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有一个小队在四处集合着,奔赴海域的边缘处接应他们的卧底。
“来了来了,是这条船吧?”一个人回身问道。
旁边的人拿出了夜视镜,“是,给我盯紧了。”
几个人等来等去,却没有等来约定好的暗号,反而是在不远处的对岸树林里发来了暗号。这是什么回事?
“尤队直说让我们去船里拿人,可没说去林子里的事啊……”一个人有些犹豫的说道。
对面的人似乎等待了片刻,不见有人接应,又紧接着发了下一个讯号。
“走,过去看看。”一行人快速又消失在黑夜里。被庄驰一掌劈晕的严尽渐渐徐醒了过来,毕竟庄驰只用了三分力气,要拖着一个完全无意识的人在海里游,庄驰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给严尽留下些清醒的意识比价好,上头摆明了是要拿严尽与基地那
边谈条件的,自然需要保全严尽。
两个信号放出去以后,很快便有人前来接应了,“人呢?”。
“在这儿。”庄驰指了指仍旧有些迷糊的严谨说道。
几个人正要上前拿人,却被庄驰挡住了,“解药呢?”
带头的人不屑的丢给庄驰一个瓶子,庄驰赶忙接住。
严尽就这样落在了尤远的手中。
如果说大海上的事情皆是不尽人意,那么小岛上的事情也不是那么顺利。
尽管贝子已经做了万全之策,还是没有想到汝飞飞会当下选择自尽随徐川而去,旁边一棵粗壮的树干就这样成了汝飞飞寻死的地方。
人在嫉妒的悲伤下,或许会忘记一些事情。
比如汝飞飞忘记了她不死不灭的体质,无论是撞树撞墙,她都没有办法去另一个世界寻找她的徐川了。
“可不能做傻事啊!”贝子赶忙拉住了汝飞飞。
“你闪开!”汝飞飞用了十二分的蛮劲儿,渐渐掰开了贝子的手,“他都死了,我还苟活在这个世间做什么!”
正当贝子考虑要不要把汝飞飞打晕扛回木屋时,二木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
“姐姐!姐姐!你不要寻死!那是假的!”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贝子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假的?”汝飞飞停下来动作,蹲下身来看着二木,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你知道什么?快说!你知道什么!”
二木只是远远地看着这里,不想汝飞飞不仅是哭得伤心,还开始寻死了,二木哪里知道汝飞飞的体质,只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坏很坏的事情。
“我,我……”虽然自己一时没忍住说了出来,但是二木仍然记得母亲的嘱托,当下觉得自己办错事情了,低着头,不肯说话。
“你快说啊!”汝飞飞若在平日里还算是一个有分寸轻重的人,但是事关徐川的生死,汝飞飞也不觉癫狂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不说!”嗓门一声高过一声,直接把二木吓的抽泣了起来。
“你吓到孩子了!”贝子也有些看不过去,把二木拽到了自己身后。
汝飞飞却直接跪着跟了过去,“别走!别走!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
看着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汝飞飞,贝子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该如何进行下去,只好沉默的带着二木往木屋走。
汝飞飞看到他们一走,心下更是慌了神,一时之间更是不知道是该扑向徐川的墓还是该扑向像是知道什么隐情的男孩。
“妈妈,”二木悄悄拉住了贝子的手,“我们别骗姐姐了,就跟她说实话吧,你看她多痛苦啊……”
贝子又何尝忍心呢,只是这长痛不如短痛,难道自己还能指望徐川做自己的女婿吗?日后若是事情败露的那一天来临,一切只会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我们先回家去吧。”贝子还是准备先安顿好二木。
二木这孩子什么都好,心地善良,聪明机敏,但是凡事都是过犹不及的,有时候太过善良也会害了一个人,害了周围的人。
“妈妈……”二木也知道今天这件事情,是自己做错了。
“你知道错在哪里吗?”贝子虽然有些担心汝飞飞那边的状况,但是为了避免以后这样的事情发生,还是要跟二木提前说个明白。
“我,我出尔反尔……”二木说的很是小声,小小的脸完全涨红了,低着头,非常羞愧的样子,
“没错,”贝子蹲下身子与二木平视,“我们之前是不是讨论过这个话题?当时是妈妈把你说服了,我们才去做这件事情的,对不对?”
二木连连点头,心下更是羞愧不已。
“那你为什么对一个已经说好的事情反悔呢?你觉得这样做对吗?”贝子耐心的引导二木。
“不,不对……”从二木的记忆里以来,自己几乎没有这样违反过母亲的意愿,但是他好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对那个姐姐的关心,看到她哭得撕心裂肺,二木也觉得自己的胸闷闷闷的。
“好了,妈妈罚你在房间里闭门思过三日,没有妈妈的允许,不能出房间门半步,你可以做到吗?或者说,你是心甘情愿的吗?”贝子问道。
二木用力的点了点头,贝子从家中的药箱里又拿了几粒药便匆匆往那个方向赶去了。
果不其然,汝飞飞还在这里。
“暖暖手,”贝子把装满热茶的水瓶递给汝飞飞,对面的人并没有半丝动作,宛若是个肖像画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以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吗?我想要听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真实的关于徐川的故事。”
“好,”贝子点了点头,算是下定了决心,“但是或许不尽如你意。”
谎言竟然已经被编织成功,就只有再留下下一个谎言。
“徐川在第二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的确是身陷险境,险些这条命就救不回来了。渐渐地,徐川开始与她身边的一位姑娘变得很是亲密。”
除了先来后到,人生还有很多别的想法的,有些你挖空心思得到的人,或许只是别人梦中的一粒子,非常微不足道。
“所以,所以……”接下来的话汝飞飞哆哆嗦嗦,有些说不清楚。
“没错,”尽管这么说有些不人道,但是别人的东西用起来最是舒服,抢别人的人也一样。
只不过这个时候,她简直不知道自己成为了故事里的哪个人物。
她抢了令毓萌的,现在有人代替令毓萌抢了她的,可谓是精彩至极。
“她,漂亮吗?”汝飞飞竟然停顿片刻问出了这个问题,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总之还是要向你道歉,我们也不想的……”贝子这番话可以说是既坑了徐川,又取得了汝飞飞的信任,可以说是一箭双雕了。
“我们回去吧?”贝子提出。
汝飞飞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思绪早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或许是第一次与徐川见面时醉酒后毫无章法的夜晚,或许是在校内见到徐川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切的一切,终于不再因徐川的离去,而是因为汝飞飞的心死,画上了句号。
“尤队,人带回来了。”为首的忍不住开始邀功,一旁的庄驰站在那里插不上一句话。
“龙队,你要我办的事情我已经干完了,现在,指希望你能给我不错的薪水,我要度假去了。”原本以为这样的请求可以得到不错的回应,可庄驰等了半天,也没有回应。
“小庄啊,看得出来,你这个孩子办事很仔细认真,我有意提拔你啊……”尤远摆明了就是相对之前说过的话反悔。
“那就不好意思了,这个孩子不能带给你。”庄驰拉着严尽的手,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出门,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
“小庄啊,你这个人还真是夸不得,”尤远看了看远处的俩人说道。
原本庄驰答应尤远做这件事情,只是为了自保,后来才知道严尽的真实身份,不仅是蒋山河捡回来的孩子那么简单。
但是一切已经为时已晚了,庄驰的命在尤远手上,他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他能感觉到最后的时刻,徐川已经开始怀疑上自己了,只有蒋山河那个人还是傻呵呵的相信自己。
被关到监牢严加看管的庄驰有点想念那个傻呵呵的蒋山河了。
这边蒋山河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来自庄驰的想念,竟生生打了几个喷嚏。
“今天是什么日子?”蒋山河问道。
徐川不知道问这种问题干吗,蒋山河解释道,“因为看到对岸放飞了两盏灯,还以为是什么……”
民族节日这四个字那时候还没有出口,徐川赶忙不管不顾的一头扎入海里,再次向对岸游去。
蒋山河看到徐川跳了下去,自己问不明白,也不管其中的缘由了,难道是?
对岸放飞的灯,就是庄驰发出的信号!
蒋山河恨恨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瓜,真的是长时间不在基地久了,这样普通的报信方式自己竟然忘记了。
再次登岸时,蒋山河发誓就算现在庄驰站在自己面前,可能自己连抬手打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实在是太过消耗体力了。一路往西北方向前进的伊冯与徐芩倒是看到了不少美景,像他们这种奇异的组合,也有他们的好处,比如从来不用担心吃不饱的问题,除了每天还在用石头剪刀布的方法来确定谁今晚掌舵值班外,其他都
非常美好。
简直美好的像是一场浪漫的旅行,而不是一场寻命之旅。
“难道,取得徐川的原谅,比我们满世界去找古武派的后人还要难吗?”其实这个问题在伊冯心里憋了很久了,今天两个人玩的高兴,才敢说出来,问一问徐芩。
对面的人果然不说话了。
“喂,这么扫兴,每次问到关于徐川的事情你总是这么严肃……”伊冯耸了耸肩。
“不是严肃,”徐芩盯着远处的亮光说道,“是本能一种抗拒。”
“那有抗拒,不还是在意了?”伊冯似乎就是要逼迫徐芩回去找徐川一样,“你不主动一点,怎么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过得好?万一,你不仅需要他的帮助,他也需要你的呢?”
徐芩的确这两天总是觉得眼皮在跳,不知道徐川有没有出什么事情。
不会的,徐川福大命大,谁有事他也不会有事吧。越这么想着,反而越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