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多船只,镇南侯不会把五万楚军都给带来了吧?”
“也许真有可能,带着大军前来,这不正好就食地方嘛,他的军粮就可以省下了。”
几名随史可法来迎接的官吏站在码头上,看着那只庞大的船队,都纷纷交头接耳。
史可法站在最前面,看着那巨大的船队,心里也充满担忧。镇南侯带这么多兵马来,那就更难控制了。万一这些楚军要作乱,那真是管都管不住。
就在这个时候,船队已经靠岸,一块块桥板搭上码头,然后楚军从船上6续下来。
虽然隔的还很远,可让史可法极为震惊的是,那些楚军从船上鱼贯而出,然后迅在码头上列队,列满一队就往前走,留出后面的空当,然后数个队列在一边又集起一个更大的方队。
这个方阵足有百余人,他们排着队,还有军官在前面喊着口号,隐约听到是什么一二一立定报数之些,然后听到那些士兵一排排的就开始报数,每次从一开始数。他们报数的声音极大,可报完数后,却又极为肃静,就那样笔挺挺的站在那里,如标枪一般。
一条船上的士兵全下来后,第二条船又靠岸。
一队又一队的士兵登岸,一个个方阵集结成形。每个方阵前都立着一面旗帜,后面是一个又一个整齐的士兵。
“这些是镇南侯的家丁么?你看真整齐。”
另一个也惊叹着道,“休止是整齐,你看他们下船,丝毫不乱,整齐而又有序,特别是上岸后,从列队到成阵,最后待命,根本没有一个乱说话的。站在那里,和雕塑一般。没交头接耳,没搔头抓痒的,他们就那样站在那里。”
“是啊,肯定是镇南侯的家丁。你看他们的装备。清一色的八瓣明盔,一样的泡钉棉甲,军官们还都有臂甲。”一个充满羡慕而又惊叹的道。
这时另一个官员摇着头,“太多了。”
“什么太多了?”
“你看,都下了好几船了。码头上都站了过千了,还在下人,可是你们看,岸上的兵全都是一样装备,一般的整齐。”
经他这么一说,这时大家才现,果然是这样。这么会的功夫,都已经从船上下了上千楚兵登岸了,可这么多兵排成了一个个方阵安静无比,以致于他们都没有注意到。
“镇南侯居然有上千精锐家丁!”一名官员震惊无比。那些上岸了的楚兵这精气神。肯定是最精锐的家丁。可家丁是最难练的,每个将领都不会多。一千个精锐家丁,这得多么的震憾。镇南侯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而且他哪来这么多的钱粮练这么多家丁?
很快,岸上迎接的官员们就都沉默了。
船还在不断的靠岸,楚兵也在不停的登6。
一船又一船,都已经起码有五千以上的楚兵登6了。而事实上,楚兵的数量很好计算,他们横平竖直,排着十分整齐的方阵。一个方阵大约千人左右,而现在岸上有六个排列整齐的方阵。
六个千人方阵,那就是六千人了。
可这六千人就好像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一样的八瓣明铁盔。一样的铜泡钉镶着的绵甲,甚至他们的装备也基本上差不多,火铳,钩枪、镗钯、腰刀、藤牌、方牌、弓刀.....
“这不可能!”
一个官员嘴巴张开许久忘记了收回,这时终于忍不住大声的喊道,“这怎么可能?难道说镇南侯有六千家丁?”
六千家丁。这是不敢想象的事情,谁有这么多钱粮养这么多家丁。
“也许这些只是普通的楚军。”
一名官员说出了一句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普通的楚军?这样的装备,这样的精气神,这怎么看也都不可能是普通的楚军啊。若是楚军普通的军士都有这股气势,那家丁是什么样的?
史可法此时站在那里听着部下们的议论惊讶,看着面前那些整齐肃穆的方阵,他心里也正翻江倒海一般,在承受着一股巨大的风暴,眼前的一切颠覆了他的认知。
楚兵继续在登6,很快,码头附近已经摆开了十个千人方阵。
一万人,一万楚兵,一万个装备整齐,军容肃穆的楚军。这时所有的迎接官员们都明白了,这些兵不是镇南侯的家丁,这些兵真的竟然只是楚军的普通士兵。
天啊,镇南侯怎么做到的?
两万余兵马全都登6过后,接着靠岸的船上,一袋袋的粮食运了下来。
“镇南侯还自己带了粮草!”一名官员终于又说了一句话,他们已经对那两万楚兵不想多说什么了,两万余让人震惊的无法评述的楚军。
“嗯,是啊。”另一人心不在焉的答复了一句。
可很快他们又被震憾了。
江上还有许多船只,后面的船只上再没有兵下岸,每条船上都是大袋大袋的粮食和一箱箱的军械。
搬下船的粮食很快在码头上堆起了小山。
“镇南侯带了很多粮食啊。”
“是啊。”
那两个官员说话时,已经是处于一种凌乱的状态了。
起码百斤的粮袋,码头上到底堆了多少?一万还是两万?
史可法也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刚刚从船上起码搬下来了上万石粮食,还在搬。镇南侯自带了军粮来,而且带了过万石粮食,难道侯爷给自己的两万兵马每人带了一石粮食?
一人一石,那不相当于一月的口粮?
出兵打仗,客军作战,还随军带一个月军粮?
史可法觉得眼前的一切完全颠覆了他对刘钧原来的认知,两万楚军的精良装备,雄壮的气势,严格的军纪,甚至现在还自带了一月军粮。
不过船上还在继续卸货,这次卸的又是什么?
接着卸下来的是煤炭,还有给骡马的黑豆草料。
最后从船上下来的是数千匹战马以及数千匹骡子。
“楚军好大手笔!”
“真阔气!”
“镇南侯大气!”
来迎接的江北官员们真心服了镇南侯,带兵援剿,客军作战,居然自备了一月粮草,甚至还准备了这么多骡马,车辆,这是既不打算在地方征集粮草,也不打算征召地方民夫运送辎重了。
人家镇南侯不但练出了一支两万人的家丁般的精锐部队,还装备了精良无比的军械,现在人家还带着自足的粮草,连运送辎重的车辆骡马都自备了。
“这就是九头鸟,真雄壮!”
“听说侯爷的九头鸟才练了不过半年!”
江北官员们都一齐呸了一口,“胡说,谁瞎说的,半年,半年能练出这样的兵马来,练二十个二百个我相信,谁能练出两千个来,何况这还是两万个。”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想到,这九头鸟怎么可能只练了半年,一定是早就练了。有人这时想到,据说崇祯初,梅督师和李总督被奸相温体仁陷害罢归,然后梅督师便开始在蕲黄训练乡兵。
嗯,算算时间,梅督师罢归乡里有十年了,十年时间训练一支精锐,确实可以了。听说刘钧还是梅督和李督的学生,这么说来倒有些合理了。这支楚军定是早就编练多年了,只不过以前是以乡兵的名义编练着,直到今年梅督他们重新为皇帝启用后,这些乡兵才正式改为官军。
一定是这样。
最后一条船靠岸,一群穿着铠甲和官袍的官员将领从船上下来。
史可法连忙带着属下官吏迎接上前。
“史可法迎接来迟,告罪!”
朱大典这时越众而出,大步走到史可法面前,哈哈笑道,“史大人怎么亲自来迎接,真是不胜荣幸啊。老伙计,我们又见面了。”
他是史可法的前任,那时史可法还是他的下属。
“大人精神不错,一路可还顺利吧,还请大人为某介绍一下诸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刘钧身穿皇帝御赐的金甲,一撩背上披着皇后亲自缝制的猩红披风,露面了里面袁贵妃亲自制作的腰带。大步走上前,一拱手,“湖北总兵刘钧,见过抚台。”
史可法刚才就注意到刘钧,刘钧站在那的气势,尤其是他身上穿的铠甲披风,甚至是龙纹。他觉得这就是刘钧,却又觉得这衣甲太过尊贵,与刘钧身份有些不合,倒似某位亲王宗室装束,而且刘钧的样子也太过年纪了。
现在刘钧自报家门,史可法惊讶不已。
王坤看着史可法一直盯着刘钧身上的衣甲,笑着上前道,“侯爷身上穿的金甲原是陛下穿过的御用宝甲,那披风料子是蕃国进贡之物,由周皇后亲自缝制送给陛下的,还有那腰带,是袁贵妃替皇上做的,那靴,是田妃替陛下做的。皇上有感侯爷功高且忠心,特赐下这些于侯爷,并特让侯爷出征之时穿戴在身。”
“原来如此!”史可法惊叹的道。
王坤笑眯眯的继续道:“咱家是湖北总监王坤,见过史军门。”
史可法对太监似乎不喜,尤其听说他是皇帝派出的监军后,态度更冷了几分,只是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然后直接转头面向刘钧,脸上却立刻换上了亲切的笑容,“史某久仰刘提督大名,年少英雄,四川生擒张献忠,大败罗汝才。此次会剿,得提督提两万虎贲亲至,必将旗开得胜,马到功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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