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杜捕头人不错,平日也不会欺压百姓,不过坊间传闻说他,有点凶狠,而且还有点,有点,抠。”阿满一副犹豫地开口。
阿满话毕,卢云儿不由一愣,凶狠她倒是可以理解,毕竟能将一个壮汉吓得尿裤子的人,定然也不会和善到哪里去,而且她自己也对他感到几分畏惧。至于抠,卢云儿倒是有点好奇。
“我听娘说,杜捕头以前是一个铁匠,他继承了他爹的手艺,经营者铁匠铺子,可他十三岁那年他爹与一个女人好上了,卷走了家里的所有银子,和那个女人私奔去了,留下了杜易的娘和杜易两兄弟,那时杜易的弟弟才三岁,而杜易的娘本来身子骨就不好,得知丈夫与别的女人私奔,杜易的娘更是病得一发不可收拾,没到半年就死了,留下杜易和他三岁的弟弟。”阿满叹了口气,脸上带上了几分同情。
“自从杜易的爹走后,杜易便关了铁匠铺,后来恰好官府招捕快,杜易便去应征,一开始没被选中,后来阴差阳错被杜易抓到一个在逃的重犯,后来得到了官府大人的赏识,破格将杜易录用为捕快。之所以说杜易凶狠,是因为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爹和那个与他爹有染的女人。”
卢云儿和王婆子不由一愣,脸上皆闪过诧异之色。
阿满又道,“后来杜易的爹又回来了,还带上那个女人,他向杜易讨钱,还要求杜易把屋子还给他。杜易也将那屋子让给了他爹和那个女人,自己带着弟弟在外面租屋子住。杜易将屋子让给了他爹,但他爹还贪得无厌,知道杜易当了捕快就经常向杜易讨银子,有回他爹还狠心地带走杜易的弟弟卖给人牙子,幸好杜易发现及时,没有让他爹得逞。”
“自此之后,杜易狠狠地教训了他爹一顿,与他断绝关系。后来他无意中查到他爹与那个女人在外地杀过人,而且杀的那人还是定国公夫人的表亲。杜易将事情报备县令,亲手将他们关进牢里,后来二人行刑之时,还是他亲手执刑,杜易他爹和那个女人都死在杜易的杖罚之下。”
“如果说杜易的爹罪有应得,杜易不过是替天行道,之所以说杜易凶狠,不但因为他爹的事情,杜易疾恶如仇,他对待犯人下得了狠手,听闻他专门对付那些不肯招供的犯人,那惨状比断手断脚还要可怕。”阿满又道,她脸上也带上几分惧色。
王婆子也一脸认真听着,不过她脸色并没有多大的波澜,她不由问道,“那抠?”
“说杜易抠是因为他缺银子,平日他不但照料弟弟,还要供弟弟上书院,杜易恨不得将一枚铜板掰成两块用,他经常讨价还价,大家也就说他抠。”阿满又道,继而她一脸神秘兮兮地看向她们,又道。
“有回他和咱村头卖猪肉的邓大叔的女儿相看,媒人带他们见过面后,杜易带人家姑娘去吃饭,你猜他点了什么菜?”阿满噗嗤地笑出声来,“他给人家姑娘点了一个大红薯,硬生生把人家姑娘气走了。”
卢云儿嘴角上扬不由笑了起来,没想到这杜易还真的挺抠的,与人家相看,最看重的是第一印象,和人家姑娘吃饭,一上来就给人家点了个红薯,先不说点的东西不合适,你总不可能让人家姑娘当着你的面啃红薯吧,因此把人家姑娘气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王婆子也是满脸笑意,她不由开口问道,“那杜捕头可是成家了?虽然人是抠了些,但他相貌俊美,应该也很讨姑娘们喜欢吧?”
“还没呢,虽然杜捕头人长得高大威武,论容貌在咱县里还拍得上号的,但因为邓大叔女儿一事,还有杜捕头家中还有一年幼的弟弟,尽管杜捕头再优秀,姑娘们考虑到这些方面都望而止步了,再者,杜捕头的喉咙年前被贼人刺伤,导致声音阴冷古怪,本来他就长着一副冷脸,加上这把嗓子,更没有人愿意嫁他了。”阿满叹了口气,不由解释道。
“那就有点怪可惜的。”王婆子点了点头,她脸上也带上几分惋惜。
“相反秦升倒是被不少姑娘惦记着,秦升父母是从商的,家中只有他一个儿子,秦升人长得虽不及杜捕头俊朗,但性子爽朗,爱帮助人,上门商议亲事的媒人可快把门槛给踏破了。”阿满又道。
“其实秦捕快和杜捕头人都不错,算是官府里好说话的,官府里还有其他的捕快要么懒散涣散的,要么凶巴巴地向你讨银子的,总之我娘说得对,以后见着官府的人都掉头走就对了。”阿满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满儿!满儿!”此时一道女声传来,继而便见一个穿着布衣的黑实妇女从外走来。
“阿娘。”阿满朝妇女笑着开口。
“你这丫头又在这儿烦着王婆婆和春儿姐姐。”妇女不由瞥了阿满一眼,眸子里带上几分宠溺之色,她一脸无奈地道。
“李大娘你这是什么话,我老婆子是巴不得阿满天天过来,给我和春儿解解乏呢。”王婆子朝着妇女笑着开口。
“就你们不嫌她聒噪。”妇女摇头失笑。
“阿娘,你怎么这么说自己的女儿。”阿满剐了妇女一眼,脸上带上几分不满。
“王婆婆今日的脸色看起来不错,应该很快就能痊愈了。”妇女瞧了瞧王婆子的脸色,她不由笑道。
“还不是多亏了大娘和阿满的照料。”王婆子笑着回道。
“春儿的脸色也不错,今日感觉如何?”妇女看着卢云儿,一件关切地问道。
卢云儿笑了笑,她轻摇了摇头,针灸了几日,她还是看不见,也说不了话。
不过才几日而已,她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没关系,才几日而已,你的病一定会好的。”妇女拍了拍卢云儿的肩头,她柔声安慰道。
卢云儿笑了笑,她朝妇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