工作组不能管,也管不了不属于我们的职责范围啊,所以我的建议是你不要插手这个事。”程建国的态度非常明确,能躲则躲。
“程委员,刘新龙的态度很是激动,我怕他再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会不会增加我们的工作量啊?”赵龙富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万一刘新龙再纠结一帮子人到派出所甚至到县里要人,这动静也是不小啊。
程建国那边一阵沉默,过了一会说:“我的态度很明确了,我也会向李书记汇报,如果你觉得不妥,我把王志军部长的手机给你,你找找他吧。”程建国又把球踢给了王志军。
当赵龙富把王志军的手机拨通后,把王长普的事又汇报了一遍。
“赵组长,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马上就离开槐树镇了,所以我不方便再出面管这事了。如果再管,人家就会说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这事我没参与,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好吧?”说罢王志军就要挂电话。
赵龙富怕他挂电话,急忙说:“王部长,这事村里的意见很大,情绪也有些激动,怕对维稳不利啊!”赵龙富说得这些话只是从刘新龙一人身上扩展到全村而已,目的就是让负责维稳的王志军能管一下,毕竟他在镇上的分工就是维稳,如果马上要走了,维稳却出问题了,对王志军的影响不好。
“你这伙计,像骆驼一样执着啊你,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这样吧,我把咱镇派出所孙指导员的电话给你,你问问他,这事就和我没关系了。”王志军明显地有些生气了,把孙指导员的电话说给赵龙富听后就直截了当地挂断了电话,只留下“嘟嘟嘟嘟”的忙音。
赵龙富又给王志军嘴里的孙指导员打过去电话,把王长普的事又重复了一遍。其实他真想给弄个复读机,免得像这样一遍一遍地重复,说得一个字也不差。
孙指导员的态度还比较友善,答应给查一查,然后给个回话。
赵龙富托着下巴,呆呆地望着电话机,等待着孙指导员查出的结果。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孙指导员的电话终于来了。
“经我们了解,我们派出所昨天昨上没有出jǐng,巡逻jǐng员也没到刘岗村巡逻,所以,这个王长普我们不了解情况。如果需要调查王长普的下落,请到我们派出所报案,只有立案了我们才能查。”孙指导员的一番回复很官方,很像是拿着已拟好的稿子在电话那头念的。
无论如何,赵龙富还是在电话里感谢了孙指导员。
为了问清楚王长普这个事,赵龙富像复读机一样在电话里面对不同的人重复着相同的内容,而自己却像个皮球一样,这个踢给那个,那个又踢给这个,他们只顾着推卸责任,施展着自己的球技,把自己踢来踢去,丝毫没有顾及这些臭脚踢到皮球上皮球是啥滋味。问了一个遍,遭遇的态度都不一样,有的是冷漠,有的是逃避,有的是恼怒,有的是机械,所有的这些不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是一样的,那就是:都不知道王长普在哪里。作为一名镇干部,虽然是权不高位不重,但都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一个普通老百姓的遭遇就可想而知。
一个老头王长普就这样消失了,问了一圈谁也不知道。一辖区内的活人被人带走,镇里的这些领导没有一个人得这是大事,而是漠视,甚至还有像王志军这样的人跟你急,这可怎么向满脸敌视的刘新龙交待呢?赵龙富犯了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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