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宛听闻这件事后,立刻来看了席悠,然后听她讲了全部经过后,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摆什么表情。
半响才佩服的说了一句:“……厉害,阿悠,你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你应该叫上我的,哎呀这么精彩的画面,我亏了。”说着说着自己就兴奋起来。
“下次一定记得喊我啊!不过这样的话,席明玉应该会怀疑你吧?”
作为“受惊吓”的人,目前席悠正倚在床上,“她怀疑也没用,这个计划可不是我想的,如果他们自己不想暴露,定要极力隐瞒的,这件事可够让她焦头烂额一阵子了。”
“就是我阿爹担心的不行,非要我“卧病在床”,这段时间不肯让我出府半步,后日就是花灯诗会,我阿爹恐怕不会让我去。月菀,对不起啊……”
“没事,阿悠,等我花灯诗会结束之后跟你说结果,我已经有计划了。”柳月宛对她眨了眨眼,笑的不怀好意。
席悠本来有点失信无人的愧疚,这下直接被她这表情逗笑了。
“行,我在府里等着你。”
……
柳月宛离开席府后,又有一个人上门,席景言亲自去前厅交谈,不多时,阿软就被告知,老爷喊她家小姐去前厅。
“小姐,你说来的人是谁呀,不仅老爷自己亲自接待,还让你也去?”
席悠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一般而言能让阿爹亲自接待的客人都是他生意上同行,而她是女子,是要避嫌的,至于其他能让阿爹接待的,除了二叔一家,其他还有什么亲近的人吗?
前厅门前,管家周叔在门口,明显是等着她,见着她来,笑呵呵的请她进去,都没给她问话的机会。
不过进去前厅之后,看到里面的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常逸仙。
恩,她退了婚的……不对,好像阿爹说过,婚还没退完。封国男女大防没那么严重,泰东郡多富户商人,对此更是比较宽松,所以这样的关系,阿爹让她来好像也挺正常?
“小姐,原来是常公子,怪不得……”看,连阿软都觉得平常。
说起来,她前世几乎没见过这个被她退了婚的未婚夫,即便正式退婚阿爹都没让她出面,这世怎么就……
“阿悠,快来,这位是爹之前给你找的……咳,常公子。贤侄,这位就是我女儿了,你们应该还没见过。”
席景言刚才跟常逸仙聊的尽兴,心情放松之下差点说错话,干咳一声给两人做起了介绍。
听阿爹说两人没见过,席悠忽然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顿时有些尴尬,不过面上还是端正的行了个同辈之间的礼。
“常公子。”
常逸仙定定的看着她,神情一时之间有些怔愣,不知想到了什么。
听她出声这才回神,俯身回礼。
“……席小姐。”他本想唤阿悠的,话到嘴边发现不合适,沉默片刻唤了一声席小姐。
“好了好了,大家都坐吧,别这么客气,就当自家人,贤侄,你的来意我都清楚了,我乐意之至,不过,还得问问阿悠的意思。
“和我有关吗,阿爹,你们说的是何事?”席悠闻言好奇问道。
说起这个席景言就高兴,乐呵呵的开了个头:“阿悠,你不是一直想去花灯诗会吗,爹爹之前不允是怕你再出事,不过若是有人陪着那阿爹就放心了。”说完看向常逸仙,示意让他开口。
席悠顺着视线也看向他。
常逸仙温和笑道:“花灯诗会比较热闹,听闻席小姐年年都去,在下虽定居泰东郡好些年,一直只听过是何种盛况,却从来没亲自去过,今年正好得空,不知能否请得席小姐相陪,一同去参加,常某心向往之。不知席小姐,意下如何。”
问到最后的时候常逸仙平白心跳比往常快了许多,多年不曾存在的紧张与期待此刻尽情体验了个遍。
席悠心中本就有了猜测,听完他的话颇有些意动。
这时,阿软悄悄靠近她,俯身附耳道:“小姐,快答应他呀,老爷本来都说今年不让你去了,如今常公子相邀,咱先答应了能出去再说。”
恩,席悠暗中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果然阿软最得她心。
于是,她微微点头,欣然应下。
“即是常公子相邀,阿悠不胜荣幸。”
常逸仙松了口气,不自主露出一抹笑来,因为正对着席悠,故而席悠抬头一眼瞧见。
被他笑的晃了个神,如细雨烟迷,温润沉沉,让她不好形容,就觉得,与旁人不同。
“是常某不胜欢欣,那后日,我来接你。”
席悠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强自镇定,低头应下。
这一幕被席景言看在眼里,登时满意,看来今天还不算做了无用功。原本以为阿悠说的不跟刁玉树在一起是哄他的,但这一段时间他一次都没从阿悠口中听到提起刁玉树,这样说起来,阿悠跟常逸仙还是有希望的。
瞧瞧这场景,郎情妾意,他女儿这也不算无意啊!
“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贤侄,到时候可得看护好阿悠,前些日子她刚受了惊吓,可不能再出事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常逸仙心中一沉,看来前段时间阿悠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他却没发现……
出了席府之后,常逸仙收了面上表情,眯了眯眼,吩咐身边跟着的小厮去查一下前些时间阿悠身上发生的事情。
他前几日正好有事去了一趟别的地方,未在泰东郡,就这几日阿悠便出了事,到底是他没顾周全。
常逸仙捏了捏袖中手指,目光中透出冰冷的颜色来。
待常逸仙走后,席悠被她阿爹紧紧盯着看,颇有些不自在,“阿爹,你一直瞧我做什么呢!”
“我看看我的阿悠对人家公子动心了没……”
“阿爹!”听他话说到一半席悠就站起来了,嗔怒道。
“人家爹爹都恨不得自家女儿永远不出嫁,您倒好,天天盼着我出嫁,您还疼不疼我了。”
“阿悠此言差矣,我也没盼着你出嫁呀,这不是先给你找个好的嘛,多个人疼你我还是乐意的。”
席悠心中感动,但她经过那十年后,是真不敢再想这事了,愣是冷下脸来道:“我说了,日后要永远留在爹爹身边的。”
“好好好,阿悠说什么就是什么。”席景言满口应下,不跟她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