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祁盛璟才会直接用嘴封住她的笑声。
他以为,他这样做,会被这个水性杨花、心肠歹毒的女人给恶心到。
出乎意料的是,她唇上的柔软,让他疯狂,让他迷醉。
想,要更多。
祁盛璟当然不愿意承认,他会对这个恶毒的女人情不自禁,他不停地在心中给自己催眠,他告诉自己,他这么对她,是为了给苏染报仇,他心里才稍微舒坦了一些。
“祁少,放开我!你别碰我……”
沈倾怎么都没有想到,祁盛璟会忽然这么对她,她心中那好不容易才压制下去的恐慌,又如同潮水一般涌出。
他在小川的墓前这般对她,她宁愿他杀了她。
可她这具破败的身体,真的是太不给力了,浑身绵软,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祁盛璟没有说话,只是他那张轮廓深邃的俊脸,看上去越发的冷酷,他那双总是布满着浓重阴翳的眸,也越发阴鸷得可怕。
她愿意让傅时年吻她。
在在水一方的包间里面,她主动向傅时年投怀送抱,可他一碰到她,她的脸上,只有不加掩饰的排斥与抗拒。
她敢嫌弃他?
不过是一个残花败柳,她凭什么嫌弃他祁盛璟!
滔天的怒气,彻底将祁盛璟的理智吞没!
后脑勺重重撞在地面,沈倾本就混沌的大脑之中,更是一派的天昏地暗。
连抗拒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面前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阴暗。
就连,祁盛璟那脸部模糊的轮廓,也只剩下了一片沉沉的黑。
是不是,这就是死亡前一瞬的感觉?
可她,不能死在祁盛璟的身下,不能死在小川的坟前啊!
“祁少,放……”
喉中血腥气蔓延,一下子将沈倾所有的声音吞没,她颓然地倒在地上,手,连稍微移动一下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恍恍惚惚之中,她仿佛听到了小川的声音。
她听到小川喊她妈妈。
可她找不到她的小川在何方。
她更抓不到她的小川的手。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在心中默念,小川,妈妈马上就要去找你了。
妈妈,会永远永远陪着你。
妈妈再不会让你受委屈,更不会让你被人欺负。
只是妈妈死得有些脏,你别瞧不起妈妈。
别人将妈妈的尊严践踏在脚下,妈妈不在意,可是你若瞧不起妈妈,妈妈会很难过。
“小川……”
几乎是用尽了这一生一世所有的力气,沈倾才喊出了小川的名字。
她也费力地抬着手,虽然真的抓不住什么,可总觉得,这么抬起手,能够离她的宝贝近一些,更近一些。
“沈倾,说,为什么要一次次害染染!沈倾,说,你是罪人,你对不起染染,更对不起小汐!”
祁盛璟一边撕扯着沈倾的衣服,一边冷酷地对着她命令道。
又是罪人啊……
若她沈倾真有罪,她这一生,最大的罪孽,便是爱上慕归程,救了祁盛璟这只恶魔!
“沈倾,说话!”
沈倾也想说话,可她喉咙里的腥甜,已经将她的声音堵住,她大张着嘴,都发不出声音。
都这样了,还说什么话呢!
反正,她说出来的话,也不会是祁盛璟想听的!
“别……”别在这里。
就算是,她只能带着一身脏污死去,也别在这里,别在小川的坟前。
只是,后面的话,她都说不出口了。
别?
祁盛璟听着沈倾这气若游丝的声音,他心中怒气更盛。
她这是,又要拒绝他?
这个女人,可也真够虚伪的!
她这身体,明明在他身下一动不动,一副等着被他疼爱的模样,她嘴上却还在努力装贞洁烈女,真特么让人反胃!
但,明明是这么令人反胃的一个女人,每次触碰到她的身体,他都仿佛中了世上最疯狂的蛊,让他,怎么都无法停下。
“别在……”
总算是成功地发出了两个字节,但沈倾依旧没能完整地说完这句话。
鲜红的血液,从她的口中喷出,洒落在了祁盛璟的脸上,也止住了,他最疯狂的动作。
祁盛璟呼吸一滞,这个罪人,她是吐血了?
一个好好的人,她怎么会吐血?
难不成,真如她所说的,她快死了?!
不!
怎么可能呢!只怕,又是她耍的什么阴谋诡计吧!
听染染说,她惯常都是喜欢玩弄手段的。
否则,五年前,她也不会,一边享受着慕归程的宠爱,一边还跟慕淮南不干不净。
现在,她也不会,都这么脏了,还能让傅时年为她死心塌地!
“沈倾,别装了!今天,不管你装病,还是装死,你加诸在染染身上的,我都会千倍万倍给她讨回来!”
“沈倾,这是你欠我的!”
欠谁的?
祁盛璟的话,沈倾都有些听不清了。
她不知道她究竟欠谁,她倒是觉得,他们都欠她太多。
可他们就算是想还,她也不稀罕了。
她谁都不稀罕了!
“沈倾!”
是谁,又在愤怒地喊她的名字?
有些像她的小九,又不像。
她的小九,虽然霸道,偏执,占有欲强,但他从不会用这么冷硬的声音,喊她的名字。
是了,他不是她的小九,她是沈雪瑶的慕归程。
跟她,再无关系的慕归程。
沈倾费力地抬了下眼皮,她想要看清楚沈雪瑶的慕归程有多可笑,只是,她面前的黑雾还没有散去,慕归程就已经一拳狠狠地挥到了祁盛璟脸上。
随即,他抓住她的肩膀,一把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当注意到她脸上、前面的衣服上晕开的大片大片的鲜红,他眸中的愤怒,又被薄凉的讽刺所取代。
“沈倾,又装血癌晚期?呵!为了勾男人,你可还真是煞费苦心!”
“嗯,还在那个野种坟前做,你这口味,也真够重的!”
只是这么说沈倾,慕归程依旧觉得不解恨,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沈倾,你口味真特么重!”
我没有……
张口的刹那,沈倾就忽而懒得跟慕归程解释了。
懒得白费口舌。
沈倾不说话,慕归程便当她是默认了,看到她唇角未干的血痕,他心口依旧不争气地揪了下。
只是,想到她之前频繁流鼻血是因为她服用了药物,他的心中,只剩下了化不开的讽刺。
“还吐血?!沈倾,这一次,为了勾人,你又吃了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