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地被卢云儿砸了个正着,但除了卢云儿的鸡蛋,其余百姓也或多或少地朝王大地砸了不少东西。
王大地已经麻木了,他目光空洞,没有半点儿灵动,俨如一个活死人一般。
也对,与死亡比起来,被砸根本不足一提。
没多久监斩官也来了,监斩官坐在行刑台上的桌子上,他目光冰冷,没有半点温度。
“都是这个混账,毁了我的一双儿女啊!”这时,一道带着哭腔的女声传来,她声音充满不忿、悲痛,她像发了疯一般,朝行刑台那冲了过去,可行刑台上的捕快眼明手快,一下子将她阻挡住了。
“我的轩儿啊,还有冬儿,都是被他害死的!我要杀死他!”有一个男子上前,他也冲到了行刑台去,不过都死被捕快们拦住了。
卢云儿在一旁听着动静,这二人应该便是被王大地害死儿女的大牛叔两夫妻。两夫妻年老才得子,女儿又是长得水灵的,这一下子被王大地害死了一双儿女,得知真相的他们定然难以接受。
“拦住他们!”台上的监斩官不由吩咐道,他神色依旧淡漠,看来是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
在场有的百姓不由上前劝慰,安慰他们二人王大地的死期已到,不用太过于伤心。
卢云儿心里不是滋味,尽管今日便是王大地的死期,但他的死又能弥补什么,他死了,被他害死的人还是回不来了。
卢云儿不由想起王婆子,那个勤奋能干,对她极好的人,却死在了王大地的受理,她的眼里不由泛起一阵酸涩感。
忽然,她的肩头被轻轻地拍打了几下,继而,一条手帕被塞在了她的手里。
“擦擦吧。”杜易的声音传进耳边,卢云儿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庞。此时脸上一片湿意,她竟然哭了?
“谢谢。”卢云儿拿过手帕,拭去了脸上的泪水。
时辰一到,他扬了扬手,示意周遭的百姓安静下来的,解释他沉声开口,“犯人王大地作恶多端,杀害三条人命,勾结贼寇,强占养妹未遂,行为罪大恶极,判处斩刑。”
“时辰到,行刑!”说完,监斩官从木桶上拿出一块行刑木牌,他狠狠地往地上一扔。
话毕,一个壮实的大汉提着一把大钢刀上前,他长得一脸凶神恶煞,他将王大地身上的牌子扔在地上,继而往钢刀上喷了一口酒。
此时的王大地终于有所动容了,他的眼珠子一动,眸子里尽是恐惧之色,他不停地挣扎着身子,可铁链将他绑得死死的,他根本不能动弹。
行刑官向上挥舞着刀,手起刀落,“咕咚”一声王大地的脑袋滚落在地上,王大地的头身顿时分离,围观的百姓也不由惊呼了一声。
卢云儿突然很想放声大笑,虽然她不能亲眼目睹王大地的死状,但她还是亲身到达刑场,亲耳听见王大地人头滚落在地上的声音,真是痛快极了。
“别拦着我,这个畜生死了又如何,我的冬儿轩儿都回不来了,我要将他碎尸万段。”大牛婶的声音又传来,她奋力地朝王大地的尸身跑去。
卢云儿还在前方没走,大牛婶一个冲力,将她一下子撞倒在地上。
杜易顾着疏散人群,他没有来得及将卢云儿扶住,眼睁睁地看着卢云儿摔在了地上。
虽然摔得不是很厉害,但卢云儿的脑袋着地,她的脑子磕破了,还出血了。
“春儿!”见卢云儿被撞到在地上,杜易双目微瞪,他不由惊呼起来。
“春儿,你可有大碍?”杜易飞快上前,他将卢云儿扶住,连忙询问她的情况。
“我的头,痛,好痛!”卢云儿眉头紧蹙,她一副极其痛苦地样子。
“你别怕,我带你去瞧大夫!”向来冷峻的杜易此时脸上也不由露出几分慌张,他连忙将卢云儿抱在怀里,大步离开。
在去医馆的路上,卢云儿甚至昏厥了过去,更是把杜易吓了个半死。
来到医馆,医馆的门还没有开,杜易心里更是急切了,他用力地拍门,医馆的门也被杜易给拍裂了。
见来人差点将自己的门给拆了,杜大夫正想骂人,可他见到一脸沉色杜易还有昏厥在他怀里的卢云儿,到嘴的话他也骂不出来。
杜大夫连忙让江陟将卢云儿抱在床上,替卢云儿检查。
杜易在一旁急切地看着,可见杜大夫施针过后卢云儿也还没醒来,他忍不住沉声问道,“大夫,她的伤怎么了?”
“并未大碍,春儿姑娘的伤未及脑部,只是擦伤了一点。”杜大夫不由回道。
“可为什么这么久都还没醒来?”杜易又问,此时他的语气又带上几分冷厉。
杜大夫不由多看了杜易一眼,开口,“这可能应该与她的眼睛有关。”
“这是什么意思?她的眼睛怎么了?”杜易神色紧张,他连忙问道。
“别急,她的双眼致盲是因为脑子有血块,这一撞击或许能将她脑里的血块散除,具体还是要等她醒来才知道。”
“杜捕头,看你这么紧张,春儿姑娘可是你的意中人?”杜大夫忍不住笑着打趣道。
杜易一愣,没想到杜大夫会突然问起这个,杜易俨然被说中心事一般,他脸上也带上几分局促。
“杜大夫,你误会了。”杜易佯装镇定地开口。
对上杜易那不自在的脸,杜大夫只是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看着杜大夫那笑而不语的模样,杜易便更窘迫了。
“嘶……”卢云儿的声音响起。
“春儿!你醒了?”杜易连忙上前,一脸紧张地问道。
“我,我……”卢云儿慢慢地睁开眼睛,她目光偏远。
“春儿,春儿,你脑袋可还疼?”见卢云儿呆呆地看着自己,杜易以为她身子不舒服,他连忙问道。
“我眼睛好像能看到了!”卢云儿脸容激动,她一睁开眼便能看到光线,还有一个人影,虽然还是很模糊,但她能看到大致的轮廓。
“你!杜大夫,你快过来瞧瞧。”杜易也有点难以置信,他连忙唤过杜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