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能没有金光耀的,如果说这种感qing就是爱的话
那爱就爱吧!
因为虞幼棠表现出了如此的亲昵和依恋,所以金光耀下意识的想要抬手拍拍对方的后背,然而他抬不起手了。
他是个急xing子,而且一动不动的躺了这么些天,也实在是腻烦之极,这时就忍不住的拱动了身体结果他随即就痛的咬紧了牙关。虞幼棠连忙柔声安抚道:别动,你身上有伤。
金光耀停顿了一下,又继续不安分的摆动了脑袋他躺的太久了,身体僵的难受。虞幼棠见状,便抬手摸了他的脸,勉qiang微笑着轻声说道:金哥,你乖一点儿吧。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淘气不听话?
金光耀拼命的要仰头看他,仿佛有话要讲;虞幼棠赶忙侧耳过去,就听他嘁嘁喳喳的说道:幼棠,你别担心我很快就好了,我这都是皮rou伤
虞幼棠听他现在还在惦念宽慰自己,心中几乎酸楚起来。
那你安安稳稳的躺着不要动。他用手指摩擦着金光耀下颏上的短短胡茬,qiang忍泪水答道:快点好起来。你好了,我就不担心了。
因为金光耀非常的不老实,稍有好转后就要忍不住辗转反侧,所以虞幼棠亲自搬来病房起居,时刻看守着对方,不让其乱动。
而与此同时,按照他的命令,金光耀伤qing恶化的消息被大肆散播出去,外界果然就立刻有了反应刘桂山派出手下,把中原公司楼上那起过一次小火的金家赌场给砸了!
虞幼棠没做反应,因怕刺激到金光耀,所以在医院也未多提此事,只是加派保镖守护病房。而如此又过了三五天,刘桂山那边见金光耀偃旗息鼓的没有动静,就大着胆子放开手脚,把金家在法租界的一家花会也烧了。
刘桂山当年就和金茂生不对付,可惜不是老头子的对手。老头子横死街头之后,他以为有了自己的出头之日,却又被金光耀和马荣生联手压的抬不起头这回可好了,他觉着自己总算是熬出头了!
刘桂山打叠了jing神,要趁热打铁,生吞了金家。
虞幼棠本没想到会是刘桂山下的手,因为总觉着这家伙没有这么大的力量和胆子就算金光耀年轻资历浅,可那马荣生总是个有名有号的人物。刘桂山不怕金光耀,难道也不怕马荣生了?
可是看眼下刘桂山这上蹿下跳的嚣张反应,还真是不由得他不信。悄无声息的安排了人马,他开始做出了反击。
于是在十几日后的一个夜里,出门赴宴的刘桂山带着姨太太和小儿子乘车回家,结果他那座车发动不过百十来米,一团火焰便随着爆炸声从车底腾出然后汽车就在气lang的冲击下支离破碎,翻滚着飞入了路旁的排水沟中。
事后有人从烧糊了的汽车铁架中扒出了刘桂山一家,其中刘桂山同他那个姨太太是漆黑焦糊了,而他的小儿子则是gan脆化成了灰。
刘桂山这人结仇甚多,所以如今死了,外界也不是十分惊讶金茂生能死,他凭什么不能死?
虞幼棠事前事后都不张扬,只在舆论平息后将此事悄悄告知了金光耀。金光耀也一直怀疑是刘桂山下的手,故而如今听到这消息,心中就感觉十分痛快。
然而刘桂山的死亡并不能弥补金光耀所遭受的伤害。金光耀也知道自己断了脚筋,可是因为一直打着石膏不曾下chuang,又晓得这外国医院的医生们医术高明,所以虽也担心自己会落了残疾,不过总还是忧虑的有限。虞幼棠看他傻头傻脑的心胸宽广,安心之余又觉出了难过金光耀素来xing急好动,是万万不可缺少一双好腿脚的。
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金光耀那声带大体上长好了,然而往日宏亮的声音却是没能恢复过来,说起话来总是偏于低沉沙哑:幼棠,你再去问问医生,我觉着我身上没什么不自在的,是不是可以试着下chuang了?
虞幼棠在chuang旁摆了一张躺椅,以便自己可以成日的留在病房内陪伴金光耀。听闻此言他转过脸去望向对方,就见金光耀那头脸上的绷带皆被拆除了,左边眼角处留下一道鲜红的伤疤,上面还残留着点点血痂幸而是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的,倒还能隐约遮挡一下。
你老实点吧!他微笑着和声答道:这刚躺了一个多月,就翻来覆去的受不得了?
金光耀试探着动了动脚趾头,感觉活动还算自如,心qing就愈发的舒畅了:哎,你看看,我的两只脚全能动!
虞幼棠早从前几天开始就每日观察他那双脚,故而此刻丝毫不动:不看,你都多少天没洗脚了?怪臭的。
金光耀信以为真,就讪讪的笑了笑。半晌之后他费力的问道:幼棠,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在医院清醒后就开始念叨着你,你忙着安葬你家老爷子,就一点儿也不惦记我么?
这是他第一次提起这个话题,虞幼棠也实话实说的答道:没人告诉我要不是我回来后直去了你家里,恐怕都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你。
金光耀听闻此言后愣了片刻,最后就低声叹道:我手下的这些人啊,有的盼我死,有的怕我死他们不敢对我下手,可也不想让你回来大概是要等着我自生自灭,然后他们好各奔前程呢!
虞幼棠一笑:我没前程,我守着你。
往年的chun夏季节,都是虞幼棠最健康的时期;然而如今金光耀见虞幼棠面白如纸,脸上一点血气都没有,就知道他这些日子受了煎熬。
我想回家去。他伸手握住了虞幼棠的手:再养个十天半个月,我看我就真的没事了。
虞幼棠把他的手掖回被窝中,脸上笑着,心中却是依然不安定。
虞嘉棠和金光耀的受袭方式太相似了如果不看虞嘉棠,那可以认定凶手就是刘桂山;可若是把两方联系起来重新思索,那真是要让人万分的迷茫了。
反正刘桂山是迟早都要处理掉的,所以无论是杀对杀错都无所谓。但是细究起来,到底是什么人会想要虞嘉棠与金光耀两人的xing命呢?
虞嘉棠和金光耀这两个人毫无jiao集,不可能同时得罪到某一个人啊。
虞幼棠想不明白,故而总是感觉惶惶然的。
金光耀在医院里躺了近两个月后,终于出院回家了。
在回家之前他开始试着下chuang走路他那腹部有伤,所以腰弯的像只虾米。
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从云端直降入地狱,他的双腿无法伸直,两只脚也全然的不听使唤。他生的高壮,两名青年左右搀扶着他蹒跚学步,然而根本没有用。
除此之外,还有更大的噩耗在前方等待着他他偶然间发现自己那命根子软塌塌的失了知觉,功能似乎只剩下了撒尿。
这个事实让他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他先前只顾着养伤,从来没有留意过自己这胯间物事。为了进一步的求证,他在无人时扯着虞幼棠厮缠不已,bi着对方用手为自己抚弄可还是没有反应起色。
金光耀濒临崩溃了!
第66章绝望
虞幼棠在金公馆接到了家里来的电话,说是盛先生又来登门拜访了,此刻还坐在客厅里没有走。
他没有对金光耀说实话,私自带着一名保镖预备回家,结果在院门口遇上了前来出诊的德国医生。
金光耀现在不便出行,所以家中的医生就像跑马灯一样来回转换穿梭。虞幼棠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已然是有些绝望了医生们统一认为是扎在腿根上的那刀伤了神经,最终导致了金光耀失去了生殖能力。
虞幼棠心疼金光耀,怜爱金光耀;金光耀受了如此之大的伤害,也许终生不能好转,这回终于是再无成家立业、自立门户的可能了。
因此,虞幼棠觉着自己是更爱他了。
虞幼棠是个病秧子,金光耀落了伤残,他认为两人总算是平等了。
天气真正和暖了,盛国纲穿了一件样式新颖的洋式夹克,前襟敞开着,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双手cha在两边口袋里,他一见虞幼棠走了进来,就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这回可真是好久不见了!他含着笑意温柔说道:我算了日子,是八十二天。
虞幼棠这些时日忙碌之极,倒是没想到时间会过得这样飞快。对着盛国纲点头一笑,他和声答道:你好吗?
盛国纲微笑凝望了他片刻,后来就渐渐收敛喜色,试探着问道:我听说司令他
虞幼棠很直接的正色答道:没了,被人乱枪打死了。不知道是谁gan的,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qing没上报纸,所以外人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