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两个账号,我也不是卡斯托尔。苏安苦着脸,你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
那就当第二个问题解决了。姜霁北耸耸肩,但怎么解释租客给你送完药后就失踪的事情?
苏安嗫嚅几下,不敢开口。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搜舒服了就出去,怀疑他可以,先拿出证据来。猪肚鸡上前一步,挡在了苏安面前,卡斯托尔在挑拨离间,我劝你们不要中了别人的计。
姜霁北盯着猪肚鸡:406的男生不见了,这可不关挑拨离间的事情。
没错,但这也要证据。猪肚鸡没有躲避他的目光,直直对上。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
最后,是猪肚鸡先让步:既然你们不相信苏安,那就把他锁在这个房间里好了。
说完,她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会和他一起。
什么意思?姜霁北终于慢慢皱起眉。
把我们锁在一起,我来看着他。猪肚鸡神色平静地说。
姜霁北立刻意会。
猪肚鸡的意思是让她和苏安留在房间里,其他人从门外把他们封住。
姐姐苏安惶恐地扯了扯她的衣角,关我可以,你不要
你别插嘴。猪肚鸡头也不回地打断他的话。
啊,爱情,真是伟大的爱情。阿垚在这个时候感叹,爱情是什么?是变成怪物的卫莲和不离不弃的李乐,是众叛亲离的考研学生和一心护短的无情嫖客。
再废话就把你跟我们关在一起。猪肚鸡扭头瞪他。
阿垚立刻闭嘴。
姜霁北看了猪肚鸡一会儿,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你确定吗?
她的任务到底是什么?难道和自己一样,帮助自己的辅助员完成他的任务吗?
如果是这样,那苏安的任务又是什么?
我确定。猪肚鸡眼神坚定。
就算有生命危险?
霁哥,你相信我。猪肚鸡没有正面回答,给我们留一些水和粮食,然后把门从外面锁死,随便用木板什么的钉上都可以。
一直没有说话的曹胜在这个时候开了口:但是你们可以从窗子出去,五楼没有防盗网。
他已经找到了姜霁北所说的学校公告,确认了卡斯托尔发的是网图。
拜托,你也知道这里是五楼。猪肚鸡看了他一眼,除非长了翅膀,否则就算是怪物,从这里跳下去不死也残。
行。姜霁北没有废话,那我们就先把你和他一起关在这里观察几天,确定没问题再把你们放出来。
其他人没有异议,默许了这个做法。
池闲带着猫猫头下楼搬了两箱水和食物,留给猪肚鸡和苏安。
这些东西足够他们两个在房间里待一个星期。
一番折腾后,天已经黑了。
众人从苏安的房间里退了出来,围在房间门口。
阿垚打着手电照明,漆黑的走廊被微弱的白光映亮。
没事我就关门了。猪肚鸡说着就要把房门关上,俨然一副房间女主人的做派。
等下。姜霁北忽然叫住她。
怎么,反悔了?猪肚鸡的表情警惕起来。
不是。姜霁北伸手把挂在脖子上的獠牙项链摘了下来。
他上前一步,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但你自己小心。
说完,他把项链递给了猪肚鸡。
猪肚鸡看了那条项链一眼。
这东西她认得,那是在第一场电影《活嫁鬼》结束之前,僵尸少爷给姜霁北的奖励道具。
在这场电影里,姜霁北一直戴着它,猪肚鸡能猜到,这条项链大抵有一些防御作用。
现在他把这条防身的项链给了她。
就当还你一命。姜霁北话有所指。
在第二场电影《霸凌者》里,猪肚鸡曾经用自己的一张道具符咒救下了被肥仔鬼压床的他。
他还是怀疑苏安。
猪肚鸡没有推辞,她接过那条项链,挂到了自己脖子上:知道了,记得来给我开门。
说完,她关上了门。
在门彻底扣上之前,透过门缝,姜霁北和站在屋里的苏安对视了一眼。
苏安的脸色还是很苍白,被更惨白的手电光一晃,宛如戴着一张骇人的面具。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副本还是有点难写的,作者已躺平_(:3」)_
第70章最后的家园(18)
众人从院子搬来一些木板,长钉在锤头叮叮咚咚的敲击下扎入木板,随后深深地扎进墙壁中。
破落又业余的施工队横在门前制造噪音,不一会儿,横七竖八的木板就把门完全遮住了。
等到所有长钉都深深没入木板,猫猫头放下手中的锤子,两手合住其中的一块,使劲地往外拔。
木板死死贴在墙上,纵使他拔得颈脖涨红,也没有让它松动分毫。
完事,收工。猫猫头满意地宣布。
下楼的时候,曹胜特地等人少了,才走到姜霁北身边:如果我们的推断没错的话,怪物在红雾之中才能变化。像现在这样把门封起来,是无法验证苏安身份的。
姜霁北看了他一眼:除了怪物,人也会杀人。现在没有人能解释个别租客消失的问题,所以暂时隔开他们,对大家都好。
曹胜一愣。
姜霁北看穿了曹胜的心思。
他解释道:你是想问我什么时候把他们放出来吧?等所有人都转移到学校,就可以让他们出来是不是怪物,到时候验证的方法多得很。
一旁的池闲不但没有回避两人的谈话,在姜霁北说完后,还为他补充:当务之急是保证大部分人的安全。
曹胜这才把目光转移到池闲脸上:你要做什么?
他看向池闲时的眼神依然充满了直白的怀疑和警惕。
我们准备去学校看看。姜霁北留意到了曹胜的眼神,他拍了拍池闲,示意池闲先走。
等池闲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对曹胜说:你是伤员,更应该去有救助保障的地方。对了,你的伤
曹胜随着姜霁北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胳膊。
他把袖子一扯,将伤口露出来。
耽搁了不少时间,曹胜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发黑,原本看不见的静脉在皮肤下像张染了墨的网,狰狞又诡异地向四周扩散。
曹胜却说:没什么事,大不了切了。
语气平淡得像准备片一根香肠。
最好是。
姜霁北心想,同时收回目光:赶紧回屋处理一下。
曹胜却不动,他盯着姜霁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确实要去学校但得先去学校探路,确认没问题,再分批接其他人过去。
姜霁北点点头:是有这么个打算。
我带几个人去探路,你和顾池之后再走。曹胜语气笃定,不带半分商量的成分。
说完,他转身下了楼。
姜霁北微微后仰,摆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目送曹胜离开。
因为自己一直护着池闲,现在曹胜连同他也一起防备了。
他并不在意曹胜骤变的态度,他好奇的,只有曹胜得到的线索。
池闲难道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吗?
池闲没有去姜霁北的房间,而是回了一楼。
姜霁北并不在意,他回到房间,煮了一个自热火锅,又开了一个罐头。
明天要离开公寓,路上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情况,今晚必须吃饱喝足,养精蓄锐。
饱餐一顿后,姜霁北找来一个背包,尽可能地装了一些干粮、矿泉水和常备药品,最后把充电宝给放了进去。
收拾好背包,他走到鞋架前。
自从进入这部电影后,姜霁北一直穿着同一双板鞋,这双鞋在这几日的战斗中被严重磨损。
鞋架上摆着几双鞋,他挑了一双穿起来最舒适的运动鞋,又走到衣柜前,拿了一套带外套的运动装,打算明天换上。
这场电影的剧情不知道要走到什么地方才算终点,也许成功抵达学校就是结局,也许到了学校什么都没有。
又或者,他们可能根本出不了这栋公寓。
不管怎样,该带的东西还是要随身备着。
准备好一切后,姜霁北拿起手电,去卫生间洗漱一番。
检查好阳台的窗后,他拉上隔断的玻璃门,上床睡觉。
夜里,姜霁北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惊醒。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刚掀开被子,便冷得打了个哆嗦。
降温了?
姜霁北来不及多想,立刻伸手去摸床边的手机。
他打开手电,往屋中照去。
惨白的光映亮空空如也的房间,什么也没有。
姜霁北屏住呼吸,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确认声音是从阳台上传来的。
哗啦啦啦的声音里夹杂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外面似乎下雨了。
然而雨声中又夹杂着几道砰砰声,像是有人在用石头砸他的窗子。
姜霁北翻身下床,拉开玻璃门,走到阳台上,贴着窗往外看。
夜色中,不断有东西砸到窗玻璃上,砰砰声就是这样发出的。
看清砸到窗上的东西后,他心头一惊。
糟了,外面居然下冰雹了!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巨响,像是玻璃被砸碎的声音。
随后,姜霁北听到了隔壁的开门声。
猫猫头骂骂咧咧的声音响彻走廊:这什么鬼天气?这冰雹比我拳头还大!把走廊的窗都砸穿了!
拳头大的冰雹?把窗砸穿?!
姜霁北立刻回到屋里,然而还没等他把隔断的玻璃门关上,只听砰一声响,一坨巨大的冰雹就砸到了他的窗上!
家园公寓的房屋质量不行,建材什么的估计选的都是最便宜的。四五楼没有防盗窗阻挡,如果真像猫猫头所说,这些冰雹有拳头那么大,那他们的窗玻璃迟早会被砸穿。
一旦窗玻璃遭到破坏,红雾弥漫进来,是迟早的事情。
好在临睡时姜霁北提前收拾了背包,他拉上隔断玻璃门,抓紧时间换上衣服和运动鞋。
把鞋带死死系好后,姜霁北又翻箱倒柜地找了一些可能有用的东西,想办法塞进包里。
伴随着暴雨侵袭的声音,哐哐哐的砸窗声越来越大。
黑夜里,姜霁北隐约听到楼里传来模糊的叫喊:不好!我家窗子被砸穿了!
我家窗子也是!怎么办啊?
快收拾东西出来!谁家没事就先躲谁家!
紧接着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杂乱脚步声。
姜霁北拉上背包拉链,刚把包甩到肩上,就听到阳台传来一道哗啦的清脆的玻璃破碎声。
糟糕,他家窗子也完蛋了!
姜霁北掏出手机,给五楼的猪肚鸡发短信:外面下冰雹了,你那屋窗子怎么样?
没事。猪肚鸡秒回,完好无损,不必担心。
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曹胜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陈寂,快醒醒!你的窗子还好吗?
我窗被砸穿了!姜霁北把手机塞回口袋,背着书包冲到门口,一把拽开房门。
曹胜站在门外,也背着一个包,左手打着灯,右手拎着药箱:我窗也是,高楼层估计都危险,我们赶紧先下楼躲一躲。
隔壁猫猫头适时开门:哎!等我一起!我家窗也完了,这破公寓质量真是绝了!
这时,池闲的声音从楼道传来:快下一楼!来我家躲一躲!
他正在一间一间地敲门。
几人对视一眼,赶紧朝楼梯口奔去。
经过二三楼之间的拐角处时,姜霁北隐约听到了一道沉重的喘息声。
那道喘息声十分缓慢,却又无比清晰,就像是贴着他的耳朵发出来的。
可当他一转头,想要去分辨声源位置时,喘息声又瞬间消解在了雨声里。
情况紧急,姜霁北也来不及细听,跟着众人一起下了楼。
来到公寓大门口,前面的人停下脚步,倒抽一口冷气。
外面的冰雹跟石头似的,密密麻麻往下砸,下得遍地都是。
院子里接连传来沉闷的响声,根据声音判断,估计那塑料顶的车棚也遭了殃。
只听哐的一声,一块冰雹砸到了姜霁北的脚下。
他低眼一看,好家伙,还真有拳头那么大。
要是砸到脑袋上,能把人砸出脑震荡来。
别愣着了!快进来躲躲!曹胜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众人举着胳膊,护住脑袋,淋着雨,一个接一个地快速进入房东家。
等最后一个租客进了门,池闲把门关上,反锁起来,又插上了插销。
众人坐在房东家的客厅里,瑟瑟发抖。
沙发坐不下这么多人,他们从餐桌边搬来椅子,围在了四周。
手电的电得省着用,池闲在茶几上点着三支白蜡烛,枯黄的火光映亮他们苍白的脸。
阿嚏!一个女生猛地打了个喷嚏,好冷
她下来得急,忘了穿外套。
谁也没想到半夜会突然降温,还下起了冰雹。
学校在山里,夜里温度本来就比市区要低,一降温,更是要了命。
池闲看了她一眼,转身进了房间。
没一会儿,他抱着几件外套和毯子走出来,分给了只穿着短袖和睡衣的租客:衣服是干净的,先披上吧。
众人赶紧分了它们: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