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芒惊讶得差点把手里的茶杯给摔出去了。
这份评价,也太高了吧。
温柔可化百丈冰,他哪里温柔了。
至于坚韧可抵万骨摧,他可能还占的上一点边。
但是细腻可融三寸雪,谦卑可开千尺路。那一句,他是完完全全都不沾边的。
他这么大大咧咧,还狂妄放肆的世家公子。
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君子之风。
他面上还是轻笑着,“红拾姑娘说笑了,这般的夸赞,谢某着实承担不起啊。”
的确,他觉得他自己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是,那只是他自己的认知。
“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他们两人啊。”红拾看了一眼花弄影和夜南墙。
他们两人就坐在那儿,淡然从容。
也不说话,看起来还是特别轻松悠闲的。
花弄影很自觉地说了一句:
“别怀疑,你就是君子典范。”
她觉得谢轻芒还挺不错,人品和德行方面都是可以的,不至于无德,颇有君子之姿。
“我也觉得谢哥哥是君子,为人正直,贵气堂堂。”
夜南墙也顺势说了一句。
连拾姐姐都认可的人,他又怎么会不认可呢。
自然是觉得拾姐姐说得对了。
谢轻芒摇了摇折扇,很是坦然稳重地样子,“那谢某就在此感谢诸位的谬赞了。”
既然无法反驳,那就只能接受了。
那些称赞之词还是十分不错的,听起来很好听的话,谁会不喜欢去听去接受呢?
当然了,他自诩品行尚且不错,也当得起那些称赞。
“糟了,阿白她又受伤了!”
红拾正巧抬眸看了一眼,便看到陆云成的剑在白长安的肩膀上又划伤了一下。
花弄影也看了一眼,仍旧是淡定地说着:
“比试之中的磕磕碰碰是难免的事情,所幸那位陆将军下手较轻。”
可以说是那位陆将军在让着阿白。
“对啊,感觉我们北凉这轮比试的运气挺差的,抽到了其中较为顶尖的队伍比试。”
谢轻芒不忍叹了口气。
虽然有一支军队是轮空的,但是剩余的两支军队都是和很强劲的军队去比试。
这运气,估计也是没谁了。
“倒也不能这么说,不管早比试和晚比试,都是要碰上的,运气好和运气坏没有什么两样。”
红拾只是摇了摇头,她觉得这也不能怪在运气好坏头上。
无论运气好与不好,最后的结局都是由能力来决定的。
花弄影:你都是这么不给人家面子的吗?
她只是垂着头,敛眸看着手中的清茶,静默不语。
很多想法都在心头闪过,但是最终却不想宣之于口。
“还是红拾姑娘见解独到,谢某受教了。”
谢轻芒思索了一番,好像也的确是她所说的那样。
这些比试,虽然运气是一部分。
但是能力才是其中更为重要的一部分。
最终的结局,确实是由能力决定。
所以和运气好或是运气坏没有多大的关系。
至于天时地利人和,那些东西又是另外一部分。
“不敢当不敢当,还是继续看比试吧。”红拾指了指台上的比试。
笑死,怎么又说她见解独到了?
她可不能算是那些,顶多算是时代先进的结果。
高台处的亭子里。
离渊指着红拾身边的宝蓝色锦衣的男子也就是谢轻芒说道:
“那是哪家的混小子,竟然也敢去勾搭嫂子。”
他很是气急败坏,那是哪个没有眼力见儿的人。
竟然还和嫂子她们走的这么近。
“卫国公府谢世子,倒是个极其仗义的人。”
白止只是看了一眼,神色淡然。
那人还是挺不错的,可以当做相识一场的朋友。
离渊不解道:“嫂子身边都有其他男人了,你就不会吃醋吗?”
他觉得,按照这位的脾性,对他喜欢的人或事物都有着极强的控制力,此时竟然没有吃醋。
这倒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为何要吃醋?这些事情是她的私事。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那人的皮相和能力皆不如我。”
那么他有什么好吃醋的呢?
白止看着红拾的方位,眉目间带着些许孤寂。
他觉得小祖宗挺不错的。
都有自己的朋友了,这是一件很幸运,也是很不错的事情。
至于吃醋,那倒不至于。
他家小祖宗的眼光颇为高挑,既然已经看上了他,自然是不会再去看上别人的。
所以他也没有担心的必要。
离渊:好家伙,你这简直就是自视甚高啊!
顿了顿,离渊继续说着:
“可是看着嫂子和别人的关系这么好,你心里就不会有其他的感受吗?”
他自己看着就不太舒服,更何况是正主自己看。
但是如今,正主的反应却是这般淡然。
他看不懂这些了。
“她这个年纪,最是天真烂漫的时候,和别人多接触也是好的,不至于失去了少年面目赤子心肠。”
白止看了一眼红拾的方位。
依旧是淡然自若地说着,他虽然会有些不大好受。
但是那些不明情绪也没有什么的。
红拾还很年轻,本来就是一个最为热忱年少的时候。
人的一生中,年少的时光并不是很长。
能遇到几个志同道合的人,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这个时间段,她是该好好享受的。
“说的倒还挺有道理,你这个活了几千年的老妖精,懂的倒是挺多的,这手段更是一套一套的。”
离渊摇着折扇,暗自感慨着。
这人追妻的手段还真是不错,欲擒故纵,破而后立,还用了最为重要的美人计。
难怪嫂子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这手段和心计,可谓是一绝了。
“没有手段,只是为她好罢了。”
白止凝眸,眸子深沉如墨,神色中带着些许的清冷。
能够用手段得到的感情,根本就不会长久。
那样的感情,他也不屑于拥有。
对于红拾,他希望并且乐意用真心去对待。
“你之前把那只猫送给她,难道就不是手段了吗?”
离渊似是想起了什么。
虽然他知道,自家兄弟肯定是不屑于这些手段的。
但是白玉那事儿,可就不太好解释了。
“它既是灵宠,就该发挥灵宠的效用。”
白止淡然地眨了眨眼,浓密上翘的鸦睫,随着他眨眼的动作,上下扇动。
看起来格外清冷,气定神闲。
“你的意思是派白玉去保护她,难道他们已经缔结了生死契约?”
离渊愣了一刹,这人还真是痴情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