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女性开放,但能不拘泥扭捏、开放到姜小姐这种程度的……
确实不多。
虽说从第一次见面时,就能确定她是个相当主动、爽利的性格——
在人挤人的热闹街道上,不顾他人怪异的目光,直接截下第一次见面的池彻,求交往的同时还拿出金钱利诱。
但池彻没料到,在这种大部分成年人也不可明喻的事上,她也会主动。
甚至压根没敢往这个方向想。
两人间的交往,不仅仅是姜枳一人有误会,池彻在这段感情中也存在许多误会。
开始两人交往时,池彻觉得,她和自己谈恋爱的起因是脸,没关系,他也很喜欢对方的脸,姜枳的五官恰好长在了他的审美上。
在之后的交往中,姜枳的气质、脾性、三观,处处踩进他的心坎里。
从前没恋爱过,初次恋爱,便全合心意。
池彻觉得自己是撞了好运。
他是在交往一个月后,确认了‘今后只想要她,也必须有她’的想法。
从意识到那样的想法后,他的心态就从‘试试看’转变为‘认真对待’。
而从那开始,姜枳的一举一动在他眼里也起了变化,从‘有魅力’变为‘无时无刻不在撩人’。
那时池彻是大四实习,光棍二十多年,谈的是第一场恋爱,恋爱对象又是一个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完完全全符合他对另一半要求——甚至高出的姑娘。
不冲动?
不可能。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恨不得看一眼就冲动起来。
只是交往时间太短,姜枳年纪又小,那时她才19岁。
一想到十位数是‘1’开头,即使只差半年就跨进20的门槛了,池彻也会觉得自己是畜生、牲口,竟然对才刚成年的小姑娘动歪心思。
于是他无时无刻不在压抑自己的本能。
每次看到她在家中练舞,汗浸透粉白色的练舞服,将蝴蝶骨的形状完全显露时;或是平时被她抱着胳膊撒娇时;又或是她在某一刻忽然回头,带着浅浅的梨涡朝他笑。
他都会觉得心头燥热。
有一种急切的、想要什么的感觉,催促着他。
那是认识她之前没体验过的感觉,要的也是没尝试过的事情。
每当这种时候,池彻都会撇开视线,清空大脑,进入无欲无求的放空状态。
有时候敌方攻势太猛,他实在清空不了大脑,就只能以‘过不了多久就20了’来安慰自己。
她20时,两人交往时长超过半年。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合心意。
只可惜,姜枳在生日当晚,给池彻甩来了一份合同。
“虽然我们是交易关系,但这段关系不是强制的,关系何时终止也不会由我单方面说了算。”
他那时手正撑在她腰后的桌面上,面朝面,准备吻她。
听完,他清了清干涩的喉咙,问她。
“你的意思是?”
“我希望,如果你哪天不想干了,或是有了喜欢的人,直白告诉我,合约可以立马解除。”
姜枳虽然面上还带着让他心动的笑,可话却像是凉水,泼灭了池彻心头的躁。
嗐,谈了半年恋爱,他都忘了最初两人是利益关系。
虽然她给的支票,池彻一分没花,全老老实实地保存了起来,但她并不知道。
池彻沉默了片刻,收回撑在她身后的胳膊,向后退出了亲密距离的范畴。
然后才点点头。
“好。”
生日之后,池彻依旧会燥热,依旧会被撩拨,但已经不需要强忍才能清醒大脑了。
他会有冲动,完全是建立在两人互相喜欢的前提下。
要是对方没有爱意,就单纯喜欢这张脸,打算拿钱买个观赏物在身边。
他有冲动,那叫耍流氓,不合适。
池彻从那时起开始练就自制力,锻炼到现在,已经坚强的压制过本能了。
目前两人虽然已经订婚,但这部分误会还没解开,又因分手,私家侦探报来的流言,让池彻增添了新的误会——
他觉得姜枳现在喜欢何遇,信了她找自己不单单是图脸,主要目的是为了气何遇。
这误会,好解决,跟姜枳摊牌就好了。
偏偏他是个闷葫芦,对姜枳又抱着的态度,又是‘我希望你爱我,但不会强制扭转你的选择’。
他做的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对姜枳下套,骗她同意嫁给自己。
又打了个措手不及,逼她带自己见了父母。
已经做了这么多,再逼心上人立马忘记前任,那太不是人了。
所以池彻准备等。
他拼命对她好,希望她能日久见人心,知道自己的好,那就够了。
而在那一天来到之前,他会和以前一样,不逾越半分。
早餐时,姜枳刚从门内进来,他控制着自己没抬头看她,将注意力全放在面包上。
握住她手腕时,感受着指尖滑且细腻的肌肤,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想再摸两把,五指再摩挲两下。
最终还是唤回理智,推了碗粥给她。
掀开桌布时,注意力自然都在她的双腿上,半截玉藕交叉,搁在空中一晃一晃,配上小巧娇嫩的玉足,他不心动才怪。
但池彻只觉得自己太龌龊了。
在她脚底着凉,胃部不适的时候,自己竟然还能心猿意马?
他觉得自己的思想危险,因为从同居后燥热的频率增加了。
吃完早餐便匆匆离开。
因陷入了自我谴责中,池彻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和姜枳保持了更远、更安全的距离。
姜枳的计划也变得更难实施。
即使她已经吸取了教训,每次要做点什么,都会挑家中佣人不在他身边的时候。
可池彻就跟入了定的僧人似的,任她怎么动作,都不给予任何回应。
而且每次她刚想露点什么,就立马会被他鹰似的双眼锐利一瞪,吓得她又默默地将衣服穿戴整齐。
池彻老父亲的心态几乎要把姜枳逼疯。
有次她打了个哈欠,宽松的睡衣从肩头滑落,露出白色的肩带。
这是无意识的,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五秒后,池彻拿了加绒的睡衣,把她拎起来,认认真真地穿好后,才放回了原处。
姜枳:“……”
幸好家中没有军大衣。
不然他一定会将它当做最保暖的物件,强行套在她身上。
但也因此,姜枳明白了,池彻他就是个木头。
光主动不行,还必须要打直球。
最好把‘我想那个你’写在脸上。
他才会看懂。
打定主意后,她跟池彻撒娇,让他给自己建一个练舞室。
池彻同意了,并立马派人手去做,在二楼选出一个空房间,用了一周左右的时间就改装好了。
姜枳的计划定在改装好的第二周周末实施。
那天池彻刚进家门,没看到佣人,却接到了姜枳的电话。
“你到哪里啦?”
她问。
“在楼下了。”
池彻答道。
“已经换好鞋了。”
“那太好了,你能拿瓶水帮我送到练舞房吗,我刚才喊了好几次,没人应我,张叔他们好像出去了。”
姜枳又道。
练舞房不是有水吗?
池彻挑眉。
但他没有问,姜枳让他做的事情,他基本没有拒绝过。
算着时间,她离经期还有一周,池彻去兑了温水,才去练舞房。
一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显示大大的‘满’字的净水机。
端着一杯温水的池彻:“……”
还没问姜枳为什么,就见穿着紧身练舞服的姑娘,说着“你来了,辛苦你啦”,步伐轻盈地朝他跑来。
在还有两步就跑到时,有着‘绝佳平衡感’称号的姜枳,忽然以一个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姿势,左脚绊右脚,直挺挺地栽进他的怀里。
池彻一手慌忙揽住她的腰,一手端着洒出一半的水杯:“……”
是想多了吗?
明明有水,还要让他端水上去,像是刻意找了个理由。
平地摔,像是故意想要倒进他的怀里。
再加上从来没有不打招呼就离开家的佣人们,刚巧在这个时候不在……
池彻感受着怀中的温香软玉,想着这些推测可能带来的答案,心如擂鼓。
可她不是还喜欢何遇吗?
猜错了吧。
池彻的眼神又黯然回去。
……
没有猜错,他不知道,姜枳为了露出这些破绽有多努力。
在池彻回来之前,姜枳在练舞房内堆了一厚摞垫子,然后对着镜子一遍遍地练习,到底哪种‘摔倒’可以矫揉又造作,一看就是假的。
毕竟是块木头,太自然的诱,他根本感受不到。
不如直接表露内心的想法,那可能比一切小动作都更能撩拨他。
直白大胆,返璞归真!
可摔倒在他怀中后,姜枳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听着他的心跳,手攀上他的腰。
结实、紧致。
不愧是经常锻炼的身材。
顺着腰线向上摸去,发现他的上半身是个倒三角,向上宽,向下窄。
姜枳越摸越来劲,边摸边想:这是不是就叫公狗腰啊?
摸得开心,她没忍住,在池彻腰间轻掐了一把。
“……”
头顶的男人呼吸一窒。
这才将姜枳唤回神,想起正事。
太好了,他终于被撩到了。
姜枳摆出一张无辜脸,抬头看向池彻,他的面部血色并不多。
于是她将视线挪动,在移到耳边时,寻找到了想要的破绽。
“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是发烧了吗?”
说着,伸手要摸他的额头。
但她刚刚‘倒’在池彻的怀里,借力点都在他身上,眼下要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动作只会让他们更加紧密。
这下他的心跳也开始紊乱了。
整个身子绷的笔直,脊背僵硬。
姜枳面部表情控制的很好,可打了好久的算盘终于听到了响,她没忍住,眼内闪过一丝狡黠。
正是这一丝狡黠,被池彻捕捉到了。
他微眯双眼,盯着她足足看了两秒。
原来……
还真是这么个意思。
‘她故意的。’
对池彻来说,姜枳的存在,就已经是‘诱人’本身了,无意识的一举一动就够让他彻夜难眠了。
可那些心动,那些急躁,那些一夜一夜的强忍。
都不如现在这一刻,在察觉到她心意后,亢奋、渴望……
误会彻底解开。
再没必要忍耐。
他的呼吸终于也开始紊乱。
作者有话要说:50个红包!!走一波!
池彻确实没有何遇的那种自信,毕竟自小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没妈吧,爸还偏心眼,打小就没被爱过。
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