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高估了黎轻泱。
不论如何,黎轻泱从来不会违背自己所信奉的:他所不喜的,一律不可完好。
就比如,把他娇娇软软的小姑娘搞的这么狼狈的人。
宋执梳现在在他的心里的确是没有办法分配到什么叫做“爱情”的地方,又或许他生来残破,不明喜悲。但是不论其他,宋执梳是他所规划的所有物。
阿梳
他的
宋沫瑶是有脑子,但是可能吐掉了,听到闻所未闻的黎轻泱在她耳朵里就等同于侮辱的话,顿时那脑子就飞掉了,她怒火中烧,一把扯开正在整理辞藻的黎漠,恶狠狠地指着黎轻泱,吐出了能让她一辈为之悲哀的话:“你这个不称职的皇帝!别以为你这样压迫我,我就会和你在一起!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什么心思,我告诉你,我们根本不可能!”
宋执梳:………
黎漠:……?媳妇儿?areyuok?
宋沫瑶:iamfine。
相比起如雷贯耳,外焦里嫩的宋执梳和黎漠,黎轻泱的反应实在是平静得赫人。倒是一旁摆的明明白白的正宫不同意了。宋执梳一把拉过黎轻泱,娇嫩的小脸皱着,冷声道:“世子妃说话可要掂量掂量,别一时心急口快把把自己坟给刨了。”
宋沫瑶:……怎么听着怎么难听。
“宋执梳!”她几欲失智,咬牙切齿,幸亏是黎漠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见场面不太可控,他温润地笑笑,不紧不慢道:“今天瑶瑶心情难测,恐怕是什么不长眼的人招惹了,才说出这等大不敬之话,还望陛下海涵。”
这黎漠还真的是硬骨气,说不喜欢她不示弱就是不示弱,刚才话里有话旁敲侧击她就忍了,现在还在这里暗暗讽责她。
“世子也莫要惊慌。”宋执梳也铁了心今天非要把这面子给要回来,她笑眯眯地挡住欲要逃顿的黎漠,关怀地看着亮眸喷火的宋沫瑶,逐字逐句,生怕宋沫瑶听不到:“看世子妃的样子精神着呢,刚才还在那里品茶呢,正好,世子也来了,陛下也在呢,一起坐下来喝喝茶,叙叙旧不好吗?”
黎漠微眯双眸,不同于他书卷气息的寒冰锐冷逼向宋执梳,可对方浩瀚无垠的星眸依然笑意满满,看不出什么恶意彷然。
“够了。”
一旁看足了戏的太后终于发声,沙哑沉稳的嗓音一向最是能降下寂静。宋执梳这个时候没探清这所谓和宋沫瑶同病相怜的太后的底细,只不过从刚才的情况看来,她对于宋沫瑶,恐怕还是有些真情实意的。而今天见她过来,最主要的目的除了对接玉儿,恐怕就是给她下马威了。
笑死,根本没马。
宋执梳暗暗冷嗤一声,面上却是后悔万分,气道:“哎呀!刚刚一直拉着姐姐叙旧情,都把太后给忘记了。想来太后娘娘也是为咱们着想,见咱们姐妹情深,才不舍得打搅,咱们还真是不懂事。”
叙旧情。
宋沫瑶刚刚恢复了些理智,差点又被这三个字整吐了。
“皇后也消停会儿罢,黎漠,带着世子妃下去休息休息。”苏青轻闭双目,恍似劳累疲倦,她淡淡地吩咐下去,也便是敲定锤音:这件事情是宋执梳的错。
宋执梳:老太婆?在?这么累?长双眼?
不过她现在可没那个机会去拌太后一脚,没时间,当然,也没本事。
她正准备应声,却听见花开的声音
“太后这可说错了。”
黎轻泱淡笑,轻执宋执梳的手,温声道:“阿梳可不是什么调皮捣蛋的人。”
他轻轻弯眸,含情万千。
自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性格的宋执梳不太自然地躲闪开了眼神。只有在温柔如水的黎轻泱面前,她好像才明白什么才是一个女子应有的模样。
尽管黎轻泱并不需要她这样的乖巧,虽然也是致命的好看。
“皇帝!”太后从未被忤逆,先皇驾崩前后,她都一路顺风,做到了今天的位置。今天明面上是请宋执梳来喝茶,实际上到底是做什么的她自己心底也清楚:第一,是为在她眼里赞赏有加的宋沫瑶报仇,给新来的皇后一个下马威。虽然没见过宋执梳,但是从宋沫瑶一言一行就连带着眼神又烧的发光的反应来看,她就可以十分确信宋执梳的为人。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她要把玉儿那丫鬟给要回来。她原本以为玉儿是谨言慎行,怕暴露。不过看刚才宋执梳出事之际她那担惊受怕和奋不顾身的行为来看,这不过是短短两三天,就让她对宋执梳这个主子死心塌地了?
在后宫争宠光鲜了这么久,苏青自以为世间有黑无白,不过现在打破她的思想的主仆就在她的面前。
她怎么可能会允许。
可是现在,竟然是那个废物皇帝都敢忤逆她了。
苏青面色愠怒,一把摔了杯盏,噼里啪啦响天动地。宋沫瑶冷静下来,确实不会回头看宋执梳,只要一看见她,宋沫瑶的理智便会消磨殆尽。
不过这可不妨碍她再后面添油加醋:“陛下可别再惹太后生气了,毕竟只是为了我那不听话的妹妹,可不值得。太后辛辛苦苦养育你这么大,可别再隔阂了。”
宋执梳算是明白了,感情白团子这“嘴强王者”是加宋沫瑶身上了呗,说话怎么这么欠呢。
宋沫瑶:??有你欠?
“世子妃说话还是小心点。”黎轻泱没再理会气的发抖的太后,绝朗润艳的面庞顷然划过空烟,他依然笑,蒙蒙雾雾,如燃灰烬,却又是在这秋色里yin冷得花败:“否则,小心朕拔了你的舌头。”
静彻。徒留鸦吟。
黎轻泱拍了拍宋执梳的小脑袋瓜,问道:“阿梳想回去吗?”
……
她,她不敢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