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是他让你录音?”
计云就像是被发现了,挽回不了,索性破罐破摔:“我实话实话吧!我就是茶楼一个普通服务员,刚才詹秘书找到我,让我进来加水的时候,偷偷把手机藏起来录音,事成之后给我一万块钱,我觉得这个事情很容易就答应了。”
詹秘书没想到计云会攀诬上他:“信口雌黄!是我把你抓出来,要是我让你录音,我为什么还要抓你?”
“因为警报器响了啊,”计云说,“我已经暴露了,你只能弃车保帅,这样大家才不会怀疑上你啊。”
“检测器就是我放的,我明知道会被发现,还让你拿手机录音,我不是有病吗?!”
“詹秘书,你别胡搅蛮缠了,我都听明白了!”陈储煜一把将计云扯到自己身后,他其实觉得计云有点眼熟,只是计云在会所的时候是浓妆艳抹,而在这里打扮清纯,他本也只见过她一次,这会儿没仔细看才没认出来。
陈储煜对上詹秘书,“你假装打开探测器,让我爸相信你,其实你只是作秀,你一直在找机会关掉探测器,只是还没来得及,这个服务员就进来了,阴差阳错触发警报,你一不做二不休,抓住服务员撇清干系!”
计云连忙应:“是是是,就是这样,他让我录音,说什么留作把柄,以后三老爷就不能投向陈景衔。”
陈储煜冷笑:“爸,你听到了吧?二房不是好东西,他们算计我们,还是堂哥好,堂哥对我们才是真心的!”
一个蓄意栽赃陷害,一个无意推波助澜,胡编乱造出的故事乍一听还能逻辑自洽,詹秘书简百口莫辩。
三叔在他们这你一言我一语里,也信了七八成:“詹秘书,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詹秘书气急败坏:“我根本不认识她!”
计云委屈:“我只是一个服务员,如果不是詹秘书让我做这些事,我怎么会知道三老爷和陈景衔是谁?”
“就是!服务员哪知道这些,肯定是詹秘书告诉她,这掐掐证明了詹秘书和这个服务员有勾结!”陈储煜被陈景衔夸了几句后,开始莫名自信,觉得自己特别聪明,看破了二房的阴谋。
“爸,你别被二叔骗了,二叔跟堂哥争权,他拉拢我们只是为了增加胜算,万一出事,他第一个就把我们踢了,我们还不如跟着堂哥,起码堂哥名正言顺,我们在尔东也有一席之地。”
三叔眼睛闪烁,已经在权衡考虑。
计云再加一句:“詹秘书说,这次如果失败,二老爷就把三老爷踢出去给陈景衔出气,他们韬光养晦,以待来日。”
门外的陈景衔忍俊不禁,摇摇头:“她编瞎话的本事,用在这里正合适。”
齐高叹为观止,这比昨晚编的瞎话还要惟妙惟肖,眼看詹秘书被气疯了,陈储煜信以为真了,连三老爷都进下套了,厉害啊。
詹秘书说不过计云,怒极出手,反手就是一巴掌:“贱人!是谁派来污蔑我的?!”
啪的一声清脆,计云撞向墙壁,陈储煜瞪眼:“你恼羞成怒啊!”
詹秘书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不是,我……她……”
计云低声抽泣。
陈景衔笑意一收,转身离开。
不多时,经理敲门:“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哪位是陈储煜陈先生?有您的电话,是您堂哥。”
陈储煜的手机落在车上,陈景衔想找他只能把电话打到茶楼。
陈储煜一想就知道陈景衔是来找他问情况的,不跟詹秘书废话了:“爸,我们快走,别让堂哥撞见!堂哥可能也来了!”
三叔不想碰上陈景衔,马上走,詹秘书也不想,跟着走。
他们兵荒马乱跑得快,忘了角落里的计云,计云摸摸自己的脸,詹秘书在气头上,那一巴掌不轻。
她低着头出了包厢,走着走着,地上忽然多出一道影子。
计云一顿,抬起头。
陈景衔站在那里。
“我不是说了,不用你替我偷听?自作主张就算了,还被人抓住,就你这样,哪做得了间谍?”他淡淡一笑,低头含住烟头。
计云脸上还火辣辣的,看到他一股火气上了心头,一步上前,将烟从他嘴里抢走,冷冷道:“这里禁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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