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爽到?”
“还不如你十八岁的时候。”
“哦?”他咧嘴笑笑,漂亮的眼睛危险地合了一下,“那我可要嫉妒十八岁的自己了。”
第103章
我们没有做到最后。
做/爱这项剧烈运动对于身体处于崩溃边缘的人来说太困难了。
我眼看着仙子身上的纱布被血水渗透,像一朵愈开愈盛的花。
颠簸中我偶尔清醒,求他别做了,怕他再受伤。
可他紧抿发白的嘴唇,一言不发地看着我,身下还在大开大合地肏着,好像为了补足这些年的欲/望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我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残留的药物放大着所有情绪,让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缠着仙子胡言乱语,恍然又回到了当初疯傻癫狂的时候。
不知是第几次了,我又爽得颤抖不已,身体轻飘飘地上了天,然后再也承受不住,哭着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两天之后,我躺在像是星级宾馆一样的特护病房里,一时间以为自己失了忆。
“你醒了?”不知何时许老二走了进来,见我想起身,一伸手给拦住了。
我被按回了床上,只能急切地看着许老二,“他怎么样了?”
“陈也哥你先别动,star就在隔壁,已经醒过了,现在睡着。”
“那伤?”
他顿住了,一板一眼的冷漠脸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没大碍,就是,就是医生说不能再剧烈运动了,伤口要是再被扯开会留疤,很明显。”
我忽地明白过来……该不会做到一半的时候,我和仙子都晕了过去,然后被许老二看了个全?!
不会的,应该不会的,我要相信仙子的体力和耐力……
“呃,呵呵……”我尬笑了两声,“那个我应该没啥事了,让我去看看他吧。”我用眼睛指了指手背上的滞留针,“这个拔了吧,我也睡够了,吃饭比输液恢复得快。”
许老二应了声好,我以为他会去叫医生,没想到直接掏出一次性包装的橡胶手套,要帮我拔针。
他见我表情惊异,解释道:“做事的时候需要,常备着,不留痕迹。”
也是,见不得光的事情还是谨慎为好。
“你会拔针?”我看他手法娴熟,大手骨骼修长,却比护士小姑娘还灵巧利索。
“学了点儿。”他动作很快,我几乎没什么感觉,手背上的针就被拆了下来,“小伤小病就不用跑医院了,star不喜欢医院。”
仙子的确对医院很是抵触,所有房子的装潢都墙不留白,通通贴上壁纸或者涂成别的颜色。
“上次中弹就是我帮他处理的,伤口浅,很容易,若要是去医院,还得花钱打点解释,麻烦。”
做/爱的时候我便发现了,仙子脖子上横着的那道疤虽然淡了些,可身上又添了不少疤痕,新的旧的,割出来一道的,弹孔形状的。
我的神他不完美了。
许老二看我垂着眼睛不说话,发觉自己刚才失言了,便开始转移话题,“你睡着的时候star来看过你,医生、护士拦都拦不住,扯了针头就要下床。”
“是不敢拦吧。”我笑笑,又说,“谁能拦得住他。”
“可不嘛。”许老二嘴角瘪着,完全卸了平日里端起的架子,向我诉苦,“有时候下了班,我真想私报公仇,朝他屁股踹上两脚泄愤……”
现在就是许老二的私人时间,照顾我和陆麒星全是他自愿,没得加班费。所以他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完全忘记了我刚刚说要去看隔壁的他的boss。
“……star非要把婚礼安排在意大利老家,可那里本来是他大哥常去的地方,之后又被他二哥收拢,关系复杂,他现在身份不一样了,难道结婚还非要搞点儿紧张刺激的?真的是……”
我差点都忘了被求婚这茬,连忙问道:“他怎么安排的?”
“啊?”这回换许老二诧异了,“你不知道吗?他一睁眼就吩咐我了,等你伤养好了就办,礼服都是现成的,你的签证已经准备好了。”
“什么?!”
我根本还没答应他啊!
“怎么了?”许老二疑惑道,“哪里出问题了吗?陈也哥你可别吓我,我这个月工资交了房贷车保之后没剩多少了。”
“没、没事。”
没事才有鬼!
狗崽子不长记性,又给我自作主张!
谁要跟他回老家结婚啊!
操!生气!
“那……要吃点儿什么吗?”许老二问道,“我看你脸色不大好。”
我忍着火气,装作无事地说:“随便吧,吃不了太多。”
“哦!差点忘了!”他猛地站了起来,然后下意识地开始整理袖口衣襟,“你说要去隔壁看star。”
“不急。”我摆了摆手,“我饿了,先吃饭再说。”
我得先吃口东西补充体力,不然待会儿没力气揍人!
第104章
仙子还睡着,躺在病床上漂亮得像油画。
胸口处缠着绷带,随着他平稳的呼吸一起一伏。大概是感应到有人进来,眉头不耐地蹙了又放松,哼了声什么,转而恢复了安静。
我败给了他这副惹人怜爱的憔悴模样,轻手轻脚地走到他床边,就这么从上方看着。
如果他没有自作主张安排婚礼的话,我会俯下/身吻醒他。
然而现在,我没一拳头怼上去已经是色令智昏了。
“走吧。”我小声对许老二说,“辰辰的绘画课应该快结束了,我去接他。”说罢转身就走。
“别,陈也哥别走啊。”许老二掐着嗓子追了上来,“你走了star怎么办?他要是醒了见不着你会疯的!你知道他闹起来多吓人!要是发病了……”
“他活该。”我停住了脚步,站在走廊的白炽灯下,回身看向跟出来的许老二,“他已经是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了,应该明白世界不是围着他转的,我,不是围着他转的。你都看到了吧?他和我在床上。”
“陈也哥……”
“你觉得正常吗?”我问他。
他紧闭着嘴,没说话。
两具相互折磨、黏连、流血的肉/体,满床单的红色血迹、体液斑痕,比谋杀现场还富有想象力。
“当然,我也有问题……”脑袋突然又抽疼了一下,我忍不住揉按太阳穴,“嘶……婚礼的事情你先缓一缓吧,我明天会亲自和小星说。”
许老二没再劝,递给我一小瓶布洛芬和一串车钥匙,说道:“车在地下停车场,明天他醒着的时候我叫你。”
第二天,我送好辰辰就去了医院。
一开门,果然见陆麒星坐在病床上看书。
见我来了,手中的书本一合,连书签也不用,因为他从不会忘记自己看到了第几页。
“听老二说,你有事情要当面和我说。”
仙子神色正常,应该是吃过药了。
“是啊。”我把手里的鲜花,一束带着水珠的黄玫瑰,放在旁边的小桌上,然后走到他床边坐下,盯着他暗藏汹涌的眼睛,严肃道,“我当时虽然被喂了药,脑子不正常,可我清楚地记得,我没答应你的求婚。”
他像是预料到我现在说的话,徐徐地勾起嘴角,“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也哥,我以为你会喜欢惊喜,毕竟床上的时候一直缠着我不放,都被肏出眼泪来了还在说好爱我,捂着肚子说要给我生宝宝。”
脑子里轰的一声,脸立竿见影地红出了血。
我真是低估了狗崽子的无赖程度。
“那、那是我受药物影响!……我可不记得你说的这些。”
好吧,其实我还是有一点印象的。
可当时正兴致高涨,爽起来屁股都要飞了还要什么脸啊,自然什么骚话都敢说。
“就当你是吧。”好像做了多大牺牲似的,仙子叹了口气,然后说,“所以呢?不想和我结婚?”
我沉默了片刻,把准备好的台词掏了出来,“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我们不是正在谈吗?”他歪着脑袋看我,又露出欺骗性的笑容。
“认真点儿。”我真想撕开他的面具,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
“你说,我听着。”他像个乖学生,坐正了,然后亮晶晶地盯着我。
“我想我不需要婚姻,所以我拒绝。”
空气好像被冰住了,仙子脸色沉了下来,由天使变成了本来面目。
“如果我说我需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