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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敢问谁人可姓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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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

为了扳坨子的生意,和尚向胡钦发出请帖,并附上不来后果自负的字样,地点定在皮财鱼手下头号大将的场子,胡钦该如何应对?

二零零二年十一月十三日,农历十月初九,那天,我第一次见到和尚。

距离我曾经的大哥义色第一次见到和尚,已经过了整整十二年。

我向来都很讨厌等人。所以,我也很少让人等我。

晚上七点半,我准时赶到了位于市东区某处黄金地段的天府渔乡大饭店,跟我一起来的除了险儿之外,还有大海、贾义以及贾义的几个小兄弟。

停好车之后,我带人走进了大堂,刚一进去,居然立刻就看见了金子军。

他还是那付又高又瘦的样子,嘴唇上叼着一支烟,像根竹竿般杵在大堂深处的柜台里面,小分头也一如既往梳得油光水滑,纹路之清晰,比周立波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双精明之极的眼神若有所思地游来荡去,扫视着大厅里面的每一个人,每一处角落。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望着另一个方向,没有注意到我。

一位漂亮的迎宾小姐迎面走了上来:先生,你好,请问几位?有定位置吗?

一号包。

我的话一出口,小姐脸上职业得体的笑容立马变得有些僵硬,非常恭敬地问道:请问先生是不是姓胡?

嗯。

好,胡先生,请随我来!

小姐转身快步向里面走去,边走边喊:金总,金总,胡先生来了。

下一秒钟,金子军的目光像是探照灯一样钉在了我的身上,眼神之锐利仿佛让人触目生痛。微一停顿之后,他从柜台里面大步走了出来。

金总,你好!

嗯,你好。

虽然回应了我的问候,但是面对着我伸出的手掌,金子军却恍若不见,还是一付不阴不阳,不冷不热的态度。

我自嘲的摇摇头,收回手掌,笑着说:呵呵,难怪吴老板纵横江湖这么多年,看来的确不是一般人物啊。连金总这样的人都亲自帮他接客。名不虚传,名不虚传!

面对着我一语双关的反击,金子军脸上居然没有一丝的情绪变化,淡然说道:吴老板已经到了,在包厢里面等你。上去吧。

我举步就要前行,却发现金子军丝毫没有想要移动自己步伐的意思,依然站在原地,挡着我的去路。

看着我诧异的样子,金子军的眼睛里瞬间就冒出了一种咄咄逼人的光芒,说:不好意思,胡钦,吴总开始交代了我一声,他是请你吃饭,你一个人!

这些年来,我已经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虽然金子军一再无礼挑衅,我反而笑的越发灿烂,刚准备回答他,身边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吴老板这么小气?不过,只请胡钦一个人。哈哈,只怕搞不好哦。

金子军好像第一次发现我身边有人一样,慢慢扭头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眼睛里面爆射出毫不掩饰的倨傲与霸道。

险儿好像根本就没有察觉到金子军的愤怒与不快,依旧维持着他在外流浪两年修炼得来的那种彬彬有礼,笑嘻嘻说:金总,你好。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故意扯卵谈。真的,胡钦一个人上去搞不好。我肯定要上去。

金子军还是一言不发,倨傲的眼神却开始变得冰冷,沉默几秒之后,他目光依旧看着险儿,说的话却是对我:胡钦,手底下的猫啊狗的,你都管不好,要不要我帮你管下。

我干脆把眼一闭,头一低,装作没听见,安静等着险儿表演。

果然,耳边传来了险儿极为缓慢但字字铿锵的说话声:搬坨子的事,就是我做的,不是胡钦,你要不要我上去?

金子军估计从来都没有见过敢这么主动揽祸上身的人,双眼猛然睁大,像看怪物一般仔仔细细打量了险儿半天,最后才略带迟疑的转头看向了我。

我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说:金总,你搞错了,这是正主,我才是他手底下的。如果吴总是找我谈事呢,他就肯定要上去。如果是专门吃饭呢,我也就懒得上去哒。

金子军的脸僵硬得就是带了一副面具,足足过了分把钟,才说:好,你们两个人。

金子军转身就准备走,脚步刚抬起,我听见身边又有人开腔了:大哥,我也一起上去。

张大海这一说话,惹得贾义和贾义的几个小兄弟也跟着嚷嚷了起来,话语间,还颇有些难听。

金子军举起的脚步再次停了,转过身时,脸色已经完全改变,极为冷酷凶狠的看着我:是不是要扯皮?

听到这种赤裸裸的威胁,我也落下了脸:大海,贾义,安静点!没大没小。金总,你这里打开门做生意,我的朋友过来捧场,要不要得?贾义,找张桌子,带人吃好喝好,等我下来。

金子军瘦得像骷髅一般的脸颊上皮肤扯动两下,浮出一丝矜持而残忍的笑容,大声说:你胡钦的人来好多,我搞定好多!小陈,给我把客人招呼好。

旁边那位早就紧张得有些手足无措的迎宾小姐听到这句话,如蒙大赦,立马走到看上去最为面善的贾义跟前:先生,这边请。

金子军的话非常刺耳,但是我之前说的话也同样不好听。所以,我不准备再做口舌之争,对着依然站在原地不肯动的贾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走开。

金子军说完之后,也转身准备前行。

紧张的局势在那一瞬间貌似开始缓和。

只可惜,此时此刻,我却忘了自己的身边还站着谁。

有些事,有些话,我能忍,但险儿,别说两年,就算浪迹天涯两百年,他也不可能变成一个善茬,他是日天啊。

于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发生了,险儿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大海,跟我听好起!你发现哪个要搞定你,你就弄死他!

好!大哥,一刀一个。

大海响亮答应,还敬了一个傻逼般的利落军礼,和贾义几人走开了一旁。

金子军第三次停下了脚步,极为阴沉地看着险儿。险儿踏前半步,几乎鼻子贴着鼻子站在了金子军的面前,对视半响。

金子军侧身让开,伸手往前一指:楼梯在那边。吃好喝好!

言毕,再不停留,转头离去。

包厢里一共有三个人,但是踏进包厢的那一刻,我却马上就认出了和尚。

因为,除了那个油光发亮,极为醒目的大光头之外,他和他弟弟长的实在是非常之象,甚至有着一个一模一样的大肚腩。

我和险儿进去的时候,他弟弟,也就是那个小吴总正在一脸献媚的笑意,趴在他身边,对他说着什么。

和尚的脖子上没有像他弟弟一般挂着根拴狼狗都绰绰有余的大金链,手上倒是多出了一串金刚菩提佛珠,正在一边听着弟弟说话,一边把玩不休。

在粗鄙不堪的小吴总衬托之下,和尚给人的感觉要舒服很多,沉稳、柔和,慈眉善目的,一眼望去,竟然真的有着几份佛性。

听到门响,两人同时往我这边看了过来。

吴总的脸色立马变得不自然起来,喜怒形于言表;而和尚则先是一愣,仔细留意了我身边的险儿一眼,脸色瞬即恢复自然,站起身,如同多年老友见面般,亲切又热情的大笑着说:钦哥!!哈哈,是钦哥吧?哎呀,一个地方讨饭吃,听别人说你说了无数次,今天才看到,惭愧啊,来来来!坐坐坐!

和尚边说边拉开椅子,腆着大肚子,一摇三晃的像尊弥勒佛般飞快走到我跟前,握住了我的手。

那种浑然天成的亲密无间,让我一时间甚至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论地位,他是成名多年的顶级大哥;论年纪,他就算不是我的父辈,也是叔辈了,但一见面,他居然就能开口叫我钦哥!

这个称呼,这些年,我已经听成了习惯,可是,此时此刻,从这样的一个人口中说出,还说的那么亲热自然。

这,多少还是让我感到有些拘谨的。

可也正因为如此,短短几秒之内,他的形象就立马在我心中有了改观,我明显察觉到自己再也不像进门之前那样的斗志昂扬了。

此人,的确不可小觑。

种种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也大笑着伸出双手与他相握:吴哥,你莫这么喊,千万莫这么喊。当不起!当不起!让你久等了啊。

哪里哪里!钦哥,你今天来就是给我这么个老麻皮面子唦,哈哈哈,今天怎么都要好生喝点酒,一醉方休啊。钦哥,请教下,旁边这个兄弟是?

吴总,你好。我叫险儿!

哦!听说过听说过,九镇六帅最有料的,一个人单挑义色几大金刚的杨险哥。哈哈,险哥,才回来吧?家里好,还是家里好啊。先说好,今天不醉不归啊。哈哈哈哈哈,来来来,一起坐,莫客气,千万莫客气!

和尚边说边拉着我在他旁边坐了下来,险儿淡然一笑,也随着一起落座。

然后就是一一介绍,除了他的弟弟老熟人吴总外,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是和尚手下的大将,吴总的结拜弟兄,姓冯,外号叫乌鸡。

至始至终,和尚都表现的很客气,但是另外两个人却不同了,姓冯的小子不阴不阳,眉毛都没有抬。

吴总则如同之前是我打了他,而不是他打了我一般,黑着个脸,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招呼。

刚落座不久,和尚就举起了一杯酒,一口喝尽,连续喝了三杯,之后才再次倒满,端到了我的面前:钦哥,我刚才喝这三杯,是因为之前,有些小矛盾、小误会。我和尚两兄弟对你不住。当个赔罪。这杯,我敬你,敬你给面子,赏脸过来。

客气客气。过去的事还说这么多干什么,那天我也是喝多了。来,吴总,我敬你们兄弟。

把酒喝尽,该说的客气话也说完了。

反正是两个人都要吃,饭菜却只能养活一个人,怎么都是没得谈,迟早也要翻脸,再拖下去也麻烦。既然这样,主动权还不如把握在我自己手中。

于是,我干脆将心一横,放下酒杯,直接了当地说:吴哥,今天专门喊我来,是有什么事要谈吧?

我的直白显然让和尚有些意外,听到我的话之后,他愣了下,脸上首次显现出进门以来前所未有的尴尬表情,干咳了两声,这才非常缓慢的说:啊!其实也没得什么事。只是,听朋友说,钦哥而今是不是也开始对搬坨子的生意有兴趣哒啊?

我饶有兴致地盯着和尚看了半晌。

因为这时,我突然发现了很奇妙的一点:虽然进门以来,和尚一直都非常客气,亲热,但是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感觉自己掌控了这个包厢里面的一切。

之前,他的种种表现都让我有些放不开手脚的味道,心底还隐隐觉得好像亏欠他什么一般。两三杯酒,就把当初吴总打我的旧怨化为无形。

如果不是我天生脾气就犟,事先也下定了翻脸的决心,只怕到这顿饭吃完了,我都还是莫名其妙被他牵着走。

和尚,一不动刀,二不提枪,却偏偏魏然不倒这么多年,不是没有理由。

不过,现在不同了,当我丝毫不顾这种温情脉脉的气氛,突然出击打乱了和尚的部署之后,和尚明显已经出现了一些慌乱。

当包厢内的气氛在我与和尚的对视中越来越古怪的时候,我终于开口了:

朋友给面子,赏口饭吃。吴哥也是老江湖,我们这行,哪里什么兴趣不兴趣,还不是想赚两个钱。怎么了?吴哥不会是觉得我讨嫌吧?

哈哈,莫这么讲,千万莫这么讲,钦哥。都不容易,搞我们这行难啦。场面上盯着的,小弟啊堂客啊也都是张起嘴巴等着吃。

那确实,大家都有兄弟家人,都要吃饭嘛。吴哥,我是个直人,有什么话就敞开了讲。你今天请我吃饭的意思是?

和尚双眼闪烁不停,几秒过后,好像下了某种决心,我非常清晰地看到他秃头两侧太阳穴上的青筋一跳,把头凑向我,柔声说:钦哥,别的也没什么?只是,这回,你的生意里头,有几个一直是我的老客户,你看,我的生意也不大,也不学钦哥你,而今要人有人,要势有势,威风八面。我这一搞,就没得什么饭吃了。所以,想看下钦哥,你这边是不是可以给我这张老脸一点面子?

吴哥,这么说好不好?你呢,家大业大,笑傲江湖二十年;我呢,除了几个拿命铁我的好兄弟,卵都没有一筒。夜总会看上去风光,可大家都晓得,那是廖哥的场子,我只是一个打工的。如今想自己谋点生路,这点生意,吴哥你都不让我搞,我也就真没得活路走哒。你刚说我人多,这是个真话。但是吴哥,人越多,越要吃饭啊。现在这个日子,没得饭给别个吃,哪个会跟着你,帮你做事哦?是不是?吴哥,我也实在没办法,你就当抬老弟一把,我记你个情,今后如果有什么事要我胡钦帮忙,吴哥你开口交代一声作数!要不要得?

我的话刚说完,一直坐在旁边没有开过口的那个姓冯的小子突然阴阳怪气插了一句话。

胡老板,有些事还是莫做绝了的好。都是出来玩的,一刀两个眼,哪个都是一样,没得什么大不了!

本来就不喜欢这哥们,他这句话更是立马说出了我的火气,瞟了他一眼之后,再也懒得看他,完全不留情面地说了一句:做绝?呵呵,朋友,你还真是没有看到过我胡钦做绝的时候!

冯姓小子脸色一变,身子坐直,好像想要发作,和尚赶紧伸出一只手:哎哎哎,你搞什么鸡巴毛?坐着喝你的酒。

说完和尚转过头来,先是递给我一支烟,帮我点燃了,又再举起酒杯凑到我面前说:钦哥,不谈这些,不谈这些。先喝杯酒。这些卵事是伤脑筋。

等喝完,和尚又单独敬了险儿一杯,这才一擦嘴巴,继续对我说:钦哥,给你说啊。人到了我这个年纪啊,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了,不打牌,不跳舞,天天没得事就只晓得抱着个电视看。老麻皮啊,真不比你们年轻人玩得潇洒。我给你说唦,我前几天看中央电视台的那个《三国演义》啊,真拍的好。呵呵,里头曹操这么厉害,刘备那么没得用的一个人,孙权一帮他,他居然还打赢哒。赤壁之战,曹操被一把火烧的精光。钦哥,你说,人这一辈子,是不是也要讲个时运,讲个多交朋友少树敌。

哈哈哈哈哈。吴哥,不错啊,三国都懂。全市打流的只怕都没得几个懂的。

我大笑了起来。和尚也陪着一起笑,一时之间,看上去,气氛无比融洽。

不过,吴哥,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晓得你想说什么。只是,我和你的看法不同。首先,我胡钦不是曹操,我没得那个资格。全市,我看了下,有资格当曹操的也只有廖老板,我最多就是个典韦。再说了,其实刘备和孙权也没有赢。家大业大,最后一统天下的还不是魏国,是不是?莫讲孙权帮忙,你就是项羽来哒,曹操也不见得怕唦。

我又一次直截了当,毫不留情的话终于让和尚的脸色大变了起来。他的双眼中第一次冒出了那种我曾经在无数个流子眼中看到的凶狠嚣张之色,看着我,一动不动,张开嘴,缓缓说:钦哥,那你的意思,是这个事。基本上没得谈咯。

事已至此,再继续客套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指着吴总说:吴哥,搬坨子的生意是你老弟搞的吧?

和尚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吴总,又看了看我,点点头:嗯。

那好,我这个生意也不是我搞的。有没得谈,你问我没得用,你要问他。

随着我手指的方向,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险儿,险儿却恍如不知的依旧安坐椅上,悠然自得地将一只手反搭在椅背,居然还对着大家轻轻点头示意。

吴哥,我劝你一句。你也是有家有业的人,生意各有各做,自凭本事,莫被别个当枪用。实在要搞,他们的事让他们去搞,你我都是不相干的人,管这么多干什么?几年饱饭吃多了,撑得不舒服啊?

我的话音刚落。

一个极为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整个玻璃桌面都随着这个声音一跳。

所有人都循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

吴总一只满是肥肉的大手掌,盖在桌面上,手背上因为刚才的用力击打而露出了一片青白,手掌覆盖不及处露出了一个黑色东西。

枪!

哥,还多说什么麻皮?老子不管你胡钦也好,险儿还是什么其他的小鸡巴也好。我打得你一回,就打得第二回。哪个敢抢老子的饭碗,老子今天就让他出不得这个门!

和尚一反客气礼貌的态度,面沉如水,不发一言。

下一刻,我的眼角旁有着身影一动,险儿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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