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真没有‘凿壁偷光’吗?听说他家小时候穷,买不起蜡烛,偷偷把与隔壁人家接壤的墙凿了个洞,晚上就可以借着从洞口透过来的光看书了。”王嫱记得小学语文课本是这么写的。
“哈哈哈哈!”三个大男人毫无底线地狂笑,就差倒在地上打滚了。
“我……我说王爷,这……这么有趣的婢女你确定是伺候太后的?”匡衡笑得实在是肚子痛。
“我能作证,她确实是太后跟前的二等宫女,王嫱姑娘。”萧伋笑得眼泪冒出来。
王嫱奇怪地看着他们三人,我说的有那么好笑吗?
刘康过来一把搂过王嫱的肩膀笑道:“他家可不穷,虽说家里也是务农,可那都是收地租的,家里有良田上千顷呢。每年光地租就要收几万钱,何需为了省点蜡烛钱去凿别人家的墙壁,你看他长得像吝啬鬼的模样吗?再说了,这凿出来的洞能透出几丝光来,这么看书,他的眼睛不早坏了?若把别人家的墙凿的洞太大,别人岂不会打他。”
刘康点了一下王嫱的脑袋道:“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歪故事,这个小脑袋瓜里一天天的琢磨个啥呢。”
野史害人也罢了,这语文课本怎么也和话本一样的骗人,唉。
王嫱无奈地看了眼刘康道:“确实是半途听来的。”
萧伋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屑,走到匡衡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说匡老弟啊,你心可真大唉,王爷费尽周章把你弄到丞相的位置,你倒好,躲到这里来钓鱼来了。”
“王爷本来想让贡禹进太学任博士,借着太学的名头举荐我顶替五鹿充宗的尚书令的,毕竟贡夫子已经一大把年纪了。没想到,石显用的劲太猛了,一把将我弄到丞相的位置上,这不有点坐立不安,来王爷的别院钓钓鱼冷静一下吗?可是,你看,你看看,这小丫头,就是不让我如愿。”
刘康“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这也是他没想到的。
石显消费起父皇来,可真是不遗余力啊,这贡禹都七十多了,他是怎么想的,把他推上这个位置的?他又能在这个位置上待几年?难不成他还想着贡禹会把位置腾出来给他呢?那他可真是想多了。
平都手上抓着一大把花,好奇地盯着这边看,只见三个大男人都在笑话一个小女子,平都气呼呼地想过来给王嫱撑腰。
绿香一把拉住她道:“公主,你看,王爷可是个护妻狂魔,他不会让萧大人和匡大人欺负嫱儿姐姐的,您放心。”
结局如此大块人心,不弄顿烧烤怎么对得起石显上蹦下跳替他们干活呢。
修羽和管家邵哲此刻正在跑马场上搭烤架,看着王嫱给他们画的那个烤架琢磨了很久,才想到让铁铺帮忙打几个铁签,他们二人用泥糊了这么个灶台的。
好吧,有人帮忙干活,他们今天很难得的可以好好休息休息。又趁着今天天气如此之好,所以烧烤什么的,自然就得安排上了。
远处有几位仆人将刚刚杀好的小羊羔洗净了抬来,王嫱见了,这才扔下手中的鱼饵,朝那头白白嫩嫩的小羊跑去。可惜没有孜然,也没有胡椒粉,只有以姜椒盐抹了先腌制着,见到平都拿了一罐蜂蜜,开心得直接拿手抓了一把蜂蜜抹在小羊羔白嫩的肉上。
刘康看着把袖子挽得极高的女子在太阳余晖下极认真的样子嘴角绽开一丝温柔的笑,匡衡和萧伋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刘康。
匡衡也扔了手中的钓鱼竿与萧伋二人一左一右的围在刘康身边。
“我说,王爷,这个野丫头,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你才是野丫头,你全家都是野丫头!”刘康骂起人来毫不示弱。这些话,他是向王嫱学的,觉得骂起来非常带劲,好像骂完后嘴角都能带风,呼啦啦的,特爽!
匡衡一时没反映过来,看着已经走远的刘康在想刚刚自己是不是梦游了?
萧伋拍着他的肩膀:“你才是野丫头,你全家都是野丫头!”然后也走了。
匡衡的嘴角抽了抽,然后对着刘康画的那幅画也说道:“你才是野丫头,你全家都是野丫头!”
正一切准备就绪呢,门口的小厮快跑了过来。
“王爷,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来了,马车快到别院门口了。”
众人均停下手中的事,齐齐朝大门口望去。
只见此时,太子已经领着太子妃从马车上下来了。
太子妃的面色红润了许多,看来这一个多月时间,太子与太子妃二人已经冰释前嫌。
刘康与王嫱等人迎了上去,还未等众人行礼,太子已经一把拉住了刘康的手。
太子朝萧伋点了点头。
众人便往院子里走去。
一看到修羽与邵管家弄的这些东西,太子与太子妃二人也来了兴致。
太子妃一把拉住了王嫱的手,似乎一点也不嫌弃王嫱此时满手的蜂蜜。
王嫱朝她嘻嘻一笑。
平都从另一侧转过来道:“大嫂,可好玩了,你要不要也要玩玩?”
太子妃看了一眼王嫱,只见她衣袖高高挽起,平都也是如此,二人手上全是蜂蜜。
于是乎,太子妃也把衣袖挽了起来,与平都和王嫱二人从罐子里抓了一把蜂蜜便抹在了羊羔身上。
这边三个女人笑得灿烂,那边几个大男人已经围在桌子四周早已商量起了事情。
“大哥,怎样,这段时间,长乐宫可有什么动静没?”
太子摇了摇头道:“没有,估计石显以为自己早已得逞了,所以对于你我二人这边,他应该不会再耗费精力了,毕竟时间不多了嘛。据说,自从上次韦玄成和五鹿充宗死了后,石显的脾气越来越差,越来越急燥了。”
刘康给众人倒了茶,轻抿了一口道:“承平的药量看来已经在加重了。”
太子点了点头,也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萧伋也点头道:“确实如此,上次我在见到承平的时候,他便说了此事。”
众人静静地听萧伋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