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情认真,而且还沉着冷静。
看着就是淡然不迫从容至极,胸有成竹可以做大事的人。
在这一点上,他家的孙女儿可是比不上那两位的。
“爱卿此言差矣,安丫头领军的能力,在这北凉可是素受夸赞的,不必这么妄自菲薄。”
慕容熙只是摇了摇头,这白老爷子啊。
多大年纪了,还批评自家那见上几面都难的孙女。
这可是为老不尊。
“若是有能力啊,也不见得早点给我老头子带个孙女婿回来。”
白老爷子看向别处,别人吧,样貌生的好看,自然是不愁嫁的。
他那孙女,只能说是清秀,再加上有些五大三粗的,那若是找起夫婿,似是在黑灯瞎火中赶路。
还是必摔无疑的那种。
可以说是打着灯笼也不能找到那种合适的。
但是他心里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爱卿啊,我们都已经活了大半辈子,这些小辈的事情,也无需太过于担心。
安丫头英姿飒爽,金戈铁马,浴血沙场都闯了过来,这成家一事,自有缘法。”
慕容熙只是看了一眼坐在两旁的一双儿女。
他们都还年轻,到了一定的时候自然会遇上喜欢的人。
所以这些个事情,也没有必要过于担心的。
他身为一国皇帝,竟然要安慰起自己的臣子了,这日子,可是越活越过去了。
年轻之时,在先皇和白老爷子的教导下。
他也算是成长了许多,从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到最后站在高处仰望天下的王。
这一辈子,说来不长不短,转眼之间啊,大半辈子已是过去了。
“倒也是,确实不用很担心,而且老夫心中已经有了孙女婿的人选。”
白老爷子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朗声笑着。
慕容熙:原来搞半天,你是在这儿故意炫耀呢。
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面上还是不能显示出来。
所以他还是若有所思地说着:
“哦?是何方神圣,竟让爱卿如此满意。”
按照他对白老爷子的熟悉程度,能够发出这么爽朗的笑声,那满意的程度肯定不差。
白长佑只是指着那处军队休息的场地。
“那位,夜小公子,沉稳昭然,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实在是我这孙女婿的不二人选啊。”
而且,那位夜小少年正坐在他家孙女儿旁边,他觉得应该是有戏的。
就算没戏,他天天在她耳边念叨着他,总能给弄成有戏。
若是最后实在不成。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生米煮成熟饭。
这辈子,他白长佑看中的东西或是人,就向来没有失过手的。
所以那位孙女婿也就不例外了。
当然了,他也是有这个自信的资本的,后来的事情就是最好的印证。
“那位南离的前皇子,看着倒是有那么几分风骨的,只是和拾丫头待的久了,将那些固执也学去了。”
慕容熙虽然见过他的次数不多,但是在他那仅有的印象中。
那个少年身上有种风骨。
少年曾有感,走马平生消尽处,见万事如流。
这句话是他年少时见过的,当时读来颇为惊艳。
只是叹息,他自己成不了那般人。
而看到夜南墙,感觉他身上有种孤雪瘦霜之态,正是那几分见万事如流的风骨。
“或许如此,勉强不得啊。”白长佑长叹了一口气,他也不能过于管着这些。
红拾他们休息的地方是那种临时搭建的棚子。
虽然比较简陋,但是可以用来遮阳乘凉。
也还算是能够将就的。
“唉,为什么皇上不准备些许茶水呢?”
红拾轻声感叹着,她都有些想喝茶了。
“过不了多久的时间,应该是会安排上的。
这还算是好的,以前在东阳国武比的时候,可是贼大的太阳,就在太阳底下晒着。
连杯茶水都没有喝的,就只是干晒着,还有不少人中暑了。”
白长安看了一眼四周,应该是等到武比开始,也就是军队之间的试练开始之后。
那个时候,应该会有些茶水送过来的。
“啊这?东阳国不是号称大国吗?连杯茶水都不愿意出。”
呵呵!还真是有些小气呢。
红拾觉得那些作为武比的举办国。
是有些义务和责任在身上的,当然了,在这个古代,实力和拳头才是说明一切的工具。
北凉和西安势弱,自然是要忍受着的。
而且在这个其中,还不能硬碰硬。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三国战乱最后的输赢。
自然也就没有办法了。
“还有更过分的,他们给自己国家的军队准备了酸梅汤冰水冰块之类的解暑之物。”
白长安看了一眼东阳国的方位。
以前这些事情,她没有亲历过。但是听祖父提起过,那是她第一次见祖父红了眼眶。
所以当时的她,对那些事情印象很深。
更是对于东阳国心生厌恶。
“这是什么不要脸的操作?还能这么贱的吗?草!”红拾不禁低声咒骂了一句。
草:我这是碍着你事了?
一旁的花弄影只是垂着头,似是感慨于红拾刚才所说。
其实她也只是惊讶,这位竟然说了句脏话。
虽然也是无关大雅的事情,但是她觉得有些想笑,这落差,感觉有点大。
夜南墙同样是愣着了,拾姐姐刚才竟然骂人了?不对,不是骂人了,是骂了其他国家。
难免有些惊叹不已。
白长安更是觉得如此,在她眼里温善柔和的女子,竟然说着这些与她形象不太相符的话。
“你们怎么了?哪里好笑了,看你们都是憋着笑的表情。”
红拾茫然不解,她是干了什么很惊讶的事情吗?
“哈哈哈”三阵异口同声的笑声同时响起。
一阵低沉,一阵淡然,一阵爽快。
红拾好像也明白过来了,是她最后说的那个草字吗?
这就是一个小小的植物名而已。
唉,她往日的形象算不算是毁于一旦了。不对,是毁于一刻了。
“素日里都不曾听你说过这些个话语,还以为你是个极其文雅的人,却是没有料到,这反差挺大。”
花弄影停下了笑声,挑了挑眉。
她确实挺意外的,毕竟她觉得这位是很温柔的,当然了,也并不是说刚才不温柔了。
红拾只是看着前方:
“反差哪里大了?那是说明,你们对我了解的不够透彻,我本就是个俗人啊。”
该有的那些个情绪,喜怒忧思悲恐惊,还是一样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