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一致认为以后无论如何不能与他有任何瓜葛,若有哪位大臣胆敢再与郑朋走得近一些,接下来被挑断腿筋的估计就是他们了。
刚刚才死了一位萧望之,如今郑朋又发生这样的事,而且是在离皇宫不远的地方,这让汉元帝极度的生气。
他下令彻查此事,可这些黑衣人,来无影去无踪,根本无迹可查。长安令杨兴这两天被搅得头大,怎么也没想到在天子脚下,在皇宫附近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可他查来查去,竟是什么也查不到。这些黑衣人仿佛是凭空出现,又突然之间消失了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又加之郑朋并不是处于什么要紧的职务上,汉元帝在问过两次无故后,慢慢地也就没再提起此事了。
杨兴一般暗暗松了一口气,一边又不敢太掉以轻心,自从上元节之后,他就没过过什么安生日子了。
王嫱再一次得到刘康的消息是向蕊递的话,听到向蕊和她说起最近京城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她差点笑得眼泪水都出来了。
虽然知道,郑朋不过是石显推到眼前面为他挡刀的,没有郑朋,可能是王朋或者陈朋。但也正因为他的贪得无厌,才将原主一家彻底地逼入了死路。要想替原主一家报仇,这个人不可能不除,只是她没想到,刘康竟然这么腹黑。
这么一来,估计比杀了郑朋还要让他难受百倍。自从那件事后,朝中大臣个个把他当成了扫把星,每个人是唯恐避之不及,就连汉元帝说要派太医去给他瞧瞧,也没有太医敢去。
周卓林看看这个太医,又看看那个太医,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是太医令,按规矩是不可能去看一个小小的待诏的。若不是那天汉元帝有事找他,特意让石显通知他来上朝的话,他甚至连上朝见皇帝的资格都没有。
这样的一位臣子,他周卓林自然不会去,只好派了一位太医去找外面的郎中代表太医院给他瞧瞧,然后把了的伤势告诉他们便可以交差了。
郑朋这个人,到这个地步,也算是无用了,无论是对于朝堂来说还是对于石显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自然就被石显排除在外了。
既然没有人愿意去郑府探望他,那眼下这个节骨眼上,郑朋可以说还算是安全的。但他知道石显的秘密也不少,对于无用的棋子,王嫱相信,过不了多久,郑朋便会被“病死”,不用多久,这个无关紧要的人也就消失在众人的脑中了。
终于为原主解决了一件小事,一直提于心上的王嫱,今天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太后的常宁宫里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百花争艳,各显神通,就像后宫里千娇百媚的女子一般娇艳欲滴。
王嫱看着后宫里的几位嫔妃明争暗斗,而汉元帝却从不管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大多时候都歇在了章台宫。偶尔来后宫,也只召皇后、傅昭仪和冯昭仪几位嫔妃侍寝,既不在哪位嫔妃那多几日,也不在哪位嫔妃那少几日。
后宫的一举一动干系着前朝,可汉元帝这样的举动却也让前朝摸不着头脑。
而王嫱,她却只希望这辈子若是再回不去二十一世纪了,那在这里也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与她人共侍一夫,每日为争风吃醋耍尽各种手段,她做不到,也不屑。
太后与汉元帝一样,将后宫嫔妃的各种斗争看在眼里,但她却只用一个旁观者的眼光看待这一切,既不阻止也不鼓动。王嫱也不多问,就算是只与芷蓝二人在一起时,她们二人也只谈论茶道或是怎么样才能做出精致的糕点出来,对于后宫朝堂从来一句不说。
“姐姐,你知道吗?今天早朝上,有人参了傅昭仪娘娘一本,现在猗兰殿个个都人心惶惶的,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万一昭仪娘娘被打入冷宫,那我们这些当奴才的可就惨了。”
“语络,你是从哪里听来这些话的?傅昭仪娘娘她是后宫嫔妃,又不是朝堂上的大臣,何来参她一本之说?你现在在昭仪娘娘身边办差,可不能随意在外面编排主子的事,这是大忌!”
难得今天秋华和语络二人均不当值,便结伴来找王嫱。
见秋华和语络二人在说这事,王嫱也是一惊,她在常宁宫,有时消息确实不灵通。
“秋华姐姐,这个我自然晓得的。可人人都在传,说是昭仪娘娘她娘家的远房侄子当街抢强民女,那女子兄弟不同意,他就把人家兄弟给打死了。还扬言说是有本事就去告,反正宫里有人。我这不是太害怕了,所以才来找你和嫱儿姐姐的嘛。”
傅昭仪娘娘远房是否有这样的一个侄子,王嫱不知道,但她知道,若真有这么一个远房侄子,在地方上犯了事,不可能如此嚣张地说自己是昭仪娘娘的侄子。要不然,他不但讨不到任何好处,还极有可能将娘娘拉下水,除非这个人蠢得够可以,一般的人决不会这么说。
难道又是他人在诬陷吗?一招不成,又要从后宫下手吗?前朝后宫,哪个都不放过?
秋华和语络二人均看向王嫱,只见她紧锁着眉心,倒也没去打扰。
过了半晌,秋华才道:“这件事,我们这些做奴婢的能怎么办,人在地方上,想要出什么主意也没个传话的人。我们想到哪个主子跟前伺候也不是自个儿说了算的,就算当初姐姐很想到傅昭仪娘娘身边去,可谁会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姐姐现在在太后身边,远离后宫是非,反而是因祸得福。”
语络看了看秋华,又看了看王嫱道:“姐姐,你现在是太后身边的红人,要不姐姐,你和太后提提,把我调到常宁宫来吧。常宁宫多好啊,只要当好自己的差就行了,赏赐一点也不会少,还能经常见到皇上。更不用担心有朝一日主子犯了事,我们会被牵连了,就连那些后宫嫔妃们为了巴结太后,对常宁宫的宫女都是客客气气的,不像我们到处受气。”
王嫱吃了一惊道:“语络,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现在事情还没搞清楚,你就急忙忙地要赶紧逃离,这万一是有人冤枉了昭仪娘娘,岂不是让人寒心吗?而且太后也未必会应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