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你跟孤是兄弟,那嫣儿不就是你妹妹妹妹有难,做哥哥的如何能见死不救。”酆承邺说的脸不红心不跳,脸皮厚的出奇。
赫连役并不似往常一样,嫌弃他的用词,十分坦诚的告诉他:“你知我在担心什么”
订婚又退婚的主意,对他来说,不是永远被囚在京城的灾难,便是以退婚为由的开战,皆是跳入深渊的陷阱。而他只要一答应,一切的主动权都握在了酆承邺的手里。
酆承邺的面容变得严肃了起来,“只要孤还活着,你的担心绝不会成为事实。”
“好我答应你”
“这么爽快”酆承邺倒有些诧异了。
“你知我不会答应,不还是直言相问”并不曾用一丝一毫的阴谋与利诱。
酆承邺高兴的与他痛饮,他从未在人前喝醉过,这一次他在他面前毫无防备的喝醉了。
“阿役,你若是孤的亲兄弟,该有多好”
一句含糊的话,他倒在了桌子上,安稳的睡去。
翌日,皇上在含元殿宣见呼衍胥,直言他晚了一步,四公主已赐婚给赫连役,自己的五公主倒是比四公主更聪明伶俐,端庄贤淑一些。
呼衍胥丝毫不肯退缩,一副不达目的势不妥协的架势:“你们郢朝不是有句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皇帝身为父亲,自当为公主寻觅佳婿。既然四公主还未嫁,不如给本可汗一个公平比试的机会。”
皇上本想拒绝,酆承邺率先开口了,“可汗有此要求,自当满足。不知可汗觉得如何才算公平比试”
“自当由天意而定,抛绣球如何”
“好”
酆承邺一口应下。皇上面露不悦。
不出一日,呼衍胥要和赫连役共抢四公主绣球一事,传遍大街小巷。传的很是生动,呼衍胥爱慕四公主已久,一心求娶,若非四公主愿孤独终老,一生不娶。
这些自然是酆承邺让人传出去的,为的就是在他输掉之后,无颜面再求娶其他公主。
皇上知道后,勃然大怒。
“好好什么事情,你都敢自己做主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
“儿臣惶恐”酆承邺跪在他面前,口中虽说着惶恐,可脊背挺的笔直,没有一丝悔改的意思。
“你惶恐该是朕惶恐才是。朕坐在这龙椅之上,挡了一位旷世明君,罪孽深重。朕早就该传位给你,当太上皇去。”
“父皇”酆承邺抬头,啪的一声挨了一巴掌。
这是皇上第一次扇他巴掌,酆承邺愣住了,脸上火辣辣的疼。
“滚,你自己想办法去,若是与苗戎和亲不成,朕废了你的太子之位。”
“无论是卿儿,嫣儿还是灵儿,皆与儿臣血脉相连,恕儿臣不能从命。”酆承邺叩首,而后转身走了出去。
皇上一屁股坐回龙椅上,将书案上的东西全部挥落在地,包括象征皇权的传国玉玺。
守在殿外的李总管听见里面的动静,追上酆承邺,跪在他面前,求他给陛下认错。
姜玉颜走到殿外,恰好看到这一幕,疑惑的走了进去。地上狼藉一片,纸笔乱飞。玉玺躺在交叠在一起的奏折上,微微有些晃动。
“陛下,动怒伤身,您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
姜玉颜急忙走过去跪在皇上身前,柔软的手掌放在皇上的胸膛上,一下一下的按揉。
皇上握住她的手掌,口中喃喃道:“逆子,逆子”
果真又是太子惹怒了皇上,她装作玩笑的试探:“太子殿下这般桀骜不驯,不还是您宠出来的。”
皇上不仅没有动怒,还什么认同的,狠狠道:“朕确实对他太纵然了,让他如此放肆。”
“颜儿有一个办法,可以帮陛下教导太子殿下”姜玉颜一脸天真无邪的看向皇上,撒娇道:“您可以吓唬吓唬他”
看着眼前明眸皓齿,可爱的女子,皇上笑了,捏着她娇嫩的小脸道:“颜儿想怎么吓唬他”
姜玉颜扑到皇上的怀里,攥起拳头,轻轻的捶打皇上的胸膛,乐呵呵道:“您就吓唬他说,他要再不听话,就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说罢又觉不妥,轻轻摇头,“不好您就太子一位皇子,他不当太子还能谁当太子。不好,不好,这个主意不好,他根本不会信。”
皇上感慨一声,“是啊,他根本不会信。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
“臣妾还有一个好办法。”姜玉颜的手伸进了皇上胸前的衣襟里,柔柔道:“陛下何不再给太子殿下添一名弟弟”
皇上骤然握住了她的手。
那眼神让姜玉颜感到了一丝危险。在她想要退缩求饶的时候,皇上猛然拉起她,往后殿走去。
自那日酆承邺与皇上争吵后,他被禁足在了东宫,酆卿一直心中不安。她害怕哥哥和父皇就此心生嫌隙,但又心中期盼着,事情能如哥哥预料的那样,呼衍胥败给赫连役后,独自离开。
可是一件令她恐慌的事情发生了。
一碗一碗的坐胎药往淑兰宫送去。敬事房更是一连安排了两个月侍寝的嫔妃,皆是年轻,在受孕期的嫔妃。就连皇上也开始食用壮阳的补药。
父皇已经明目张胆的表达对太子的不满。若当真父皇再生出一个儿子,若哥哥一直不肯认错,酆卿不敢去想后果。
她再也不敢等下去了,急忙来勤政殿帮哥哥圆谎。
“父皇,哥哥曾对儿臣说,呼衍胥的武功不如赫连役,如今弄得满城皆知,呼衍胥定怕丢了颜面,在抢绣球之前他定会向父皇求娶其他公主。”
“当真”皇上有些怀疑,他记得酆承邺不是这般说的。
“儿臣岂敢骗父皇。哥哥曾找过我,对我言明和亲之责,晓以利害。还说灵儿年少,不能委以重任,劝儿臣以国为重,前去和亲。”酆卿在皇上面前跪了下来,郑重道:“儿臣愿和亲苗戎。只要儿臣还活着,绝不许苗戎铁骑踏入我郢朝一步。”
“好,好”皇上激动的亲自上前扶起酆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