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唐墨，一字一句地说：“你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无非就是担心我抵触你的爱好。你听好了，我一早就见过你那张照片了，我觉得你……穿裙子和裤子都好看，长发和短发一样可爱。”
唐墨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太过惊讶，以至于忽略了沈砚脸上的红晕。
“你见过了！什么时候？”
“就是……给你换桌子那天。”
“换…桌子？”
“……”
完了，说漏嘴了，沈砚不自然地别开了眼睛。
唐墨一直不知道那个给他换了桌子的人是谁，他当时太惶恐太不安，第二天才反应过来，应该去找找这个人是谁然后好好谢谢他的。
“是你吗……是你给我换的桌子吗？”唐墨语气急切，“我后来在杂物间看见了那张桌子，红墨水被擦掉了，只剩下一点印子，也是……你擦的？”
沈砚抬起手挠了挠耳朵，微微点点头。
唐墨捂住嘴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还做过什么？”
“没什么……”
“你告诉我，你还为我做过什么？”唐墨自下而上盯着他，眼神执着而炙热，眼圈又红了。
沈砚最害怕他哭，只好坦白道：“我每天都跟着你回家，从……初二开始。”
“可是我每天都做家里的车回家啊……我没看到你。”
“我只跟你走到校门口，后来你不坐车回家了我才跟着你坐空轨回家的，我跟你不在一个车厢，你当然发现不了。”
“所以后来我在路上没遇到拦路的人，不是因为我挑了一条不好走的路，是因为……你帮我解决了？”
“算是吧……你挑的路也确实不好走，所以没解决几次。”
唐墨脑子转得飞快：“那后来赵安不找我麻烦了，总不会也是你做的吧？”
唐墨看着他，心里念叨着：快说不是，快说，不是。
他的祈祷失败了，沈砚无奈地说：“是我跟我爸说的。”
“你怎么跟叔叔说的？叔叔知道我？”
“那个时候我还没意识到我喜欢你，就说你是我朋友，每天被欺负得没法学习，我们家是赵安他爸最大的客户，我爸说话很好用。”
唐墨上前一步狠狠咬了一口沈砚的下巴。
“嘶——怎么了？”沈砚以为唐墨是生气自己骗他，“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怕你觉得我每天跟着你，很变态。”
唐墨用力摇头：“不是的，要不是你，我也不能安全地回家……要不是你一直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支撑着我，我可能…早就崩溃了吧。”
“不会的，”沈砚亲亲他的额头，“你是一个柔软却坚韧的小蜗牛，我知道你不会的，但我愿意保护你，这样你就可以不用缩回壳里了。”
“沈砚，你怎么这样啊……”唐墨把头埋进沈砚的x_io_ng膛，用开玩笑来掩盖自己的感动和害羞，“我欠你的太多了，我还不清了……”
“慢慢还，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呢，我不要利息。”
沈砚回家就告诉了沈太太，不仅是他们已经在一起了这件事，唐墨经历的那些痛苦和纠结，唐墨的害怕和自卑，还有所有人对唐墨的恶意，沈砚全都说了。
沈太太听得眼泪汪汪、义愤填膺。
“这些人真是不要脸，原来那个赵安做了这种事，那个时候只是警告他一下实在是太轻了！”沈太太气得直拍桌子，“小砚啊，要不然妈妈给你和墨墨转学吧？谁知道这个学校还有没有别的人是之前你们那个学校的，他是个好孩子，可不能这么被耽误了。你们换个环境，也能
踏实地学习。”
沈砚想了想：“倒是可以，但是他可能没法跟家里说。”
“对，我差点忘了，他们家是不是不允许他这么早谈恋爱？”
“不知道，”沈砚摇摇头，“他可能也暂时不会跟家里说。”
“理解，很少有家庭像咱们家这么开明的。”
“我是想尽可能给他更多安全感，所以告诉您了，但是他胆子小，您跟我爸能不能，先别太热情，要去学校看他之类的，让他先适应一下。”
“啊……”沈太太有些为难，她原本打算第二天就去看唐墨的，“那行吧，那你们先商量好要不要转学再跟妈妈说。”
出乎沈砚的意料，唐墨刚刚回到家就跟麦荷全都交代了，他迫切希望做点事情回应沈砚这四年多的付出。
麦荷沉默了很久，久到唐墨开始心慌，觉得麦荷已经在考虑怎么让他离开沈砚了。
麦荷突然开口：“墨墨，妈妈……对不起你。”
唐墨突然愣住：“妈您说什么？”
麦荷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颤抖：“妈妈不知道，你这么难过……都是我的错，你从小就过得不好，怎么长大了还……”
唐墨鼻头一酸，眼泪落下来，他绕过去坐在麦荷对面，握着她的手说：“妈，不是您的错，我们都没错。而且我很幸运，我遇到了愿意保护我，愿意包容我的人，这很好啊，对不对？”
沈太太最终还是给唐墨和沈砚转去了一所私立高中，并且在两个孩子高考的时候远远地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儿媳妇。
唐墨和沈砚在高中的最后一年心无旁骛，双双考取联盟大学，沈砚念商科，唐墨学设计。
他们在大学时再次加入了校乐团，唐墨依旧拉小提琴，沈砚也依旧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拉大提琴。
在沈砚的鼓励下，大三的时候唐墨还加入了学校的模特团设计部，给模特做服装设计。
刚加入模特团的时候他就发现有一个男模特眉眼特别清秀，身材高挑，很能撑得起衣服。
他没跟这个模特说过几句话，直到他在后台迎面撞上从女厕所走出来的对方。
模特叫杨桦，虽然一直穿的是男式的服装，却真真切切是个beta女xi_ng。
“我穿裙子不自在，所以就一直占着男模特的名额，”杨桦笑起来很阳光，“不好意思学长，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没有，我只是没看出来。”
“真的啊！其实我觉得还行，女生穿男装本来就不怎么会露馅，但是男生穿女装就很容易被看穿，不过我有个朋友是女装大佬，很厉害的，别人基本上都看不出来。”
“女……什么？”
“女装大佬，就是男生喜欢穿女装，而且装扮得看不出来，这个意思。”
“那……日常生活会别扭吗？”
“不会啊，他都习惯了，而且大家都夸他厉害，他还会化妆！”
“真好……”唐墨眼里是掩不住的羡慕。
“学长，你想不想试试？”杨桦冲他眨眨眼睛。
“我？”唐墨眉心一跳，“我怎么试？不行不行……”
“有什么呀，我跟你说，女装只有一次和无数次，不要觉得害羞，你长得好看，扮上肯定漂亮。而且舞台妆都特别特别浓，其实看不出来你是谁的，我们队有个女生下场表演来不了，如果你愿意，你就穿你自己设计的那套，就当帮忙走一场。”
唐墨心动了，反正到时候脸上要罩着面纱，没人能看清他的脸，正大光明穿礼服裙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