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役,你一定要这样耍弄我吗”
赫连役不解的反问:“我如何耍弄你了”
水萦再懒得与他争辩,冷笑一声,轻蔑道:“你帮我报仇你一个不知何时会身首异处的人质,说的什么大话,好生令人可笑。”
赫连役气的拂袖而去。
皇宫门外,赫连役拿出太子给他的腰牌,直往东宫而去。
刚刚睡下的酆承邺听见通传,披上衣裳,迷迷糊糊的去了正殿。
“太子殿下,我答应你入朝为官。”
“什么”酆承邺被赫连役的话惊的睡意全无,疑惑道:“阿役,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赫连役不回答他的话,继续道:“不过我不去礼部去吏部。”
吏部,主管百官,酆承邺有些踟蹰。当时他答应皇上的,是给她一个不重要的官职,让赫连役无法窥探郢朝机密。
“怎么,太子殿下不敢”赫连役反问。
心思被人看穿,酆承邺遮掩道:“孤有什么不敢的,吏部就吏部。”
“好,我明日便去,告辞。”
赫连役来去匆匆,瞬间消失不见。
酆承邺摇头,刚躺下睡着,便被皇上召去,臭骂了一顿。
赫连役回府,同样不得安宁。
“少主,是你说郢朝太子让你入朝为官是计,如今怎么又同意了”游戈堵在院中,不满的看先赫连役。
“我自有打算。”赫连役推开他,径直往房间走。
游戈气呼呼的跟了上去,质问道:“王上说康亲王虽有造反之心,但根基尚不深厚,不宜过早结交,暴露自己,可你说等不及了。属下还以为你是为了西陵,结果就是为了救那饶姑娘。如今,少主什么打算,又是帮饶姑娘吗”
赫连役驻足冷眼看向游戈:“你是来帮我的,还是来监视我的”
“属下不敢”
游戈低了头,眼角余光瞥见赫连役没有搭理自己走得远了,仍是鼓足勇气跟了上去,在他身前单膝跪了下去。
“少主,郢朝太子的算计,属下不知,也不知如何劝你。可咱们既然要和康亲王谋事,少主如此得罪康王世子,就不怕他从中坏事人家可是亲父子。”
“好有好的用处,坏有坏的用处。”赫连役将他扶起来,解释道:“至于入朝为官一事,太子虽有他的算计,可我们若什么都不接招,如何能得郢朝机密,这一步迟早是要走出去的。”
说吧,他进屋关上了房门。
游戈看着紧闭的屋门,嘟囔道:又是冠冕堂皇的借口,反正你为那饶姑娘总有借口。
“水萦,这是刚买来的桂花糕。”楚曦端着一盘糕点,坐到水萦床边,诱惑道:“可好吃了,还热着呢,你尝尝”
此刻已是日上三竿,水萦揉揉自己睡头痛的脑袋,坐了起来。
“楚曦,那是甜食,我又不喜欢吃。”
楚曦委屈的拿了一块桂花糕,放到嘴里,嘟囔道:“不是说难过伤心的时候,吃些甜食心情就会好吗”
“楚曦,我没事,没有不高兴。”如今,水萦反而有了一丝轻松。虽然报仇之事更没有头绪了。
“那你还睡到这么晚”楚曦明显不信,“当日世子要跟我退婚,我伤心难过,吃了好几日的甜食才好。我看你这样,就想着给你也拿些甜食,让你吃了开心。”
“傻丫头。”水萦拿起了一块桂花糕,鼻头酸酸的。当日楚曦云淡风轻的样子,让水萦一度认为,她从不在意和世子退婚一事,没想到,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看到她难过的样子,心怀愧疚,而自己当真就信了。
是啊,不管爱与不爱,被人当面退婚,谁心里会开心。
“哎呀,我还没洗漱呢,你就让我吃东西。”水萦放下桂花糕,轰楚曦起来,自己穿衣裳。
楚曦端着糕点坐回椅子上,看着水萦生龙活虎的穿衣裳,笑嘻嘻道:“那我给你留两块”
“不行,四块。”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吃甜食”
“可我也饿呀。”
“那我给你留三块”
“卫楚曦,你刚刚可是说都给我的。”
“谁说了,我只是让你尝尝。”
“”
两人拌嘴中,水萦穿好了衣裳去洗漱,楚曦挑了些热腾腾的桂花糕,摆在瓷盘一侧,全是整块整块最好的,一共五块。
“水萦,你记得快些吃,放凉了就不好吃了。”她抓起余下碎掉的三块,跑了出去。
想必是去找施文了。
水萦的目光从跑走的楚曦移到盘中热腾腾的糕点,忧从中来,怎样才能让施文离开楚曦,还能让她不再受这些苦楚
长痛不如短痛。再找他一次,若他仍不肯放手,自己便将自己与施文的事情全数说于楚曦。
水萦偷偷溜进了卫廉的书房,偷了几张印有官印的官纸。
科考一事,义父是监考官之一,按照科考章程,他是不知道最后的考题的。但商议拟定题目一事,他也会参与,拟几个题目呈上去。
这些事情,也是自己前些日子同义父说话知道的,施文只是一个考生应该并不知道。不然他不会来勾引楚曦,还让楚曦带他来拜访义父。
因为卫廉刚刚接手科考一事,诸事繁忙,他常常忙到夜里,可又不便过于张扬留宿礼部,是以常常回府办公。
官印带不回来,但那些印有官印的官纸他带回来不少。没想到此事竟给水萦带来了法子。她回到房间,于四张印有官印的官纸上,胡诌了四个题目。
恩科考试,一共四场,四个题目正好。
等到夜幕降临,水萦见楚曦回来了,悄悄出了门。
聚贤楼,京城最大的酒楼。施文就住在这里,楚曦一连将科考后一个月的银钱都付了。他倒也住的心安。
若不是为了楚曦,水萦当真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他。
咚、咚、咚
门敲三声之后,施文开了门。
施文惊道:“怎么是你”
水萦冷笑一声,进屋关了门,将手中的官纸举起来,直接道:“这是科考试题,你离开楚曦,我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