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剑,求你。我们都是人,都被欲望诱惑,但是有的人意志坚强,能够抑制住自己。而我一贯脆弱,无法对抗心魔,无论是金钱权力淫/欲都让我失控。请看在是我引诱他的份上,原谅他吧。”陆佩瑶膝行几步,抱住了张剑的腿,“求你。他真的很爱你。他对我说他发誓只爱你一人,从此跟你长相厮守,不离不弃。他只满足我最后一次。”
两行泪水从张剑脸上滚下。张剑把陆佩瑶拉起来:“不要再说了,我原谅他了。我也原谅你了。”
郑斌一直默默无语,听到张剑这句话,忽然双肩抽动,将脸埋在双手中,无声的啜泣起来。
陆佩瑶坐回床头:“已经是下半夜了,糖糖也醒了,你们回去吧。我来守夜。”
郑斌摇摇头:“要守也应该我来守,你们都去睡吧。”
陆佩瑶坚持留下,郑斌和张剑无奈,考虑到这样争执下去谁都没法休息,于是只得让陆佩瑶留下,两个男人离开,等第二天查房后再来。
作者有话要说:
☆、乱摊子
陆佩瑶把唐明顺枕头放低,伺候他躺好,关了灯,然后蜷伏在他脚后,准备入睡。
唐明顺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手臂上的止痛泵让他不敢随便乱动,过了会,唐明顺低低的说:“你们就瞒着我一个,是吗?”
陆佩瑶轻轻的说:“最后一次还是被抓个正着。我真是运气一贯差。”
唐明顺苦笑了一笑:“什么最后一次,对你们来说,每一次都是所谓的最后一次,直到被抓。但即使被捉奸在床,你们也还会想出办法来继续暗度陈仓的,所谓的贼心不死……”
陆佩瑶认真的说:“不,糖糖。你可以不信,其实你信不信都无所谓,我又不欠你。但是我不会再跟郑斌发生关系了。张剑太爱他,他也爱张剑。为了他们两个,我发誓永远不会再跟郑斌有任何瓜葛。”
唐明顺心头一痛:“我信不信无所谓,你不欠我……嗯,这句说得真够狠。”
陆佩瑶淡淡的说:“实话实说而已。好了,糖糖,睡吧。我也累了。你要方便就叫我一声。”
陆佩瑶不吭声了,她累了一天,疲惫不堪,一会儿,就睡着了。唐明顺反而睁着眼睛无法入睡。
第二天早晨刚查完房,郑斌跟张剑就进来了,带来了鲜花和早点。唐明顺有点不好意思:“张剑,你忙,不用来看我,赶紧回公司吧。”
张剑微微一笑:“我已经向我爸请假了,不能一直让陆佩瑶一人伺候啊,我们三人轮流来吧。”
“不用,已经雇了护工。我陪着其实是怕他无聊。”陆佩瑶顿了顿,“我已经向行里请假了。说他不慎摔倒,勾破了腿部静脉,请假一周静养伤口。”
“我给他请假挺容易的,给我自己请假,他们倒不怎么肯批,说糖糖病了,我陪啥陪啊,病假,事假都不准,我不得不休了年休假。”陆佩瑶笑,“现在行里人已经把我跟他撇清了。”
唐明顺一笑:“张剑,现在行里只把她跟你挂钩。”
陆佩瑶哈哈大笑:“是,现在谁追我,就是在追张剑的二奶。”
张剑跟郑斌彼此望了一眼,没笑:“嗯,昨天晚上我们俩回去后,商量了一下,有个提议……”
张剑还来不及说提议是什么,忽然门上响起了两下重重的敲门声。
原来是唐秘书长和杨局长到了。屋里三个人都是第一次见唐明顺父母,赶紧一起站起来行礼。陆佩瑶正坐在唐明顺身边喂他吃水果,当下端着盘子站起来喊叔叔阿姨。
唐复深是个高瘦的男人,父子两人相貌很肖似,当下气派十足的跟大家打过招呼,拿了条凳子坐下。杨易芳却是个略有点矮胖的女人,看起来精神旺盛很有社交手段的样子。
杨易芳进来见陆佩瑶跟儿子状态似乎颇为亲昵,不由的上下打量她,儿子放荡惯了,身边不知道有多少漂亮妞,杨易芳不敢贸然表示什么。
唐明顺忽然一笑:“妈,这是我行里的同事,投资处的,陆佩瑶。佩瑶,叫声妈吧。”
陆佩瑶狼狈,一秒钟后,大方的笑笑:“我跟糖糖在行里很要好,糖糖妈妈就是我妈妈。妈妈,凳子不够了,您只能坐床上了。”
儿子同事?兔子不吃窝边草,如果吃了,是不是打算吃到底了?杨易芳刹那间心花怒放:“呃,好的。”
杨易芳一屁股坐了下来,儿子伤势也忘了问了,先跟陆佩瑶聊了几句,然后盘问陆佩瑶工作,学历,家庭状况。陆佩瑶一一回答,杨易芳十分满意,脸上笑开了花,一个劲的看儿子,意思是:这回是认真的了吧。
唐明顺笑了:“妈,你看你,第一次见面就查人家户口。”
“妈的职业病,小陆别放在心上。小陆,周末没事到我家来吃饭吧。”杨易芳笑,忽然想起来了:“顺顺啊,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对了,你怎么会把腿弄伤的?”
唐明顺赶紧说:“哦,我6天拆线就可以出院了。佩瑶,周日来我家吃饭吧。爸,妈,佩瑶请了年修假在这看护我,有她陪着,你们不用来了。”唐明顺巴不得父母赶紧滚蛋。
杨易芳哪里肯走,儿子都30了,这些年生活实在不成样子,这次貌似要改邪归正了,这种机会岂可错过。杨易芳使出浑身解数,跟陆佩瑶谈笑风生。
郑斌越看越难受,向张剑使了个眼色,忽然站起来告辞。唐明顺父母也不甚留——儿子的狐朋狗友也没一个是好货色,随随便便敷衍几句,就让他们走人了。
郑斌沉默的开车带张剑去办公室,面无表情,张剑温和的劝慰:“陆佩瑶如果跟唐明顺结婚,是远比跟我们在一起,更好的归宿。”
郑斌低低的说:“你说得没错,唐明顺各方面条件都好,他们两个很般配,比跟我们在一起好。她真跟你结婚,就算你真能行,她也得跟我分享男人;如果你不行,她就得跟你分享男人。过去我没感觉,现在我明白了,跟人分享爱人,有多让人受不了。”
张剑轻轻说:“你能明白这点就好。”
“对,所以说唐明顺是她最好的选择。”郑斌咬着牙说,一阵剧烈的痛苦击穿了他的心,“阿剑,等会到办公室,狠狠干我?像第一次那么干我。你他妈的那次真把我痛死又爽死了。”
唐明顺父母走后,陆佩瑶皱起了眉头:“糖糖,你在你爸妈面前那么说话,什么意思。你这不是让他们误会吗?”
“不,佩瑶,我昨晚上想了很久。我已经决定了,我们结婚吧,而且我痛改前非,婚后对你忠诚。”
陆佩瑶愕然:“什么?在昨天之后?”
“嗯,是。”
陆佩瑶啼笑皆非:“好了,糖糖。你还想吃点什么?要不要让你躺下睡一会。”
“佩瑶,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非常认真,我在向你求婚,而且戒指就在我西装口袋里,麻烦你给我拿过来。”
陆佩瑶看了看唐明顺,唐明顺非常严肃,陆佩瑶不由长叹一声:“糖糖,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求婚。在张剑,郑斌这一切之后,我们已经无法结合了。也许你现在确实不在乎,但是婚后,慢慢的,这些记忆就会泛起,给婚后生活蒙上阴影。明知道是个不好的结局,何必去做。”
唐明顺微微一笑:“你错了,你用普通男人的逻辑来衡量我,但是我不是普通男人。我没底线,世俗的想法奈何我何,别说你跟他们两个上过床,就算你睡遍天下男人,我照娶不误。”
“这是你现在这么说,婚姻是漫长的……”
忽然门“咚咚”两响,唐明顺父母又走了进来。当着陆佩瑶面,杨易芳不好大声训斥儿子,但是确实两口子被气得够呛。
“顺顺,我们刚才见过医生了。能跟爸妈解释一下你腿上怎么长出子弹来的吗?”
唐明顺6天后就出院了,事情被压住了,唐秘书长当然不希望别人知道此事。但是唐明顺始终没解释清楚枪伤的由来,父母想到他在邪路上越走越远,不由的伤心绝望。
陆佩瑶不接受唐明顺的求婚,也不想去他家吃饭。唐明顺只好以陆佩瑶伺候他住院太累的理由把父母敷衍了过去,好在他爸妈还在为他的枪伤生气,没心情管他的婚事。
但是不久后,就有人来告诉杨易芳,那天刘行长儿子婚礼上的事——当然已经是传的面目全非的版本。
杨易芳忽然想起来了,儿子病房里那两个朋友,不就有一个叫张剑吗。
陆佩瑶刚回行上班不久,就接到了孟达的留言:“晚上带上你的书来别墅。”
陆佩瑶心头一跳,顿时头皮发麻。
孟达平静的对陆佩瑶说:“我本来以为12月底前会接到你的短信告诉我你的分数,结果我过年回来你都音讯皆无,这两天市府大楼里又有人在背地里议论唐明顺,什么流言都有。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佩瑶吃吃艾艾的说不出话里。
孟达不悦:“如果你想跟唐明顺结婚,因此不想出国了,那也是个正确的选择。如果真想出国,你早该考完了。干嘛不说话,他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人说他为了你跟张明端的儿子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把腿给打折了,还有人说他恐怕要永远瘸了。真有这么严重?”
陆佩瑶满面通红:“不是这么回事,他的腿没断,如果是骨折,他能6天出院吗?”
“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孟达冷冷的说,不怒而威。陆佩瑶直从心底里往外冒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