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吻月亮x85晋江文学城唯一正版
晚上放学回宿舍,孙清禾看到床上满满当当的东西,惊得嘴巴都张开了,室友也都好奇的不行,追问她到底谁送过来的。
孙清禾看着床铺上堆满的东西,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把他给自己买的水果牛奶和室友分了下,又拉着钟茗出去,小声嘱咐了一句,“谢谢你啊。不过他的事情,你帮我保密一下。”
钟茗眼前浮现下午少年如画的眉眼望着她,“可以帮我保个秘吗?”
“好。”钟茗点点头。
这个时候不愿意说开,是因为她刚转来,不想惹太多争议,最重要的是,万一真的碰见之前的事情,老师知道把家长叫过来,估计就不仅仅是现在这样了。
还是稳妥一些好。
她收拾完东西,看了眼时间,还是没忍住给陆嘉丞打了个电话,可电话显示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孙清禾奇怪地看着手机的显示屏,这么早就睡了?
明天再打吧。
江市第一人民医院,手术室。
肝脏活体移植手术已经进行两个小时,手术难度较大,罗爱夕情况复杂,在从陆嘉丞身上移取肝脏的时候,意外出血,整个手术进行了七个小时,陆嘉丞才从手手术室中推了出来。
麻醉的效果还没消退,他陷入昏迷,从小到大的经历,走马观花般在他脑海中掠过。
「陆嘉丞是小杂种!没爸也没妈!遭人嫌的小杂种!」
「外婆,我妈呢?他们说我没有妈妈是真的吗?」
「胡说!丞丞有妈妈,还很漂亮!」
「呜呜呜,陆嘉丞你再打我你也没妈!你就是连妈妈都不要你的坏小孩!陆嘉丞没妈妈!陆嘉丞是坏小孩!」
儿童时期的陆嘉丞茫然地站在人群中间,“我有妈妈!外婆我妈呢?!”
我妈呢?
「他生病了,您和我说有用吗?我又不是医生,他病了就找医生啊!我也很忙啊,缺钱就和陆温说,好好治病吧。」
「嘉丞你妈现在需要你,她确实对你没那么关心,但好歹我们生你养你了对不对?」
「陆嘉丞是温柔的人。」
「陆嘉丞,我来爱你。」
“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们都是欺软怕硬的,你有没有受伤?雨下大了诶,我把伞给你吧。”还带着幼态女孩扎着高高的马尾,手里撑着一把暗紫色二十四骨的直柄雨伞,她身上也是紫粉色的裙子。
看着她,陆嘉丞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把伞交到他的掌心,自己跑到沈熹的伞下去了。
没多久他们就有了第二次相遇,陆嘉丞听不见十二岁的孙清禾在和自己说着什么,她笑的明媚又灿烂,和年少的自己说话的时候手舞足蹈,又和沈熹说了什么,带他一起了。
那时,陆嘉丞第一次遇见孙清禾的那天。
八月,雨季早已结束的江南盛夏,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大雨,但她却自己头顶撑了一把暗紫色的雨伞。
场景突然变换,他躺在一片血泊之中,眼前跪着十七岁的孙清禾拉着他的手,哭得撕心裂肺,“陆嘉丞,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死!”
一双哭得通红的双眼,盛满了绝望,梦境之中的陆嘉丞胸口隐隐做痛,想要抬手去擦她眼角的泪水,突然听见她悲愤的威胁:
“陆嘉丞如果你死了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我恨你!”
陆嘉丞突然睁眼,额头细密的冷汗,还有身上隐隐作痛的伤口,都提示自己,那是一场梦。
可梦里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太过真实,一双哭红的眼睛盛满了绝望,她一落泪,陆嘉丞就觉得心口疼。
病房里四下无人,他伸手艰难地拿了手机,开机后发现了孙清禾打给自己的电话,时间显示在做昨晚十点半,那时他正在手术。
陆嘉丞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半,她应该起来了。
他拨动了电话,电话在响了一会被接通。
“陆嘉丞。”
孙清禾迷糊糊的声音,看到备注名字,闷在被窝里小声地喊他,“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啊?你昨天睡得很早诶,没事吧?”
“我做了个梦。”陆嘉丞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格外沙哑虚弱,胸口伴随着麻醉后的疼痛,让他不由地皱起眉头。
孙清禾以为他和自己一样还没睡醒,带着长久不说话的沙哑,哼唧地应着,“什么梦?”
“梦见你哭了。”他说,“我就醒了。”
原本闭目还没清醒的孙清禾,心口一震,瞬间睁眼,“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想你了。”他垂眸。
看着大家还在梦境之中,孙清禾拿着手机去楼道接电话,“我觉得你今天不太对劲,你怎么了?”
以她对陆嘉丞的了解,虽然他一直在直白地表达对自己的感情,但从不会莫名地突然开口,还是清早。
直觉他今天不对劲。
陆嘉丞露出了笑意,这一刻真的有你太好了,至少自己不是没人要的了。
“就感觉和你分开了好久一样,想和你说说话。”大梦一场后,有种时空被拉长的感觉。
孙清禾看了眼空旷的楼道,对着手机偷偷亲了一口,“陆嘉丞,我也想你。好好照顾自己。”
偷亲这个举动有些突破了她平时的行径,尤其还是对电话偷亲,孙清禾满脸通红地挂断了。
陆嘉丞反应过来她的动作后,看着手机深情又温柔。
“谢谢。”他轻声说道。
谢谢那天遇见了你,谢谢你走进了我的生命里。
陆嘉丞手术后,进入修养阶段,医生下了严重声明——他必须好好修养,乱跑会真的没命。
他还要活着去找她保护她,怎么可以因为一个手术死去,于是真的乖乖在医院休养身体,孙清禾刚转过去,适应新环境和新教材,加上原市高考竞争很大,孙清禾也忙得不可开交,平时也只有临睡前和他说一会电话。
原市一中整个学习的校风就是努力、刻苦和奋发,这点在孙清禾所在的宏志班尤为凸显,班级在原本十点下晚自习的基础上顺延半小时,回去后也会开小灯继续复习。
孙清禾自己也清楚自己面对的压力,每天午休只睡二十分钟,剩下的时间都用来学习,晚上一点多才躺下,五点半起来,来原市不到两个月已经瘦了一圈。
学习挤压了她几乎全部的时间,她有时也会觉得辛苦,可是她不敢细想那些情绪背后的孤独,在所有人都拼命的往前赶时,她丝毫不敢懈怠,也无暇伤春悲秋,原市考南江大学的分数线奇高,她必须更努力才可以走向未来。
这些情绪她没有和陆嘉丞多说,偶尔睡前在走廊打十分钟左右电话,聊聊琐事和趣事,顺便监督陆嘉丞的学习情况。她没说什么不好,只是日记本上每天写的东西越来越多。
期中考,孙清禾以全校前十的成绩,瞬间引起原市一中高二理科生的注意,这个转学快两个月的女生,不但长得漂亮,实力同样不容小觑。
其中之后就是随之而来的为期两天的月假,孙清禾思来想去,周末两天还是决定住宿舍了,姥姥家距离这里市中心要坐半天的车,回家之后就是可能还会让姥姥操劳,干脆住宿舍,有空出去买点日用品看看书复习也挺好。
在陆嘉丞问她安排的时候,她如实交代了。
“你们好不容易才放两天假,你还在呆宿舍,不闷得慌吗?”他问。
据他了解,原市的高中生真的苦逼,高二一个星期只休息半天,高三更过分,一周只休息一晚上。月假两天是每月一次的,真的算是难得了。
孙清禾不好意思地笑了:“主要我对这边也没有很熟,大家也都回家了,也还没有那种可以逛街的朋友。”
虽然在这里她也认识了一些同学,可也就和周围几个女生熟悉一些,并不算热络,也不好意思贸然让别人陪自己,多少也有点尴尬。
“不然我给你出出主意?”
“什么主意?”
他声音带着笑意,缓而沉地说道:“我陪你啊。”
“诶?”
第二天早上,陆嘉丞出现在宿舍楼下的时候,孙清禾才明白他昨天那句“我陪你啊”什么意思。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就算早上出发,也不应该这么快。
陆嘉丞上前顺了顺她的头发,“昨天晚上。”
看到孙清禾吃惊的表情,他催促道:“收拾下,我们出去玩。”
收拾好东西下楼的过程中,孙清禾才意识到他仅仅因为自己没人陪而过来了。她脚步慢了下来,有什么攥住了自己,踏到宿舍一楼的地面时,一眼就能看见站在门口穿着黑色外套,站姿有些散漫,低头看手机。
就这样,因为不想她一个人,跨越了千里来到自己的身边。
孙清禾静默地注视了他片刻,缓缓走到他身边,陆嘉丞看到她下来伸手去拿她的背包,却被孙清禾牵住了手。
“?”陆嘉丞动作一滞,歪头去看她,“怎么了?”
孙清禾伸开手指,和他十指相扣,仰头冲他灿然一笑,“就是想牵着你。”
“好不好。”
她这一笑,恍若五月的风,吹得人心口有些痒。
陆嘉丞紧紧回握,漆黑的眼睛倒影她的缩影,“当然。”
手牵手在校园里走的时候,原市五月炫目的阳光落在身上,让人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陆嘉丞牵着她一步一步走出的时候,甚至觉得就这样就很好了。
他很幸福了。
他们一起吃了原市有名的特色早餐,孙清禾还是第一次出来喝本地的特色早汤,陆嘉丞喝完倒是点评了一句,“看着不怎么样,味道还不错。”
孙清禾吃完葱饼点头,准备喝豆浆的时候,陆嘉丞猛地出声,“别动。”
“?”
孙清禾像个土拨鼠一样,端着豆浆一动也不动。
瞥到她嘴角吃得一脸油,陆嘉丞笑意深深,他轻抬起她的下颌,拿纸巾帮她擦拭,“现在的小朋友吃饭都不让人放心的。”
嗓音含着笑意,自然而又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被这话说的,孙清禾脸瞬间红了起来,她眼睫快速眨动,嚅嗫地想要解释几句,可又不知道怎么说。
似乎看出她的窘迫,陆嘉丞瞥了一眼她通红的耳朵和脸颊,仍旧认真地给她擦脸,“没关系。”
手从她脸上拿开,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你可以在我面前一直做个小朋友的。”
“可以么?”她好久才找到自己声音。
“可以的。”他看着她,“你可以试着做个简单又快乐的小朋友。”
“剩下的,交给我。”
从步入青春期的十四岁开始,所有人都告诉她,她需要成长起来做个独当一面的大人,不要那么的幼稚、不要那么地情绪化,像个成人一样去帮妈妈分担生活的重压,去接受爸爸去世带来的凄苦。
所有人都告诉她,她没有什么做梦的资格了。现实是如此残酷,糖果和玩具都太过软弱,没有力量让自己生存下去。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在努力地去跟上妈妈的步调,去做他们眼里、口中尽可能完美的存在。
可是,他却说,自己可以试着做个小朋友,剩下的有他。
“谢谢你啊。”她说。
谢谢你啊,给了我一个可以做自己的美梦,生活的烙印已经刻在血液骨髓之中,她无法轻易改变,可是有人这样包容地爱着自己,仍旧是一大幸事。
陆嘉丞最见不得她这样,那双清澈的棕褐色眼瞳里充满了对“被爱”的渴求,好像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爱过一样,那样纯粹又感激的神情,会让他觉得她被亏欠太多。
他把她抱在怀里,轻声道,“应该的。”
没有什么谢谢,爱你是分内之事。
应该的。
吃完饭之后,陆嘉丞带她四处逛了逛,午饭是在美食小吃街吃的,孙清禾想吃,但陆嘉丞觉得可能不是主食,吃不太饱,又带了去店里吃了其他。
下午的时候,陆嘉丞陪她看了电影,结果孙清禾中途睡着了,陆嘉丞看她睡得很沉,皱眉凝视着她。
放映厅里光影变幻,电影人物的声音起起伏伏,女孩就这样脑袋歪倒一侧睡了过去,而旁边的少年把外套脱下盖在女孩身上,坐在位置上静默地注视着沉睡的女孩。
孙清禾醒来的时候,电影接近尾声,她看了眼时间,有些歉意,“不好意思啊,我睡着了。”
“你现在一天睡几个小时?”
“啊?”她底气不足地回道,“就、和大家一样的作息时间。”
“你几点起几点睡的?”他步步逼问,丝毫不放过。
灯光突然亮起,放映结束,孙清禾像是得救一样,拉着他的手起来,“我们先出去吧。”
看着她一脸心虚的样子,陆嘉丞叹了一口气起身和她出去。
刚出放映厅,孙清禾觉得自己肚子有点疼,先去了洗手间一趟。
陆嘉丞在门口等着等着,突然听到女生厕所传来一声惊呼,“有人晕倒了!”
陆嘉丞心口一跳直接冲进厕所,结果发现晕倒的不是孙清禾,刚舒一口气,就听到熟悉到声音响起,“你为什么会在女生厕所?”
“·······”陆嘉丞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女子,“有人晕倒了,我来看看。你没事吧?”
孙清禾摇摇头,“没事。”她好像今天吃坏肚子了,有点拉肚子。
看她脸色有点白,陆嘉丞有些不放心拉她出去商量道,“等下点个滋补汤给你补补吧,感觉你这段时间瘦了很多。”
原本脸上还挂点肉,现在两个月不到,她瘦了一圈,脸色也苍白不少,黑眼圈也明显出来了。
孙清禾笑着看他,“你还说我,你现在看起来也虚弱很多啊?你没生什么病吧?”
陆嘉丞身材比例一直很好,传衣服就是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也是有自己风格的,他身材很匀称,但是很久不见了,孙清禾觉得他瘦了很多,感觉也虚弱不少,不是以前那样气势满满的状态了。
陆嘉丞目光不自觉地移开,“没啊。先想想待会吃什么吧?”
孙清禾被他拽着往前走,抬头看到了他露出来的一段脖颈。
晚饭陆嘉丞真的给孙清禾点了一堆滋补的食物,孙清禾也借此让他多吃一些,好好照顾自己。
两个人吃完饭还准备去夜市转转,五月的晚风吹得人很舒服,两个人手牵手随便逛着,只是走着走着,孙清禾脸色越来越差,陆嘉丞发觉她不舒服的时候,她又吐了一次。
整个人冒着冷汗,一脸痛苦。
陆嘉丞二话不说直接把人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她近期压力大,饮食作息都很差,轻微贫血,胃病加上休息不够,今天应该吃了刺激性食物,所以出现这个情况。
【同住酒店情节取读一半】
孙清禾开学之后,除去日常和陆嘉丞通话短信之外,也偶尔会给他寄信,会把一些思考心得还有当日发生的琐事一起记录下来,陆嘉丞有一天上学,门卫大叔递给他信的时候,陆嘉丞直接愣在,看完还呆着,门卫大叔看他挡路,亲自把他挪了个地方。
似乎发现了一个更能交心记录生活的方式,陆嘉丞回信都是密密麻麻的一大封,不过当真的写完,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字真的丑,又开始了继续练字。
为了回信,陆嘉丞还特意研究了下邮局寄信,他写得频繁,把每周的事情写了很多寄过去。
他原本想月假的时候过去看他,但孙清禾直接拒绝了:“诚川高三都会补课一天,你本来基础就弱,来回飞来飞去很累的,别折腾自己了。我这边任务也很重。”
她说的是事实,陆嘉丞只得妥协,但人不到,他给孙清禾定了不少奶制品和水果寄到学校。
北方冬天冷,他买了几套羽绒服过去,还定了厚被子寄过去。贴心又细致,对于孙清禾传说中的朋友,室友以“某人”作为陆嘉长城的代号。
刚开始可能大家还觉得是好朋友或者亲人之类的,但时不时的通话,寄来的各种物品以及孙清禾的状态,都交代了这个“某人”是孙清禾的心上人。
大家没事开她的玩笑,“我必须谢谢清禾在这个宿舍!每个月我都蹭到不好吃吃喝喝的!”
“对对对!‘某人’太细心了!清禾你家‘某人’真的太好了吧!”
“啊!我真的想见他诶!下次他来看你叫上我一起吧!我就远远看一眼!不会打扰你们的!”
其实几个女生性格不错,偶尔调侃,但也不会多说,毕竟学校也是没有发生过,再加上人家长得很学习好性格好,招人喜花多正常。
孙清禾每次都笑得很不好意思,把这个事情转告给陆嘉丞的时候,陆嘉丞爬在书桌前笑得开心:“有眼光,下个月请你室友吃饭。”
然而,没到下个月陆嘉丞就见到了她室友,却不是在一个适合吃饭的场合下。
十二月中旬的时候,原市天气降到零下,冷空气袭来没多久就开始下雪,孙清禾为数不多地见到这样大的鹅毛大雪,兴奋了两天,在第三天就因为不适应气候,最终病倒发烧了。
伴随着原市冬天大雪的,还有孙清禾的季节性鼻炎,从十月下旬开始,她开始流鼻涕,十一月气温骤降后,她出现流鼻血的症状,问校医给的是~季节性鼻炎,可能没有在这么冷的环境里生活过,身体出现了不良反应。
原市一中没有空调也没有暖气,据说下一届安装,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所有好事都在下一届。
孙清禾请假去医院挂水之后,回到宿舍躺在床上,高烧退了又起来,午休回来的室友,看到她这个状态思来想去,还是要把她送到医院,这样根本不行,可孙清禾浑身难受,烧的眼睛发红,只说自己吃过药了,再睡一觉,再不退烧再去。
她不想麻烦室友,又不是那么想去医院,在医院似乎更显的自己可怜,原本摇摇欲坠的坚强在那样的环境里会被直接摧垮的。
妈妈这半年,每个月打一两通电话,每次通话两三分钟,无所谓吃得怎么样,钱够么,学习有没有退步,好像除此之外便不再有其他值得问了。哦不对,还交代了没事别乱跑乖乖呆学校就好。仿佛学校就是托儿所,把她丢在这里就好了。
钟茗看着孙清禾的状态实在不好,把这个事情转告给了陆嘉丞,陆嘉丞立马一个电话打给孙清禾。
躺在床上的孙清禾人烧的有些糊涂,枕头下嗡嗡地震动声让她下意识接通了电话。
“清禾——”
即使头脑这样昏沉,孙清禾还是一声就辨别出了他的声音,听到他的声音,孙清禾心里难受得更厉害,发烧的昏涨感,还有因为生病格外脆弱的心房,这大半年的压抑生活,在这一刻有了宣泄口,她鼻音很重地哭了起来。
“陆嘉丞,怎么办···我现在很想你。”
如同漂浮在大海波涛之上的木头,渴望有人拉自己一把,把自己从这片痛苦而又压抑的海里解救出去。
而这一刻,你出现了,仿若光一样,让我本能地渴求你。
外面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寂静无声的冬日里,孙清禾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室友下课回去看她的状态,发现她烧依旧没退,几个人之间打算把她送到医院。
虽然有些昏沉,但孙清禾还保持着一丝清醒,几个室友扶着脚步虚浮的她到了校门口,准备拦着的时候,刚好一辆出租车停下。
开车门的时候,即使实现模糊,可那个身影是那么熟悉,俊拔而又清隽,一身黑衣向自己急切本来。
确认是他的时候,原本因为生病而灼热的眼光,有热气堆积,在陆嘉丞衬着纷飞的大雪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的时候,唰地滚落,声音有些哽咽。
在室友一头状况之外下,陆嘉丞直接把她抱到自己怀里,伸手去摸她滚烫的额头,“生病了为什么不乖乖去医院?”
“你来了。”眼泪掉下。
“不是说想我了吗?”他目光温柔到让人毙溺其中,伸手去触她的脸,“我来了。”
心好像有一团暗火在烧,烫的孙清禾喘不过气来,之前故作的坚强都在这个瞬间,被眼前这个少年击溃,她双眼哭红,嘴巴扁起,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是还是有难委屈,“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去。”
之前一个人去输水的时候,医院消毒水的气息伴随着冷空气吸入鼻腔都是慢慢的凉意,看着四周每个人都有人陪伴,那一刻的孤独,恍然自己是被丢掉的小孩,没有人在乎,也没有人陪伴。
悲伤猝不及防地袭击了她,这大半年的生活,压抑到让她不敢停下来细想,她是原市人,可是她却是有南方口音不会说原市方言的本地人,她没有朋友,陆嘉丞给了她很多安全感和足够的爱,可是那些夜深人静独自在一个陌生城市的独孤和恐惧,让她每一天都不敢停下来。
她必须用力往前跑,才可以不被这种异乡的无措感追上。
可是病了,就莫名地陷入这样的情绪里,她实在跑不动了,只想坐在原地大哭一场。
看着怀里委屈到让人心疼的女孩,陆嘉丞抹了抹她的发顶,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好了好了,现在我来了。不委屈了,乖。”
可这么一说,眼泪流的更是汹涌,陆嘉丞看她状态实在不好,直接双手穿过她的腿窝,把她抱起来,路过几个室友的时候,他轻轻颌首,“你们是清禾室友么?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照顾,现在由我来照顾就好了。过几天她病好了,我请大家吃饭。”
几个人有点懵逼,看到陆嘉丞把人抱到车上开动后,才意识到,这就是传说中的孙清禾的“某人”?
“我操!太帅了吧?!真的帅对吧李琪!而且气质好好啊!又高又帅!你看到他看清禾的的眼神没有?我操!我没了!我没了!”
“帅是真的帅!”李琪点点头,“可重要的不是他妈的孙清禾上午发烧,下午他就来了??不是说距离很远吗?这是真爱!我又相信爱情了!”
“哇!我以前真的只知道他对清禾好,还以为是温柔挂的长相,谁能想到长得这么···有气势!就很有气场还有攻击性你知道吧!”
陆嘉丞五官立体,眉骨很高,线条流畅,不接触远看的话,是那种气场很足,有些冷又有点傲带一点点痞的长相,但一看见孙清禾,整个人气场还有眉目都柔和起来。
“对对对!是的是的!孙清禾命太好了吧!自己长得好学习好,男朋友还他妈高富帅!我酸了我酸了!”李琪爱好道。
“钟茗?回去了!你发什么呆啊?”两个人走出一段距离,发现钟茗还在原地不动。
“哦,来了。”视线从刚刚驶走的出租上收回,钟茗应了一声,慢慢走回去。
大雪纷纷落了一地。
这就是爱一个人时候的样子吧,她想
身边是熟悉又安心的气息,孙清禾躺在陆嘉丞的怀里睡了过去,陆嘉丞抱她到病床上的时候,才发现她紧紧地拉着自己的外套不放,似乎感应到他的离开,她眉头蹙起。
“我不走,就在你旁边,听话放手。”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到。
似乎听到他的话,孙清禾慢慢放了手。
她发烧40°,医生来给她输吊针的时候还在说,“发烧得赶紧送医院啊,这么高的温度烧下去人都烧坏了!”
陆嘉丞目光看着她,“是。”
吊针挂起,孙清禾陷入沉睡,窗外大雪簌簌落下,陆嘉丞站在窗帘旁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孩。
他有时想,人类的感情真的是不可捉摸,在没有遇见她之前,生活似乎陷入了一个毫无意义的死循环。
可她真的走入自己生命的时候,陆嘉丞第一次告知到了很多未曾有过的情绪体验。
就像那天陆权则问自己,“你说是你有多喜欢副班啊?”
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说,“有时候想到这个人胸口都会有点疼。”
这是第一次,他觉得原来喜欢一个人到了某些程度的时候,不是开心,而是心口酸疼。
有时候看到她坚强的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事情,他想,如果她是自己的就好了,那些事情他都可以替她去解决。
他总觉得这个世界亏欠她的,对她还不足够好。
陆嘉丞上前握住她的手,看着闭目的女孩,有些心疼,他轻轻亲了下她的手面,“这么辛苦,为什么不和我说。”
果真要在这自己身边,他才可以安心一些。
孙清禾醒来的时候,面对入眼的白色病房,晃神后记起发生了什么,门外传来隐隐约约的熟悉声音。
“我去哪管你什么事?”他声音漠然,“我自己的事情我心理有数。你知道还问这些?哦,那现在你清楚了吧,确实对于我来说没什么比她重要。我学习也主要为了她。”
“你应该最好谢谢她。不需要了。”
推测的出来,打电话的可能是陆温,他挂断电话之后,就走进了病房,看见她醒来了,探了探额头,她已经退烧了。
“我不在,你连好好照顾自己都做不到了。”他弯腰,目光和她对视,声音温柔,“这样我怎么能放心。”
孙清禾笑了下,“原市的冬天太冷了。”
“这么辛苦的话,我过来陪你好不好?”
孙清禾摇摇头,“不辛苦。”
“只是克制不去你想这一点,有些辛苦。”
生活给予的辛苦和磨难,她照单全收,毕竟一直以来她都走得踉跄又莽撞。
可是,遇见他之后,他给的东西太多了,多到原本不该冒出的柔软敏感也在他面前变得肆意。
思念这种东西可以戒掉的话,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辛苦了。
时间在大雪纷飞之下滑向了新年,孙清禾为期两周的寒假,都在姥姥家度过,薛白梅也在孙清禾刚放假就关店回原市了。
陆嘉丞听到消息一腔悲凉,自己又不能现身了。
孙清禾在电话这头吃吃地笑着,“坚持一下啦,6月就好啦,很快了。”
“嗯。”他闷闷不乐地点头。
大年三十那天,原市某个小乡镇里,孙清禾和姥姥一家在厨房包饺子,薛白梅和姥姥一行唠着家常,下午的时候,她帮姥爷在门口贴对联。
原市大年三十的习俗是吃饺子,吃完饭之后,时间刚过七点,姥爷说镇上的广场中心会有烟火表演,一家人又去了广场中心,准备看完表演就回家看春晚。
广场中心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还有一些新春装饰,把春节的氛围烘托的很浓,孙清禾跟在大人后面,发现广场上已经汇集了一大波人了。
妈妈还在和姥姥说话,孙清禾跟着姥爷四处晃悠,中间还买了个小灯笼的玩意儿。
不自觉地笑了出声,被莫名地开心击中,她和姥爷说了自己去另一边看看,分开后就拿出来电话给陆嘉丞打了个电话。
“喂?”
“你在干嘛?”她笑。
陆嘉丞迟疑了下,“你呢?在外面?”
听起来声音有些吵闹。
“是啊。今天我们这边有烟花表演就出来看了。”
“哪的表演啊?”
“唔,就家里附近的广场中心。你呢?你在干嘛?吃过饭没有?”她提着小灯笼,一只脚一晃一晃地点地。
“吃了,我也在外面。”
“你怎么现在在外面啊,还以为你在家吃饭呢。”孙清禾有些疑惑,因为陆嘉丞家还是很注重传统礼仪的,每年春节都要和长辈一起的。
“和他们在一起吃饭有什么意思。”陆嘉丞不以为意,外婆走了之后,他也懒得在那样虚伪客套的环境下装乖。
“那你在外面干什么?”
他轻笑,“你猜?猜对有奖。”
“……”孙清禾思索了下,无果,摇摇头认输,“我猜不着。”
“我在找东西。”
“丢什么了?”孙清禾刚问,听到他那边有人和他说了句“到了”,之后是细碎的声响,他把手机拿开了些,“不用找了,过年辛苦了,新年快乐。”
“你到地了?好找不呀?大过年的你出来找东西到底是什么呀?”
听着她好奇宝宝一样多的问题,陆嘉丞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站在还没融化的雪面上,一步一步走向不远处的广场中心。
广场中心没有特别大,但人很多,他扫视一圈,一抬眸,一眼就看到高台阶梯上低头打电话的长发女孩。
他目光注视着女孩,声音含着笑意,“好找,已经找到了。”
“那就好。”她毫无知觉。
陆嘉丞穿过熙攘的人群,在热闹的声音里,一步一步向她走去,人影都像虚化了一样,这天地人海间,只剩下他和她。
七点三十。
烟火表演开始。
“砰——砰——砰——”
“砰——砰——砰——”
漫天烟火瞬间绽放,把天空照亮,又慢慢暗淡。
他说,“转头。”
孙清禾转过身,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少年,他站在人群之中,眉目如画,眼含笑意地抬头看着自己,像是做梦一样,可耳边放着手机里,传出他的声音。
他在喊自己的名字,“阿禾。”
烟花随着他的声音一起在头顶绽放,瞬间照亮了他的脸庞,他眼睛里似有流星划过,璀璨而又温柔。
下一秒,她直接从高台上扑向他,陆嘉丞惊慌地接住她,把她紧紧抱到自己怀里。
一路的风尘仆仆,在她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他弯腰,在而她耳边说,“找到了。”
“我的珍宝。”
孙清禾仰头看他,仍旧处在震撼之中,“你怎么来了?”
“因为你在这里啊。”
耳边还有不断绽放的烟火,他目光认真而又执拗。
你在的地方,才是我追随所在,因为你在,所以我来了。
孙清禾觉得鼻头有些酸,眼睛也涨得厉害。
陆嘉丞垂首,额头抵着她的低头,语气带了不自觉的宠溺,“还记得刚刚我说的有奖竞猜么?”
“嗯。”
“其实——”他声音拉长。
“?”
在孙清禾卡顿的思绪里,他慢慢伸手扶住她的脑袋,然后亲了上去。
一个缱绻而又炙热的热吻,在热闹的人海之中伴随着新年的烟火,他们彼此亲吻又不可割舍。
一个缠绵的长吻之后,陆嘉丞的嗓音染上了些沙哑,他低低笑着,带着胸腔都在震动。
“不答对也有奖的。”
薛白梅站在广场边缘瞥见相拥的两个人,站在原地良久,默默转了身。
孙清禾姥姥姥爷家有守岁的习惯,可是他们年纪大了,她主动请缨自己帮忙守岁,而薛白梅看着孙清禾若有所思,想说什么,又摇摇头回屋。
十二点跨年的钟声敲起,四周都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烟花声,孙清禾悄悄出门,一出来,就扑到少年怀里。
陆嘉丞顺势抱了她一会,牵起她的手,“我们走走吧。”
“嗯。”
前两天原市刚下了场大雪,地面还有些积雪,陆嘉丞拉着她走了一会,发现她走的很慢。
“累了?”
孙清禾摇摇头,“没有。”
只是低温太低,自己怕冷,不耐冻,腿冻得有些难受。
陆嘉丞蹲下身子,双手背后,“上来,我背你。”
孙清禾犹豫了一下,乖乖地爬了上去。
被男朋友背,好像还是第一次诶。
陆嘉丞背着她慢慢走着,在路灯照射下的昏黄光线里,一步一步背着她,小心翼翼又坚定万分。
好像一直走下去,就可以白头一样。
鞋底踩在积雪上的吱吱声,一下一下响起,他说,“好想这样背着你就走完一辈子。”
雪稀稀疏疏的落下。
孙清禾趴在他背上,虚搂着他的脖子,听到这话的时候,叫了他的名字,“陆嘉丞。”
“嗯?”
陆嘉丞刚偏头看她,脸上就有一个冰凉而又柔软的触感一碰即逝。
“我们会一起走完余生的。”
“嗯。”他笑了,眉眼都在雪夜里变得格外清隽温润,和最初那样凌厉又桀骜的少年判若两人。
“我爱你,陆嘉丞。”
“我也爱你。”
“很爱很爱。”
时间和高考的这场拔河比赛,以高考势不可挡的步调,把时间迅速拉过线。
高三下学期的时间几乎都是在考试中度过,周考,月考,模拟考,九市联考,一模,二模,三模……等到可以喘息的时候,学校已经停课即将面对高考了。
高考前两天,学校统一让学生回家,学校不再住人,孙清禾在市中心住了两天的宾馆,一边复习一边调整心态。
最后的决战重要到了。
那两天也是和陆嘉丞通话最为密切的两天,经常是一整天都在通话,两个不说话的时候就是相隔两地,通过电话一起复习。
孙清禾会在这几天,抽查他的知识点和一些古诗词之类的,虽然侧重点不一样,但是江市高考重点她也是知道的。
这几天她发现,陆嘉丞真的下了苦功夫了,学习提高了很多,虽然和她还有差距,但真的已经很好了。
高考第一天,走进考场之前,孙清禾给陆嘉丞打了个电话,她说,“全力以赴了就好。”
两个互相说了鼓励的话,孙清禾仔细地交代了科目答题技巧还有给他的心态建议,时间临近进场,快挂断的时候,她声音很小地说了句。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你一起上同一所大学。”
陆嘉丞楞了下,旋即笑了声,他说,“好。”
两天的考试,在六月大热的夏天中落幕,走出考场的那一刻,孙清禾有种出奇的平静感。
一切都结束了。
出去的时候,她是先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些考试感受和想法,让她安心一些。
末了,薛白梅说,“清禾,之前的事情,别怪妈妈。”
孙清禾也顿了顿,“妈,这次如果我考得好,你可不可以尊重一下我的选择。”
电话沉默许久,而后被挂断。
孙清禾没有说话,回宾馆收拾东西,她要先把东西寄放到姥姥家,自己再回江市。
原市火车站,晚上八点,孙清禾拉着行李箱,在检票口来回走动,一边看着时间一边看着入口处。
一晃眼,人群中一个黑衣黑发的俊拔少年向她疾奔而来,孙清禾眼前一亮,拉着行李箱笨重地跑向他。
拥抱是处于本能,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
“都说今天回去,为什么还非要跑来一趟?”这半年,她都没有见他了。
突然觉得,他似乎比之前更高一些,许久未见的想念在这一刻卸了闸,她眼圈发红。
陆嘉丞看着她眼睛也红了起来,他笑,“可是,还是想亲自接你回家。”
这一次,孙清禾扔下手中的行李箱,踮起脚尖,手圈住他的脖子,热烈地向他拥吻。
这次,她要热烈而又张扬地去爱他。
人来人往的车站里,这样的一对少年少女吻在了一起。
深情而又温柔。
孙清禾在英剧《性/爱自修室》里看到这样一句台词,一直记忆深刻。
「爱不是大场面,或者月亮星星,
而是偶然的运气。
有时候你会遇到一个也喜欢你的人,
而有时你不走运,
但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喜欢你为人的人。
地球上有70亿人,
我知道其中一人会愿意为了你爬上月亮。」
孙清禾觉得,陆嘉丞就是那个愿意为了自己爬上月亮的人,或许千难万阻,可是他就是在。
而很多年后,陆嘉丞才找到一句话,不准确但是微略地可以形容出,孙清禾于自己是怎样的存在。
在这浩瀚无垠,连科学家都无法测量的宇宙里,陆嘉丞有时觉得自己就像一粒尘埃。
微小,孤寂,毫无生机。
所以,才会这么拼命地放大自己的存在。
但是,孙清禾,就像晦暗孤寂的世界里,突然被人打开,涌进了无数的光。
她就是自己世界里的太阳,纯粹,明亮,温柔。
永远是温暖的近义词。
而自己只是阴暗角落里,卑微地偷偷地依仗她的光而生存下来的一粒微尘。
他如同一颗月球,以反射太阳的光而发亮的存在,永远围绕孙清禾这颗太阳公转。
是银河系里,永远围绕它,并且,依仗着她的光辉而发亮的存在。
这尘世里,我与你并行,永不后退,永不放手,至死方休。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大结局啦!!谢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
微博过段时间可能会有抽奖,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关注下,然后就是,这个故事我写的很用心,本身也是有我一些思考感受,还有经历有些关系。
我曾在青春里为你心动。
——献给我曾经遗憾的青春。
还有两个情节,一起住和暑假的,这两天会替换上去的。
其实我尽量少着了很多了,他们恋爱的一些小剧场以后会放微博更新。
番外的话看情况吧,我其实是觉得字数已经够了。
如果这个故事能被你喜欢,实在是荣幸之至!
全文有一些小bug,我会再修一遍的,包括前期其实写的不是特别好。
车车的话,我有考虑,我是想写,但是还没有开过,思考下。
——求个作者收藏和新文收藏吧~
下个故事再见。
下一本《你明明心动》求收藏~
前期女追男*超甜*校园文*双初双c
赵唯一回国交换第一天赶上了校园晚会,晚会凭票进去,她没有票,笑着对门口的俊俏少年打着商量,“我其实是咱们学生会的家属,能通融一下不?”
阮斯然掀了眼皮,冷声,“学生会哪个的家属?”
“就你们校草会长,建筑系的阮斯然!我是他女朋友!”赵唯一说的认真。
阮斯然:??
赵唯一作为交换生回国读书,在发小的撺掇下,她准备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倒追。
新生发言全校表白,情书投递毫不间断,连上课和老师互动都要cue一下“喜欢的人”阮斯然。
清明节的时候,赵唯一又给阮斯然表白了一次。
阮斯然被她气的青筋暴起,“你为什么清明节给我表白?”
赵唯一想了一下,认真回答,“失败的话,我鬼上身了?”
阮斯然:?
有一天,有人看见在雨里,阮斯然跑过去追上赵唯一,红着眼睛问她,“不是说喜欢我吗?不是说非我不可,一定追上吗?现在人没到手就走?”
赵唯一撑着伞,看着狼狈的阮斯然,语气理所当然,“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都追不上你了,我也总不能在你这一颗歪脖树上吊死吧?”
阮斯然握上她的手腕,一字一顿,“受害人是我,你最好言行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