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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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欲来,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事件中心的孟九重,却在此时抽身而出,彻底沉寂下去,准备静观其变。

不管那假孟家之子在外面,打着他父亲的名号,结识了多少他父亲以前的旧人,他都不再妄动,因为他从假孟家之子的身上,察觉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他心中怀疑,如果一旦被证实,那这个孟家假子的出现,就不仅仅是关系着一场江湖风波那么简单,甚至可能

孟九重将自己彻底隐藏起来,但是伦山蛊后动作却是越来越大。

现在兴远府除了孟泽之子孟寻现身,引起的风波外,最大的消息便是伦山蛊后与督师府彻底杠上了。

伦山蛊后那晚躲暗处,观看了孟九重四人的乱战之后,就尾随在黎初霁后面追踪到了督师傅。

一开始,她怀疑这个督师就是当年在许良山杀她们母女的黑衣人,仇恨爆发,再也压抑不住,当夜便动了手,一把毒下去,毒倒了督师府大半的人,甚至还重伤了吕承风。

但那晚交手过后,伦山蛊后也发现,吕承风不是她要寻找的人。

不过,就算知道吕承风不是当年出现在许良山的黑衣人,伦山蛊后依旧没打算放过他,因为,他出手救了孟寻。

孟寻是个阴谋者,虽然按年纪来看,他不可能参与八年前许良山上的那场屠杀,但是孟寻绝对是那黑衣人的棋子。

棋子出没,顺着执棋人的手,自然就能看清楚下棋者的真面目。

所以,伦山蛊后暂时还不想动孟寻,因为,她要通过孟寻,揪出当年的阴谋者。

不能动孟寻,总得给自己找个出气筒,吕承风很不巧的撞上了伦山蛊后的刀尖,成了那个出气筒。

乱打误撞,伦山蛊后其实也没算找错人。

伦山蛊后一直以为当年杀进许良山的,只有沈镇远和那个黑衣人,却不知在许良山下,还有一队人马,而这队人马带队的,就是吕承风。

兴远府因伦山蛊后和孟寻二人,暗潮汹涌,而一开始挑动所有人神经的凝血剑,却彻底失去了踪影。

可是,许多前来兴远府的武林人,目标却一直都是凝血剑。凝血剑突然没了风声,这些为宝而来的人哪还能稳得住。

当第一个怀疑凝血剑,在孟寻身上的声音发出来后,兴远府的局势便诡异起来。

宝剑诱人,孟寻逐渐变成了众矢之的。

他住在泰安酒楼,每晚都会有人去夜袭他,逼他交出凝血剑

孟寻以身为饵的目的达到了。

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凝血剑在孟泽之子身上的消息,如断了线的风筝,以兴远府为中心扩散到整个江湖。

孟寻被无数人逼迫交出凝血剑,甚至最后被逼得逃出了兴远府。

这场乱局中,黎初霁也参与了进去。

黎初霁是抱着浑水摸鱼的心态,想把孟寻逼入绝境,看看能不能引出他身后之人。

况曼完全想不到,在她离开兴远府后,兴远府发生了一场什么的混乱。

坐着马车,悠哉游哉回到东义县的况曼,第一时间便将周政明送去了衙门。

况曼曾帮助衙门里的杨县丞找过儿子,和文书柯秀才也有几分相熟,衙门里的人几乎就没一个不认识况曼的,毕竟当初杨县丞找到儿子尸体,牵扯出县太爷戴绿帽子的事,多少和她有点关系。

况曼刚到衙门,几个准备出去办公的捕快,就看到了她。

“况娘子,来衙门边,什么事吗”捕头张勇停下脚步,看向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况曼。

况曼展眉一笑“来领悬赏。”

说罢,况曼转身,朝马车里喊了一句“喂,到地方了,出来吧。”

她声音刚落,周政明就自己掀开车棚帘子,跳下了马车。

周政明精神气儿还不错,毕竟这一路上况曼可是好吃好喝伺候着,除了行动受限,啥啥都好。

在上路后第二天,况曼就将捆他的蔓藤给解掉了,这家伙在蔓藤刚解掉后,还曾试图逃跑。

但是,每跑出去没几步,脚腂子,就会被一根鞭子给缠住。

在回东义县的路上,况曼一直在和周政明斗智斗勇,一路斗到城门口,看见城楼上高高悬挂着的东义县三个字,他才死了再逃的心思。

周政明一从马车上跳下来,张勇几个捕快当即便认出了他。

捕快们神情一紧,大刀出鞘,眨个眼就把周政明包围在了中间。

周政明看着几个严阵以待的捕快,莽声道“怕什么怕,老子都到衙门门口了,还怕我在这里杀人。赶紧的去通知县太爷,就说我周政明回来投案了。”

“投案,你可不是投案,你是我抓回来的。”况曼一听到这个家伙把被缉拿归案,说成投案,当即便不干了。

投案和缉拿归案,性质可完全不同,中间相差着二百两银子,而且这二百两银子还是她的。

想让她到手的银子飞掉,门都没有。

周政明听到况曼那一点都不给面子的话,扭头,鼓起眼睛,瞪了况曼一眼。

小丫头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小丫头,一路行来,我还不知道你姓甚名啥呢。”周政明顿了顿,道“好歹要拿我换银子,怎么着也得让我知道,我这是栽在哪位高人手上吧。”

周政明这几天,也算是大开眼界。

三天,足足三天时间,他仗着会些武功,没少挑衅这个丫头,并且,还在身上蔓藤解开后,偷袭过她几次。

但是,却没有一次成功。

这姑娘明明没有内力,可他却楞是斗不过她,仿佛他这些年的内功都白练了似的。

不管是拳脚功夫,还是速度,他处处都不是她的对手。不,这已经不是对手不对手的事了,而是,根本就没办法对比,因为,二人不在一个层次。

哪怕他有轻功,能凌空飞纵,也抵不过她鞭子一挥,像打鸟似的,将他从半空中打下来。

行走江湖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小丫头。

“我姓况,叫况曼。”况曼抱拳,坦坦荡荡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周政明,一点都不担心周政明秋后算帐。

周政明深看了一眼况曼,道“况曼,我记往了。”

说罢,他身子一转,都不用张勇几个捕快锁押,豪气地自己走进了衙门。

他似乎一点也不生气,被况曼捉拿归案的事。

其实,况曼前头有句话说的很对,像他这种情况,哪怕被捉住,也不会被官府判砍头,毕竟,他杀得是贱籍的青楼,这种情况,只要老鸨同意,他花点钱就能了事。

不过春香楼想拿他的钱,除非他死。他宁愿去守边关杀蛮子,都不会给春香楼一个子儿。

他们坑了他救命恩人全部家当,他还没找他们算账呢,想要他的钱,没门。

张勇看了眼这个很有自觉的通缉犯,转身,让身边的小弟去通知县太爷。自己则留下来招呼况曼。

张勇“况娘子,杨县丞下乡调查人口去了,赏银得等他回来了,才能发给你。你看”

虽然衙门里县太爷最大,但是,县太爷和县丞分工明确,各管各的事,像悬赏这一类的事,就归杨县丞管。

杨县丞不在衙门,况曼自然领不到赏银。

这次的赏银还有点特殊,毕竟,银子是春香楼出的,杨县丞要将赏银颁发给况曼,还得让春香楼的老鸨,来衙门确认一下犯人的身份。

况曼摆摆手,爽快道“没事,等杨县丞处理好手上的事,找个人将银子给我送过去就行。”

张勇“行,回头我亲自给你送去。”

“那就麻烦张捕头了。”况曼朝张勇感激一笑。

回身,从钱袋子里,摸出半钱银子,递给等在一边的车把式,道“麻烦老丈跑这一趟了,小意思,请你喝茶。”

这车把式是马车行的人,况曼租马车时,知道自己肯定不会回去还车,所以,租车的时候,顺便还请了个人。

虽然请人的工钱,已经结算在她租马车时给的租金里,但人家长途跋涉跟着她来东义县,怎么着,也得将别人回去的伙食费算给别人吧。

车把式看有赏钱,高声地欸了一声,乐呵呵向况曼道了声谢,然后打马离开了衙门。

等车把式离开后,况曼转身,准备回家。

出门好些天,她有些想念她的大被窝了。

“况娘子请稍等。”

况曼刚转身,便听到了张勇的喊声。

她侧头,笑盈盈看着张勇“张捕头还有什么事吗”

张勇抬头,环顾了一圈四周,见衙门前除了自家兄弟就没其他人,他上前两步,小声道“况娘子,还记得那日,我在你们那边捉到的,那两个卖牛肉的夫妻吗”

“知道,怎么了”况曼听张勇压低了声音,下意识的,她也把声音压低了。

那俩监视她,最后被童川半斤牛肉干给送进了衙门的夫妻,她怎么会不记得。

不过,这事都过去好些天了,那俩夫妻还被关着

张勇神情古怪地道“况娘子,你最近出入稍微留心一点,这两个人是上次在你家,被你断掌的那个火火长老的人,据说,他们怀疑你和那什么鬼后有牵连,所以在你家门口监视你。”

况曼眨眨眼,纠正道“火焰长老,伦山蛊后。”

说罢,况曼看这张勇的眼睛,忽忽亮了亮。这张勇有两把刷子,竟还将这些东西都问出来了。

张勇“对对,就是这个名字。”

“多谢张捕头告知,我会多留意。”况曼朝张勇感激道。

别人一番好意,况曼没有不领情的道理,虽然,那两夫妻是监视者的事,她早已经知道,但该感谢,还是要感谢。

说着,况曼从怀里摸出一把铜钱,请张勇喝茶。

张勇推搡了两下,拒不了况曼热情,笑呵呵地将铜板收了。

收了铜板,张勇又低声道了句“况娘子,兄弟们从那两人嘴里还撬出点东西,那俩东西说,咱东义县城外的大山里,可能有个伦山蛊后的藏身之地,我看你接了三次悬赏,应该也和东福客栈的老板娘一样,是想走这条路,你要是想要那一千两银子,可以去瞅瞅。”

张勇是个有眼力劲的,这况娘子虽才搬来县城没多久,长得又娇滴滴,但能一出手,就废掉那火焰老二的手,随后还能抓住周政明,就这两件事,就足够让人知道,她不是普通人。

“哦,那两人真这么说”况曼闻言,好奇地眼着张勇。

她很想知道,这衙门里的捕快,是怎么撬开那两人的嘴,问出这些消息的。

张勇点头。

况曼饶有兴趣地看着张勇“一千两银子呢,张捕头就不想要”

东义县外的大山里,有没有伦山蛊后的藏身地,她比谁都清楚。

要说藏身地嘛,肯定是有。不过,那是上任盟主穆元德的,和伦山蛊后可没关系。

“一千两,谁不想要,想要也得看有没有命要。我是看况娘子有几分本事,才把这消息透露给你,况娘子干不干这一票,自己拿主意,我能告诉况娘子的,便是前几日,我们查到的一些线索。”

况曼听到张勇这卖关子的话,又摸了几个银板塞给他,然后道“啥线索”

张勇若无其事地将铜板揣进衣兜里,缩头缩脚,低声道“前两天,我兄弟们进山了一趟,在一处悬崖上,发现了一具尸体,那尸体,被杀的时间有些长了,尸体上有中过毒的痕迹,身上的衣服,和前段时间来东义县的那群赤阳堡人穿的衣服一样。”

说到这里,张勇眼里倏地浮起些胆寒,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况曼后,就不再多说了,转身,回了县衙。

一千两银子啊谁不想要,他要能拿到这那一千两银子,他马上辞职,不干衙役这活了。

可是,银子再怎么诱人,那也得看有没有命拿。

他们发现的那具尸体,死状极为凄惨,不但身中奇毒,头骨盖还被打成了几块,看过他的死状,谁还敢眼馋那千两银子啊

况曼得了张勇的消息,柳眉微拧,沉思着回转了东城。

悬崖上的尸体

她第一次和伦山蛊后交锋,便是在悬崖之上。

那时伦山蛊后正在追击一个男人,说话是是而非,让人浮想联翩,她当时,还以为他们最后,那男人被伦山蛊后杀死在悬崖上。

张勇嘴里说的尸体,应该就是那个男人。

那处悬崖离苍山有段距离,但是再远的距离,那一片山域都是在东义县外,赤阳堡弟子的尸体在山中被发现,那山必定会引起赤阳堡人的注意。

等赤阳堡的人抽出手,肯定会派人那座山查看,到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万一他们在那山上发现穆元德

罢了,回去把这事告诉童川,让童川把消息传递出去,郁方在苍山上,他知道消息后,应该会有所安排。

回到东城,况曼看了一眼对面,生意明显比以往清冷许多的东福客栈,收回视线,推门进了屋。

院子里,童川手提大斧,精神熠熠地正在劈柴。

那劈柴的姿势,仿佛他斧头下砍的不是柴,而是人般。

听到院门打开的声音,童川赫然回头。

见进院的人是况曼,他眼中警惕一散,放下斧头,赶忙迎接上去“夫人,你回来了。”

况曼颔首,问“童川,对面东福客栈是怎么回事,咋都没几个人”

她这才出去几天,生意兴隆的东福客栈,这么快就要倒闭了

童川道“娇掌柜和阿莽哥在夫人出门第二天,就出远门了,最近咱城里没什么江湖人出入,客栈里生意自然就差了些。”

况曼闻言,眼里闪过了悟。

也对,最近江湖人都往兴远府去了,来这东义县的自然就少了。

娇黛黛出远门这女人该不会也嗅到腥味,跑去兴远府淌浑水去了吧。

啧啧,那池浑水可不好淌,一个不小心,淹了自己都有可能。

知道了原因,况曼便没再问东福客栈的事了,转头,将刚从张勇嘴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了童川,让他把消息传回去,让苍山那边早做打算。

童川听到消息后,当即便出门,去了平顺布匹店。

而况曼则伸了个懒腰,回卧室,补了个眠。

从兴远府回来的路上,她就没合过眼,一路都防着周政明。好在,没穿越之前,两三天不睡觉是常有的事,要不然,她怕还熬不住。

翌日,晨曦初露。

况曼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起床稍梳洗了一下,童川就把早饭端上了桌。

早饭只有几个饼子。

况曼不挑食,几个饼子也照样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饭,况曼叮嘱童川看好家,说自己要进山修练,归期不定,便出了孟宅,准备入山修炼。

这段时间事太多,她都感觉自己好像很久没有修炼过了,最近没什么事,抓紧时间,将异能提上去才是正事。

她异能储存已至巅峰,现在差的,便是静下心,将之升级。

没出东义县之前,况曼觉得,自己的四级异能足够自保,等兴远府走了一遭后,她才发现,她自大了

这个江湖很危险,而她因为一直没有遇上可以对她造成危险的人,所以,一直在小瞧武林人。

但是,那晚紧追不舍的金天堂,却给她上了一课,让她清楚认识到,真正的江湖高手,其实并没有她认为的那么差劲。

况曼向来很会反省,认清自己的实力,第一时间,便想着提升自己。

今儿街上似乎比昨日要冷清一些,出了家门,以前好多在南城摆摊贩卖东西的小摊,都没出摊,吆喝声也比平时少了许多。

况曼看着冷清不少的街道,眼里闪过疑惑。

这东义县,该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就在况曼疑惑之际,住她家隔壁的一个大婶,提着一块新鲜猪肉,从街头三步一顿的走了过来。因为,她每走两步,就会被熟人拉着,嘀嘀咕咕几句。

况曼也没把这大婶当回事,毕竟只是脸熟,名字都叫不出来。

可是,她没把人家当回事,却不见得别人也没把她当回事。

这不,况曼正打算出城,刚走到这大婶身边,便听那大婶小声说“那况娘子可凶了,我天天听到他们家转出吆喝声,那鞭子呀,舞的虎虎生威,我那天爬上墙头一看,你们猜,我看了啥。”

悠哒哒往前走的况曼,刚走进,就听到这大婶提到了况娘子。

一听况娘子三个字,况曼就知道,她肯定是在说她。

她眨了眨眼,侧着耳朵,想听听这大婶要说她啥。

这个大婶背着着况曼,而另外三个女人,则都埋头着听大婶说话,所以,没一个察觉到况曼已经走到她们身侧,并支起了耳朵,在听她们谈八卦。

“看到了啥”另一个女人好奇问。

大婶一脸唏嘘,道“心狠哦,你们不知道,那况娘子当时正提着她的鞭子,在抽孟秀才的书童。那抽鞭子的劲可大了,我瞧见,她把她家那根木凳子给抽成了两半。”

况曼懵逼“”

她什么时候抽郁战了

她明明是和在和郁战对招

况曼眼睛一瞪,撸了撸袖子,准备好好和这大婶说道说道。

她到底是哪得罪她了,这么败坏她名声。

“这么凶,那岂不是个母夜叉。”问话的女人咽了咽口水,一脸震惊。

她脑袋下意识地抬起来,往孟家看去。

一抬脑袋,恰巧就看见站在她们旁边,正在撸袖子,一副要干架模样的况曼。

两人视线一对上,这女人就被吓得一个哆嗦,脖子猛缩。

“可不就是母夜叉。”大婶摇头叹气,又追回了一句“孟秀才文文弱弱的,怎就娶了个这么凶的媳妇,回头大伙多留心留心,给孟秀才说个温柔点的吧。”

那看见况曼的妇人,听到这大婶的话,眼睛抽筋似的猛眨,提醒大婶赶紧闭嘴。

娘哦,说人闲话还被正主听到了

另一妇人“我看还是算了,别祸祸人家小闺女,那况娘子这么凶,连杀人犯都能捉到,哪家闺女敢进孟家的门,别咱们把人送去了,没两天就被况娘子给收拾没了。”

况曼“”

听不下去了,听不下去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她捉杀人犯,怎么就牵扯到了要祸祸别人家闺女身上了。

还有,这群女人是吃饱没事干,还是怎么着。

听听,这都在琢磨着给孟九重说小了。

等等杀人犯

那啥,她捉回周政明的事,这些人都知道了

不对啊,他捉周政明关这些大婶大妈什么事了,还莫名其妙给她安个母夜叉的身份这也,太那八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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