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本文创意的问题,之前有人说我和某篇文很像,我去看了一下,不能否认没有相似之处,但是但凡暗恋,无非都是那个样子(默默关注,要qq号码手机写信之类),所以我尽量的把构思放在相遇之后,前文并未着太多笔墨,我想这与抄袭无关,而是大千世界芸芸众神,实在很少有谁的童年少年格外与众不同。
其实这个故事是我暑假回了一趟母校很有感触而写的,因为之前我也偷偷注意过隔壁班的一个很优秀很帅的男生,那时候只是从朋友口中了解他的情况,我还记得他经常一个人听歌独来独往,当时有了他的手机也未发信息,后来我去了南方读书,然后举家迁往南方,后来只是有一次寒假回老家逛街时候看到他一个人过马路,我跟他算是擦肩而过,我那时候就想我写一本书,关于能够暗恋成真的,算是圆我的梦,于是书的名字就叫《时擦》,意为在那个岁月,我们和时光擦肩而过。那是一个潮湿的初冬的早上,学校那栋白色的教学楼像是融化在白雾里,只看见透明的或是绿色的玻璃窗里的日光灯,透过玻璃散发幽幽的透澈光芒,重重影影。
突如其来的大雾,很多人迟到,值班的教导主任也不好发火,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动作快点,到教室不要废话赶快早读。”
宋佳南推着自行车随着大部队进了车库,找到一个中午方便取车的位置,上锁,取书包,就在她顺手把车尾挪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看见前排停车位上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背影煞是好看,身姿挺拔,蓝白相间的运动校服穿在身上看上去很合贴,袖子卷到手臂上,露出手腕上的手表,亮闪闪的,他正在费力的给自己的车挪出一点空间,动作有些笨拙,有些好笑,宋佳南不由的多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然后就走了。
和平常一样的清晨,筋疲力尽的早读一结束,大家都涌去楼下打热水,水车被围的满满的,第一节课的任课老师走进来,嫌隙的挥挥手,“快把窗户打开来,透透气,要睡觉的别睡了,清醒一下,站起来活动活动!”
一阵冷风窜到脑后,宋佳南哆嗦了两下,挣扎的从桌上爬起来,上课铃也响了起来,语文老太慢悠悠的在黑板上写下——《阿房宫赋》,她看了半晌然后撕下一张纸刷刷的写下几个字“中午我跟你去食堂吃饭,我爸妈出差”,递到后排的座位上,“给张静康。”
不一会纸条又传了回来,除了一个“好”字,上面还画了一个笑脸,她揉了揉,随手丢到桌子里,老师平板枯燥的声音传了过来,让她昏昏欲睡,忽然,手背感到一阵温热,一个小巧的光晕笼罩在胳膊上,细碎的光华慢慢的向四周延展,越来越长,越来越宽,最后连脸上都是暖和和的冬阳。
心情极好,于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应对枯燥的课程。
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起,很快就被英语老师的嗓门盖过,伴随着哗啦啦的合上书本的声音,“同学们,不要动,我稍微拖一下,把这一段讲完。”
班级骚动一片,早有同学背好坐在座位上不耐烦的看教室后面的钟,有人故意把书本掀的劈哩哗啦,小尺文具盒不约而同的掉在地上,班级里几个坐在最后的男生喊起来,“下课了,别的班都放了,食堂没饭吃了,车取不出来了。”
刚毕业的小老师自顾自的讲个不停,宋佳南往后望去,对上张静康忿忿的眼神,她笑起来,用口形比划,“反正打不到饭了,我们迟一点去吧。”
张静康夸张的打手势,“不行,我们一下课就冲出去,用跑的。”
隔壁班早下课,走廊上有来来往往的学生,或是同情或是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们,也有漂亮的女孩子倚在墙上,冲着其间的几个帅气的男生挤眉弄眼,英语小老师那句“let’scallitaday”还未结束,教室里立刻炸开了锅,不到一分钟,走了大半的人。
张静康在教室门口喊,“宋佳南,快点,慢死了,迟了就没排骨了。”
宋佳南欲哭无泪,对着同桌几乎是恳求,“大姐,你就站一下给我先过,我今天要去抢食堂,唉,你没看见我饭卡早就捏手上了么?”
她们一路跑进食堂,食堂四周散落一个个学生坐在餐桌上吃饭,窗口前是长长的队,不时有人端着令人眼红的排骨,鸡腿从眼前经过,张静康不断的抱怨,“那个英语老师有病呀,怎么一天到晚的拖堂,我看她上课没有一次不拖的!”
宋佳南不以为意,不时的探出身子看看有多少菜被打完,只是她再次探身的时候,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背影,依然是瘦削的肩膀,运动校服随意的搭在肩膀上,里面的白衬衫袖子也卷的很高,似乎刚上过体育课。
他低下身报了菜名,站到队伍的一边去,让下一个人走上前,然后从口袋里摸出饭卡,蜻蜓点水般滑过读卡机,宋佳南看着他端着盘子转身,在乱哄哄的食堂里,她竟然听见自己的心跳,艰难而又飞速,一瞬间,她移不开目光。
那是一张怎样淡漠的脸庞,苍白的几乎透明,狭长的眼睛毫无焦距的望着前方,碎发飘在额前,有意无意的挡住他的视线,嘴角的弧度深寒料峭,阴郁并且傲气。
这样的男孩子不可置疑的算的上是冷傲精致的少年,在十六七岁的年华中,就像夜来香开的那般娴静,那种清澈、干净的气质,绝对让人看不到他会拥有怎样一个灵魂。
他走路并不抬头,也许是习惯的微微低头,他从人群间擦过,走出宋佳南的视线,在此之间,仅仅只用了五秒钟。
可是,奇怪的是,并没有太多的人注意到他。
宋佳南这顿饭吃的极不专心,因为那个男生坐在离她不远的一个桌子旁,正面对着她,她斜起眼睛可以看见他用左手拿筷子,吃饭速度很快,但是吃相很优雅。
他吃完站起来把盘子端到盥洗间,从口袋里摸出耳机,塞在耳朵里,从小门出去,仍是微微低着头,面无表情。
她终于忍不住问出来,“张静康,那边那个男生是谁?”
嘴里塞着一块排骨,张静康艰难的转头,然后口齿不清的告诉她,“苏立。”
宋佳南放下筷子,努力的在脑中思索这样一个名字,她知道这个名字对她来说不算陌生,可是一时间真的想不起来,张静康扭头看了又看,“隔壁班的班长,就是八班的。”
她轻轻的“哦”了一声,终于想起了关于他的所有传闻,初中是实验中学考来的,全市前几名,似乎开学典礼上有表彰过,情理之中的进入高中最好的理科强化。
传闻他家境阔绰,父亲是某市市长,母亲是本市的教育局的局长,亲姐姐早是全省家喻户晓的娱乐频道主持人,叫苏瑾。
张静康看她一脸呆呆的样子,不满的用筷子敲敲她的手,“喂,宋佳南,快回神了,你居然连苏立都不认识,我也服了你了!”
宋佳南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开学以来我就没看见过他。”
张静康哧哧的笑,“你都不晓得我们班女生每天都走左边的楼梯道,为的是能多看他一眼,不过这个人说来也奇怪,不合群,人缘却不错,不然也不会做八班的班长。”
“那应该有不少女孩子喜欢他咯?”
“应该是吧,初中的我不清楚,高中的确实有几个,不过都是传言,也听说有人跟他告白,最后不了了之。”张静康撅起嘴,漫不经心的说,“我倒是很想知道这种人,不晓得会喜欢怎么样的女生呢?”
宋佳南笑笑,“也许是学习很优秀的女孩子,还很漂亮。”
“废话,那种女孩子哪个男生不喜欢!”
从办公室回来高一的集体活动课已经过了大半了,所有班级只剩寥寥无几的人,宋佳南绕过长长的走廊,然后走过四楼的天桥,准备回班级。
冬天的下午短的可怜,昏黄的太阳照在光滑的大理石里面上,映出她的影子,她慢慢的走近,班级里有几个人走动,右边的十班在大扫除,而左边的八班教室的栏杆上,有一个人趴在上面,头微微的侧向一边,她再走近一看,原来是苏立。
他的手随意的搭在栏杆上,向天空望去的目光似乎很专注,但是又像是什么都没看一样,额发服帖的垂在耳际,耳朵里依然是塞着耳机,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大片厚积的云朵在天空中以缓慢的速度位移,云层中有月亮的影子,天际一片惨淡的红。
原来他在看这个,宋佳南停住脚步,在四楼的天桥上,默默的向三楼看去,然后她看到有人来找苏立,他摘下耳机,转身进了教室,而她的那个角度,正好挡住了教室的全貌。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天桥上站好长时间,当时的宋佳南只是想,苏立看上去很不快乐的样子,他是那么的孤独,孤独的一个人双臂支撑在栏杆上,对着夕阳,皱着眉头望天。
她浑然不觉,落在苏立身上的目光,已经不能移走。
后来,她形容第一见到苏立的感觉,她说,只是不由自主的向他看去,其他,任何人,任何物体,都是陪衬,不需要存在,也不存在。
这一眼,让她青春年少的绚烂瞬间变成了一张白纸,从此,白底黑字,满满的都是他的名字,抹不掉,力透纸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