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近日从老马那儿得了一些消息。
关于祭天、立储以及圣上的。
本来每年冬至是要祭天,以求来年风调雨顺,便是常规操作,可今年由于郑王将东景给收回来了,自然而然的便要祭告列祖列宗。
可小马带来的消息,却还有一条圣上身子怕是不行了。
现在听说身边时刻跟着两太医。
每天都是大量的补药吊着。
这次除了祭天之外,还得立储。
他们人微言轻,还没有上朝的资格,许多事情得到消息会比旁人慢上许多,圣上前两日召集了各部尚书和几位自己平时很信得过的重臣,说了大半夜关于立储的事情。
圣上这辈子只有一个皇子,还在去年没了。
回京时间也不短了,可一直未有妃嫔怀孕,甚至还有人传言圣上根本没有召见过妃嫔,就连太后劝说都没什么用。
不管谁说,他只有一句,如今与东景的局势是关键时刻。
这也使得宗亲那几位原先没什么实权,不受待见的王蠢蠢欲动了。
小马道:“其实,没有端王和瑞王,还有什么南王、北王的,只要圣上一日无后,甚至皇位只要存在一日,便有人虎视眈眈。”
这话确实没毛病,宋贤是深有同感。
他爹在了近几年,处处被人逼迫,说什么天下权利最大的是皇帝,其实景朝自建国以来,一直有条祖训。
皇帝的权利,有时候还不如朝中大臣,许多关乎国家社稷的事情,还需要文武百官商讨之后才可定夺。
有时候因为立后一事,朝廷能吵上十天半个月。
立储更是不必说了。
这也就造成了,当今圣上为何总是一幅玩事不恭的模样,甚至都懒得上朝了。
再加上圣上无子,下头的人心便不安定。
一个个总想着,为什么不能是自己?
胆子大的还真就行动起来了。
有时候储君的存在,无形中还能阻挡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是对朝廷的一种基本保障。
秦贞道:“后来呢?”
他就知道小马这货,每次说事总容易走神。
小马这才言归正转,“你也知道现在这几个与圣上亲厚的,其实都差了好几个辈份了,且孩子们也不太拿得出手。”
找继承人自然得找个好些的、靠谱些的,好不容易东景回来了,实现了统一,你若找个不靠谱的分分玩完,那以后还是没脸见江东父老。
这几位在朝上闹得欢的,现在四处结党的,家里的孩子其实还不如端王和瑞王家的。
这话把秦贞和宋贤都给惊着了。
尤其是秦贞,“不能吧,那两位其实也不怎么样。”
一个个受不了打击,一个喜欢仗势欺人,另一个则是心机深沉。
小马道:“所以,圣上并不乐意这几个更差的呀。”
如今的皇族不过就是矮子里头拔将军。
要不然当今圣上为何能被选中?
还不是因为先帝那些子嗣当中,他是最好的一个。
其实别说圣上不乐意了,就算是换成让小马来选,他也不乐意呀。
可问大家,谁也说不上来。
然而,你不挑宗氏的,挑谁呀?
这个问题确实是当下一个特别严重且揪心的事情,圣上是想在他彻底玩完之前,选好继承人,自己做得不好,总得找个比自己强的靠谱的,俗话说的东边不亮西边亮。
后来叶大人倒是想起一个人来,辈份上还比圣上高两辈。
是□□的第七子安亲王的嫡曾孙。
只可惜如今的安亲王府早就落没了。
安亲王秦贞和宋贤还真没听过。
小马还特意给两人科谱了一下,安亲王当年也是皇帝的重要竞争者之一,不过后来落败了,还被囚了二十来年,直到后来他去世后五六年,换了新皇帝安亲王府才被解禁。
那时候安亲王府被降为了郡王府。
饶是重回众人视线,安亲王府也不似以前了。
与新皇又没什么交情,又过了几十年,府里的规格是一降再降,到了现在,也就是个落迫的将军府了。
安亲王府的嫡曾孙叫景连召。
由于身份特殊,在兵部还领了个闲职,一个月也就十来两银子。
是个很普通很文静的中年男子。
宋贤道:“是他呀,我见过。”
他前头还想着去兵部来着。
特意去那边了解一二,当时刚好是景连召去领月例的。
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模样,说话声音也不太大,与圣上眉眼之间还有些相似。
叶大人推举他就是因为他曾经找过叶大人,叶大人知道他的身份特殊,才给他安排了这么一个职位。
每年的冰炭也比寻常多了百十来两。
景连召看着像书生,其实骨子里也是酷爱读书的。
平时没什么爱好,就喜欢买些书回来读,别看他看起来软弱、不怎么会来事,他那大儿子却不得了,聪明伶俐,有安亲王的风范。
这次打东景,他家大儿子也跟着去了,还立了不小的功劳。
叶大人提他,就是觉得他家大儿子不错。
秦贞道:“圣上同意了?”
小马摇头,“这就不知道了,主要是安亲王以前也争过皇位这一条,就有几位大人不太乐意这个。”
圣上回头去与太后商议去了。
这还得找钦天监测算等等,至于成不成谁也不知道了。
据说当今圣上能被选中,除了自己比旁的皇子听话懂事之外,还有一点,钦天监当时测出,在他手里东景能回来,旁人就没这等好运了。
不过这段时间,那几位王府、郡王府的依旧在四处活动。
小马过来重点提醒他,最近小心一些,别人有拉拢他,他又傻不啦叽的答应了。
秦贞瞪他,“你也太瞧得起我了。”
就他这一没背景,二没实权的,还是个一砖头砸死数不清的六品,谁来拉拢他呀。
话音才落,就听外头传来小山子的声音:“大人,门外有位先生求见,说是想跟您求幅画。”
秦贞道:“你把他领到书房来。”
小马得意道:“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别小看自己的能力。”
秦贞白他,将屋门拉开,很快就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跟着小山子走了进来。
宋贤倒吸了口凉气,“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秦贞一时没明白。
小马小声提醒,“安亲王的那位。”
秦贞卧槽了一句,三人忙快步的迎了上去。
尽管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
小马还是提醒他留了个心眼,假装无事发生,秦贞笑道:“先生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他搬家的时候,也就请了小马这几位好朋友过来。
后来董殉知道了,还给他补了份贺礼,问他怎么没请诗会的人。
秦贞只得胡乱搪塞了几句,现在局势未明,自己这么明目张胆的请客有些太招摇了。
更何况他请的是自己关系好的,诗会那么多人,他也没几个认识的呀。
董殉道:“确实如此,还是大人想得周到。”
景连召笑道:“我是从画铺打听来的。”
秦贞恍然。
刚开始是卫二帮他送银子,送画做个中间人,后来卫二觉得挺麻烦,让他自己去得了,反正他那画只要挂出去,一般都有人买。
价格是一方面,卖得快也是一方面。
不过今年秦贞着实有些忙,诗会忙完又忙书的事。
再加上锦瑟经过大半年的经营,生意局面算是打开了。
沈君月开始帮他接私人定制的婚服。
这就使得秦贞每个月还得画几套婚服,还得把相应的头饰等等给配全,再替沈君月画画通用版的。
乱七八糟的小花样,他就懒得画画了。
秦贞将人让进书房,让小丫环上了茶水、果子。
景连召这才说出自己来的目的。
想让秦贞帮忙画幅影壁图,他个人一直向往七隆山,可惜一直没去过。
如今手里存了点银子,想把家里修缮一下,他就想把家里的影壁以及中堂都做成七隆山的景儿。
能找到秦贞这儿。
一是久仰七叶草的大名,二是听说他是从宛省来的。
以前在砚城读过书。
七隆山可不就在砚城吗?
秦贞恍然:“好的,不知道您家的影壁是多大的,您把尺寸给我说清楚,我好给您画。”
他说话的时候,就感觉身后的小马拉了他好几次。
秦贞不明所以,微微侧目。
小马道:“你怎么就这么答应了,先谈价格,记得开高一些。”
秦贞:“……”
说起价格,秦贞想起先前给祁家画的。
祁家给的还挺丰厚的,可一想到景连召的身份,还有他的确没什么钱。
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开口。
还是小马道:“景先生,是这样的您肯定也知道七叶草的画一向都卖得不错,且他还在鹿山诗会上得过名次,今年又主持了鹿山诗会……”
总之一句,想让秦贞给他画,还是私人定制的,价钱一定不能太少。
且他求的是两幅,中堂和影壁。
小马说完比划了一下,两幅画得一千两。
秦贞和宋贤都吓了一跳。
你这是抢银庄了吧!
景连召这身衣裳一看就是穿了很多年的。
安亲王府早就落没了,手里那点银子还不知道怎么省下来的,小马这狮子大开口。
两人就有些不了解了。
岂知,景连召微微笑道:“是该这个价,七公子名声在外,又画技了得,这样的价格并不过分。”
所以,他是答应了。
小马脸上的笑容有点僵。
既然生意痛痛快快地谈成了,秦贞就与景连召谈了谈他的具体要求。
景连召跟传说中一样。
说话的时候温温柔柔的,声音不高不低,要求也不是太多。
秦贞拿笔都给一一记到了本子上。
送走了景连召,小马道:“你怎么就答应了?”
“你就不能说,你最近没时间画吗?”
秦贞有点懵,“怎么了这是?我卖画又不犯法。”
好不容易有个上门的生意,他干嘛拒人于千里之外呀,更何况这大哥看起来人蛮可以的。
小马吐血,“你知道七隆山是什么意思吗?”
秦贞摇头。
小马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了个七龙山。
隆通龙。
据说当年安亲王去那边拜过。
还有个传说,叫什么斩七龙,因为把龙都给斩了,所以改为了隆。
总之,景连召这个时候让他画七隆山,司马昭之心了。
小马道:“没想到,安亲王府这些年来,一直不死心。”
秦贞被他说得脸一白,“那现在怎么办?”
小马都不想理他,“我刚才一直拉你,就是想让你拒绝,你倒好满口给答应了。”
秦贞哭,“我怎么知道这些事呀。”
他当时还给祁家画过七隆山的景,这在砚城也不是什么大事呀。
“唉!”小马摇头晃脑地念了句,“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呀。”
阎王让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
秦贞呸他,“你能说句好话不。”
他怎么着也得等给孩子存够了钱再死吧。
不对,他干嘛死呀。
小马哼哼,“不能!”
不过话说回来,安亲王府这些年来,一直都过得特别清贫,时不时拉点家里的东西卖卖,据说安亲王府现在下人都不超过十个。
穷得叮叮当当的。
然而,景连召这一出手就是一千两。
可见其心智远远不是他们这些能比的。
小马还是那句话,“自求多福吧。”
嘴上虽硬,还是给秦贞出了个主意,“他既然没说什么时候要,那么你就借着最近忙,没时间画,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只要立储这事定了,若真没景连召什么事儿,那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若景连召真成事了,你再画也不迟。
秦贞:“……”
你这鬼主意一点都不管用。
要是没他什么事还说,要是真有他什么事,秦贞感觉自己脑袋就没了。
两人留下在秦家吃了顿。
回去时每人抱了一坛子的腌黄瓜。
是今日沈君月让孙姨刚腌好的,到了明天吃起来又脆又爽。
送走了两人,秦贞把今日的事与小勇说了一声,不好意思道:“还得麻烦你,帮我问问郑王,我是给他画还是不画?”
小勇道:“小的觉得画就画呗,您既然已经假装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那他要什么画您便画什么画,且他还给一千两呢。”
有钱不拿王八蛋。
这与秦贞想的一样,对方虽然身份有些敏感,可双方又没挑明身份。
秦贞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
与小勇说了一声,回去洗漱了。
今日小马和宋贤来了,耽搁了不少时间。
秦贞只得快速洗好,去书房画画册去了。
大概画了一小节,就见沈君月推门而入,秦贞一看是她,吓意识的就找帽子。
沈君月道:“不用了,我发现我好像看到你不怎么晕了。”
秦贞:“……”
你天天耍我很好玩吧。
沈君月知道他这几日天天得画三小节的漫画,刚才仔细一算,已经画了六七天了,差不多快一章了,便摸了过来。
翻开画一瞧,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
便拿着画坐在一旁瞧了起来。
沈君月看得速度快。
秦贞今日的还没画完,她把画好的都给翻完了。
一没事就开始作妖。
拉着沈好文和沈喜文一起道:“我有些饿了,今日没怎么吃好,你们两个呢?”
秦贞一听这话,头发根都吓得竖起来了。
他以为自己努力赚钱,就不用再做奶妈子了。
谁知道,这厮还是不肯放过他。
两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得本就比旁人多,年初的时候还与沈君月一般高的沈好文,现在足足比她高了七八厘米,而沈喜文也差不多追上沈君月了。
于是,两孩子齐齐点头。
三人可怜巴巴地望着秦贞。
秦贞脸黑了黑,饶是不乐意,沈君月还是开始点菜了。
她想吃个简单的——麻辣香锅。
土豆最近有新的了,黄瓜、莲藕、花菜、豆芽、青菜、芹菜,家里现在是应有尽有。
素了好几日的沈君月今日突然想吃肥肠和虾。
新来的姜嬷嬷特意与孙姨一道出去买了些,本来嘛,她脑袋里想的是干扁肥肠。
谁知道,姜嬷嬷说不能吃辛辣的对孩子不好,给她做得红烧的,一点儿辣味都无,生生把沈君月给吃吐了。
现在一想到麻辣香锅和干扁肥肠就馋得直流口水。
秦贞道:“这个我不会。”
沈君月道:“那我教你啊。”
秦贞:“……”
你不是闻不得死耗子味吗?
进厨房这是做什么?
沈君月笑道:“我可以在外面说呀,就跟你在外头弹二胡一样。”
秦贞差点气晕过去。
沈好文道:“姑父,咱们可以给您打下手。”
沈喜文用力点头,“没错。”
秦贞瞪了两人一眼,“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人,我明日还得去衙里呢。”
沈君月呵呵两声,“我可是听人晓慧说了,她说想吃刘家的桂花鸭,宋师兄大半夜就去敲人家的门给她买了。”
“我和孩子就这点要求,你都不答应?”
秦贞想想也对,据说孕妇吃不到东西会哭鼻子。
想想大爷也不容易,老年人怀崽儿,可能心理更脆弱了。
于是,便撸起袖子去了厨房。
沈君月这几日已经好多了,没靠近炉灶但是坐在旁边告诉他菜该怎么做。
说得头头是道的。
秦贞奇怪道:“你说得这么好,我怎么记得当时咱们刚成亲那会儿,你烧个菜都不会?”
沈君月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她会的菜也就是自己喜欢吃的。
因为吃得多了,知道里头放什么东西,基本步骤还是知道的,至于上手嘛,那就不一定了,纸上谈兵与实操还是差别巨大滴。
秦贞能怎么样,只能听她的,继续挥着勺子做饭。
做完了,发现还真是挺像那么回事,自己也给馋得口水横流,索性便起筷子,将东西搬到外头的葡萄树下一起吃了起来。
沈喜文一连吃了两大碗米饭,肚子撑得都鼓起来了,结果他还想吃。
秦贞道:“别吃了,晚上你还睡不睡。”
沈君月这次心满意足了,唯一不太友好,麻辣放少了,不太麻也不太辣。
总体来说将就。
秦贞道:“姜嬷嬷说了,你不能吃太辣的。”
就这吃得他还心里直打鼓,思索着量不大应该没事儿。
第二天,秦贞去衙门的路上。
小勇告诉他,郑王说只管让给景连召画便是了。
别想那么多,有些事情捕风捉影呢。
秦贞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下午下衙后,小马和宋贤喊他一道去吃河鲜。
秦贞道:“昨日咱们不是才一起聚过吗?”
小马无语道:“今天日子不一样。”
秦贞刚想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就听宋贤道:“你忘了,今天什么日子了?”
秦贞还真不记得了。
小马道:“七夕。”
秦贞恍然,“那你们与我一起吃什么河鲜呀,该回去领着嫂子们去街上看灯。”
宋贤:“……”
小马伸手敲了他一记,“难道不是你生辰?”
秦贞惊。
“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居然给忘了。”
人家说一孕傻三年,他这不怀孕的也傻了。
秦贞:“……”
三人还喊了曲大人和卫大人、老徐一道去吃了顿饭,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秦贞回到家刚好下午酉时。
沈君月坐在葡萄树下的躺椅上,一边晒太阳,一边问:“你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晚?”
秦贞道:“与师兄他们一起去吃饭了。”
沈君月拧眉,“你吃过了?”
秦贞点头,“我先去洗澡了,好热啊!”
望着秦贞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沈君月气得直磨牙。
喊了一声开饭了,气哼哼去花厅吃饭了。
沈好文看着桌上又松又软,颜色还特别好看的点心,道:“姑姑,这是什么?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
沈君月磨磨牙,“没见过就多吃点。”
今日一早起来,她就让孙姨按照她说的材料去备了。
失败了好几次,才做了一个蛋糕坯子,外头虽然巧克力这些,她还是尽量多放一些自己打发的奶油,不管是里面还是上面都放了不少的水果。
还特意让孙姨去买了两根小一些的蜡烛。
备了一桌秦贞喜欢的菜,结果他倒好。
下衙后跟小伙伴去吃饭了。
想到此,沈君月拿起刀就将蛋糕给“咚咚咚”地切成了好多块,让沈好文和沈喜文准备了十来个小盘子,一个小头放一块,给家里的其他人都送去。
送了一圈回来,桌上只剩三块了。
两孩子眼巴巴地看着蛋糕,不知道是该拿还是不该拿。
沈君月道:“傻着做什么,一人一块快吃呀,尝尝味道怎么样?”
两人一人拿了一块,见最后一块沈君月自己拿走了,二话不说就用勺子挖着吃起来。
沈好文把自己的盘子放到一旁,拿起筷子夹了块肥肠。
沈君月道:“吃呀?”
“姑父没得了。”
沈君月气得直翻白眼,“你们记得他,他可不记得你们。”
说着把自己的全部塞到了嘴里,顺手便要去拿沈好文的。
沈好文:“……”
“行了,快吃吧,他已经与宋贤他们吃过饭了。”
两人这才开吃,不过还是有点想给秦贞留一块,这点心他们还是头一次见,想着秦贞肯定也没见过。
而且吃了一口,味道与平时见的点心完全不一样。
就更想着给秦贞留了。
可惜对面还有个沈君月,全程盯着两人将蛋糕给吃完了。
秦贞洗漱好过来时,就见盘子里隐隐有些熟悉的东西,沈喜文道:“姑父刚才咱们吃了一种叫蛋糕的点心,特别好吃。”
可惜没你的份了!
秦贞:“……”
是他想的生日蛋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