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天赋......
之前,玄臻从原主的书房中随便取出一本琴谱,找了个地方就准备练手,但古琴谱上那些蝌蚪一样的文字,他又实在是不认识。
简直要愁秃头了。
于是,玄臻只有灰溜溜的抱着一本古琴入门手册以及曲谱,在这里当声音杀手,用大阵将这一带隔离起来,遣散整个凌霄峰平时洒扫的弟子,生怕传出去被人听见。
这整个凌霄殿都是他的,闻尘醒来也瞒不过他,玄臻提前停下手中的动作,这才没有被二徒弟撞见糗事。
“右手弹弦,配上左手在弦上的实按可得明亮的按弹音;配上左指,对准徽位的点按可得清脆的泛音;若左手不按弦,则是宏亮的空弦散音。散音属低音浑厚朴实有庄严感,泛音中的高音部分轻清脆亮如风中铃铎,中音区明亮铿锵如玉磬敲鸣。按弹音则依上中下各准部位不同,而有所差别,上准高音区尖脆纤细,中准中音区嘹亮宽润,下准低音区沉着坚实......天哪,这些都是什么!”
看着古琴入门手册的说明,玄臻都要被绕晕了,这玩意比那些法术咒语还要难懂,简直就是天书。
之前他试了很久,虽然能从弦上拨弄出声音,但他完全把这些声音分不清楚,而且,这些声音就像命不久矣肺癌晚期老大爷的咳嗽,能将死人活活给从棺材里气醒过来,简直听得人想把琴给砸了。
就在玄臻懊恼无比,翻弄着原主的书房的各式琴谱时,凌霄殿外传来一道声音。
“玄臻师叔,若云有事求见。”
玄臻撤下凌霄殿外面的大阵,收拾好鹤唳和摆了一地的琴谱轻咳两声,这才放冷表情放冷语气,“进来吧。”
晨霄峰主温良的大弟子若云,抱着一堆玉简进殿,恭恭敬敬的对着玄臻行了一礼,“玄臻师叔,几年前我家师尊出门偶然进入一秘境之中,这秘境是一反虚期大能坐化后留下来的居所,师尊在其中得到了不少好东西......这些玉简极为神异,内部记载有大能弹奏的曲谱,师尊琢磨着师叔是琴修应该需要,就让我将这些玉简送了过来。”
玄臻虽然一脸神色依旧淡然冷傲,但内心已经震惊无比。
他缺什么温良就送来什么,这实在是太过巧合了,温良这个芝麻汤圆又安的什么心思?难道温良已经怀疑他的身份了,这些玉简,被温良做了什么手脚?
“拿过来吧。”
玄臻淡淡的开口,接过玉简用神识检查一番,却让他疑惑的是,这些记载乐谱的玉简没有任何问题。
就在这时,若云仿佛想起什么,“师叔,师尊还说了,这些玉简就当他的赔罪礼。”
若云虽然不知道这“赔罪礼”是个什么意思,但玄臻一听便秒懂过来,原来温良是在为昨日收徒大典上就琼香玉露之事,向他赔罪。
玄臻又想起那个意外发生时,还是温良第一个出手帮他收场,一时间心底的疑惑和怀疑全部烟消云散。
人家好心帮忙,自己却还揣着这样龌龊的怀疑心思,真是忏愧.......
“代我,谢过你师尊了。”
送走若云,玄臻迫不及待的查看其那些曲谱,说来这玉简也神异,里面居然记载的不是文字,而是一段有声录像,玄臻将玉简放在额头眉心处,将神识侵入玉简之中。
一段青衣俊秀男子抚琴的画面,便一股脑儿涌进玄臻的识海,飘逸清静、淡雅空灵的琴音便回荡在玄臻的脑海之中。
玄臻睁开眼睛,抱着鹤唳回到之前凌霄崖的大石头上,坐下来,按着识海中那男子的手法,试探的伸出食指轻挑,中指从外向内逐弦连勾。
鹤唳琴中立刻传来几声好听的琴音,虽不说有多悦耳,但比起之前指甲挠木头老大爷咳嗽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声音,已经是天壤之别了。
渐渐玄臻将这些音符连贯起来,或许是受了原主的影响,玄臻的手指十分灵活,指下流淌出一段完整的曲子。
这便是修真界的神奇,即便是玄臻这般从未修习过古琴之人,也能在那玉简的帮助下,还算流畅的弹完一首乐章。
“按书上说的,弹奏的曲子要有为力,就必须凝神聚气于指尖,将灵力和神识融入琴音之中,层层音浪推出每一波都有断石分金之力。”
玄臻想起之前看过的书中所说,便闭上眼睛专注用耳朵去倾听,细细顺着弹奏的手指传输灵力,使每一个音符都染上威势。
自古乐声就讲究以情动人,这古琴身为四艺之首,八音之绝,一向深邃苍远最能打动人的心绪,可是脑海中的琴音虽然绝世,却光有其形,好似一个没有一丝感情的傀儡在演奏,听下来直叫人万念俱空心灰意冷。
几遍下来,虽然弹奏古琴没有什么问题了,但玄臻这个冰灵根修士都感觉全身寒透,只好放弃这个玉简中曲子的修炼。
虽然不知道这曲子叫什么名字,但着实太过于影响一个人的心性,玄臻决定换一个玉简的曲子练习,反正温良送过来的玉简有八九卷。
反正又不差,可以一个一个的,换着来。
然而,当玄臻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凌霄殿已经化为一片废墟,空气中飘散着墙垣破毁坏扬起的灰尘,破碎的琉璃瓦凌乱的撒了一地,玄臻撤去已经快破碎的隔音阵后,外面源源不断的哀嚎声钻入耳中,就连他对面晨霄峰山头的晨霄大殿,也是一片狼藉。
玄臻一脸呆滞的看着这一切,直到平时被他找理由打发出去凌霄殿,在外面候着的伺童绿衣,口吐鲜血虚弱的跪在他面前。
“真,真君......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刺耳异常的琴音,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外面的弟子,全都昏迷了,只剩我一个还醒着......”
话还没说完,绿衣呕出一口淤血来,便倒地不起。
玄臻:“......”
糟了,闯大祸了,咋办?
玄臻恨不得摧胸顿足咆哮一番,如果呐喊可以解决问题,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把马景涛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