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熟悉的包袱,卢云儿脸上不由露出几分惊讶,这包袱不正是她先前在客栈不翼而飞的那个包袱吗?怎么在江陟这里?
卢云儿不由打开包袱,她探查了一番,里面的东西都在,一件都没有丢。
卢云儿的神色不由变得冷厉了起来,别告诉她这包袱是江陟给偷了她的。
他偷了她的包袱有何用?
还有,江陟将她掳来的事情,她还没弄清楚,莫不成一开始江陟就有预谋的?
就只为让她帮他修复字画?可为什么要偷走她的包袱?这未免太大题小做了吧?
卢云儿脸上带上几分疑惑,不过不管如何,江陟偷了她的包袱就是不对,卢云儿脸色也冷下来几分。
如今画既然修好了,她和江陟便两清了,卢云儿想了想,她觉得自己不该再待下去了。
回想起昨日江陟的那句“不行”,卢云儿的心神至今还是有点慌乱。昨日回来后便无了下文,想来那应该只是江陟的玩笑罢了。她和江陟前世落得那般下场,这辈子卢云儿不会让自己再重蹈覆辙。
毕竟她死过机会,她胆儿小。
江陟和李管家也不在府上,卢云儿将修好的画放在桌上,留下了一张纸条,便带着小黑离开了府邸。
那一千两金子她也不图,就把小黑当做酬劳给她好了。
卢云儿包袱里有几百两银子,倒是可以置一座小宅子。不过她想离开此处,去外地重新开始新生活。
不过,就怕小黑不习惯了,卢云儿不要看向一旁的小黑,她笑着开口,“小黑,我离开这里,你愿意跟我一块走吗?”
小黑吠了一声,它好像真听懂一般,不停地朝卢云儿摇晃着尾巴。
因为卢云儿带着一只狗,很多客栈都不让她入住。
卢云儿无奈也只能找了一户民居寄住几日。
卢云儿寻了一户农户,那农户有五口人,男主人和女主人看起来都是老实憨厚的人,三个孩子中最大的才不及七岁。
那农户虽然环境简陋,但胜在那地儿大,小黑走动起来也不会麻烦。而且附近又有荷塘,卢云儿闲暇时还可以带着小黑去垂钓呢。
卢云儿嘴角的笑意忽然凝固起来,如今江陟应该发现她的纸条了吧?不知他会有何反应呢?
罢了,江陟应该也不会有异议的,毕竟他还欠着她一千两金子呢。
……
此时的江府里。
江陟看着卢云儿留给他的字条儿,他满脸戾气,而一旁的李管家也是一脸严峻。
没想到卢云儿竟然趁着他们不注意溜出府了,而且还带上了小黑。
李管家小心翼翼地看向江陟,只见他神色冷峻,他已经许久未见过主子露出过这般神色了。通常露出这样的神色,对方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江陟本想今日回去便和卢云儿说清楚,没想着那丫头片子竟然逃跑了。
她就这么喜欢逃吗?撩了他九重梦,如今也是想撩完了就跑吗?没门!
“发动所有人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江陟沉声道。
……
半夜里,卢云儿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农妇忽然敲响了她的门,大嚷着,“姑娘,屋里起火了,快起来。”
听到“起火”二字,卢云儿猛然坐起了身子,那朦胧的睡意瞬间全无。
卢云儿披了件衣服便急匆匆地出了房门,一出门便见整个院子火红火红一片的,还有冒着浓重的黑烟。
“这搞什么啊?”卢云儿傻眼了,她也顾不上别的,连忙喊上小黑朝屋外走去。
先前敲门的农妇也不知去哪了,屋子里也没有其他的人,大概都跑出去了吧。
因为火势大,卢云儿被黑烟熏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卢云儿一边用袖子捂着脸,一边大步朝门外走去,可这火都烧到了这边了,卢云儿根本走不出去。
看着这越烧越盛的大火,卢云儿眸子里不由闪过一丝绝望,她不会被烧死吧?
小黑呢?卢云儿看了看周围,并不见小黑的身影,“小黑!”
罢了,小黑跑了也总比在这熏着好。
卢云儿不停地咳嗽了起来,她不能就这样等死,卢云儿连忙从房里拿了一床被子,她打算去井口将被子打湿,可火势竟已经烧至了她房里,卢云儿连忙关上了门。
这该怎么办?看着外面火光一片,卢云儿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了,她脑袋一个眩晕,下一刻她倒在了地上。
卢云儿的意识迷糊,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看着外面的火光,卢云儿嘴角勾起一丝苦笑,看来老天真的挺不待见她的,没想到她还是死在火海里。
在闭上眸子的瞬间,卢云儿好像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破门而入。
卢云儿嘴角的苦笑更甚,但愿不是她的幻觉。
……
卢云儿觉得自己的身轻飘飘的,脑子涨痛得厉害,而且呼吸起来也很辛苦。
她是死了吗?
卢云儿慢慢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床幔,好像是她暂住在江府的房间。
她怎么又来这了?
也是,她居无定所,死前长住的地方就在这,她的魂魄以为这儿是她的家,才飘到这儿的吧。
“舍得醒了?”一道冰冷的男声传来,卢云儿不由打了个冷颤。
怎么回事,竟然能看到她,莫非是遇上同类?
正当开口,那道男声又道,“你还没死成!”
卢云儿一愣,她连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她还要下巴,她还没死,卢云儿脸上一喜,她连忙看向说话的那人,正好对上江陟如冰窖般的眸子。
“江陟,你,是你救了我?”卢云儿不由伸手捂住嘴巴,他脸上尽是惊讶之色,
“有本事了,谁给胆子你走的。”江陟死死地瞪着卢云儿,他冷声开口。
江陟觉得这段时日下来卢云儿应该也安分了不少,他便没有使人看着她,却没想这厮竟然敢逃走,而且昨日若不是他及时出现,她早就死翘翘了,哪还会和他这般对话。
因此,江陟一想起来便是又气又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