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谢谢老太婆了哈。
宋执梳皮笑肉不笑地应着,还是让玉儿跟了上来。她左右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玉儿陪着,大不了和她拼个鱼死网破,那老太婆也拿她没辙。
小太监带着宋执梳绕啊绕,从冷清到热闹,她看着周围丫鬟太监一丝不苟地打扫,或许是不认识她,也可能是压根没听说过她,总之只在她的脸上停留片刻便目不斜视地干着自己的活。
“太后这里倒是热闹。”宋执梳弯眉,不明不白地说了一句话,前面的小太监身形未顿,却是冷下了声音:“娘娘莫要打听太后的事,别招惹了祸患。”
宋执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放在心上。黎轻泱她都敢招惹,招惹上太后也是迟早的事情。再者说了,她刚才说的话哪里招惹上太后了?
她压下心里的疑问,随意地点点头,那太监见她随心所欲的模样,便不再多说,领着她前去。
不愧是太后
宋执梳看着满目光景,不由得再次感叹。
如今秋已正步,太后这宫殿里不仅是有着诺大的御花园,里面的花儿的姿色更是风情万种,在这凄凉之秋添了悦动的芬芳,红得艳丽妖冶。
这秋天的花儿,有这么多吗?
宋执梳一向不是一个那么喜欢思考的人,在心头一跃而过的疑问在看到中亭雅坐的女子时顷刻消散。
想来,那姿色艳丽,红裳浓眉的女子,就是宋沫瑶了。宋执梳暗暗心想,看向她身边的人。
她到要看看,这太后究竟是个什么角色。
岁月从不败美人
姿容焕发,眉眼勾丝。这太后虽说看得出来上了年纪,却是并不影响她的姿色。倒是没有什么太后的威严大气,一看就知道曾经是祸国殃民的存在。
她想到这些,总觉目眩。吃力地摇了摇头,宋执梳不自觉地摸上颈间的红豆。
视线顺着她们望过来,宋执梳嫣然一笑,顾盼生辉,她不急,漾着裙摆,不急不缓地踏上了步子。眸眼如拭,唇齿含笑,杏色桃腮。这万般花容,与之配敌也不过是高攀枝花。
苏青眼尾锋芒勾勒,她笑着抿了口茶水,瞥了一眼面色不善的宋沫瑶,笑了笑:“沫瑶也不必如此不喜,毕竟你和皇后是姐妹,姐妹情深,就算你们两个曾经有什么过节,如今同在岳国,想来也算是缘分一场,你们也该好好谈一谈了。”
这话说的着实漂亮,也正好在宋执梳临近长亭时说出来,宋执梳轻易便听得见她这一番话。
她微不可查地抽了抽嘴角。
太后这话她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宋沫瑶宋执梳向来不合又不是什么拿不到台面说的事情,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她这一说,不仅让两人更加忌惮对方,更甚至可能会让宋沫瑶偏激一些。太后这老好人的形象也就坐实了。
“谢谢太后娘娘。”
谁知,宋执梳这蓦然就红了眼眶,她抹了抹盈满的泪水,语出惊人:“姐姐,太后娘娘说的是,咱们就是应该姐妹伉俪情深啊。”
她这“知错就改”的好性子成功让对面俩个人无语。
太后风韵犹存的脸上僵了僵
这黎轻泱怕不是娶回来一傻子吧?
“妾身来的路上还在想,姐姐和太后娘娘是不是会难为妾身,现在一看,还是妾身心胸狭隘了。”
苏青:………
宋沫瑶:………
你这女人,给我们爪巴
宋执梳恶心她们恶心得上瘾了,她向太后福了福身,在苏青勉强的笑下欢天喜地地坐在了凳子上,可偏偏这一动一抚又是如此的合乎礼数,挑不出来一点差错。这随意一看,却是有母仪天下之姿。
小是小了点。
“这花儿开的也是真好看。”见她们两个人不说话,宋执梳也不是什么冷场的人,自顾自地就说起了话,笑到:“刚才那太监来邀妾身,还以为是什么鸿门宴,结果是姐姐和太后来邀赏花来了。”她看两人面前的茶水,惊异道:“呀!这茶水瞧起来这么不错。”宋执梳抿唇,笑容从容:“太后和姐姐可得好好尝尝。”
“瞧哀家这记性。”苏青从容不迫,招呼了旁边的老丫鬟,淡淡道:“快去给皇后上茶,真是不懂事。”
宋执梳受宠若惊,却安稳如山,她扶了扶鬓边,笑到:“太后可莫要这样,儿臣可不敢当。”说着说着,却是慢条斯理地拿起了递过来的茶水,慢慢悠悠地品上一口,眸中焕发神采,也没多喝,轻轻扣在石桌上,“还是儿臣见识少了,竟是没尝过如此沁人心脾的茶。”
宋沫瑶:在?看我一眼?给点戏份?
宋沫瑶脸色差到了极点,相比于已经泰然自若,把这儿当成自己家的宋执梳,她现在可真是如坐针毡。要知道,从前的她就连看宋执梳一眼都觉得晦气,现在竟然还要和她同坐一桌,以后还要向她行礼?埋怨埋怨宋执梳就罢了,宋沫瑶却又想到了黎轻泱,不禁冷冷一笑。
那男人,虽说他们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也没说过话,但是她宋沫瑶是什么人?每次她与黎漠卿卿我我时,黎轻泱的目光她可是没错过一星半点。她一边厌恶一边自满,不过现在,瞧瞧,因为得不到她,拿宋执梳来恶心她!
宋执梳:………姐,说话客气点。
宋执梳将宋沫瑶的神色尽收眼底,她借着抿茶的动作遮住眸孔深思。
虽然她忌惮宋沫瑶的女主光环不假,但是一想到她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恨意就觉得不爽。更何况,如果她这个任务没有完成,可能还要受到宋沫瑶的侮辱。
行呗行呗,一起玩呀一起玩呀
“姐姐?在想什么呢?”
宋沫瑶回过神来,抬眼就看见宋执梳担忧的眼眸
她瞪大眼睛,一把甩开宋执梳的手,冲向旁边的池子干呕了起来。
宋执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