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无赖至极,一个女子家家的怎么会这么不要脸呢?
江陟气极之余,更多的是无奈和气馁。他剐了卢云儿一眼,也没有理会她,便径直上了马车离开。
“走!”江陟冷道。
“这……”陈刚朝卢云儿的方向看了眼,一脸犹豫。
而江陟没说话,则是瞪了他一眼。
知道主子心意已决,陈刚也没多说,马上驾着马车离开。
“江郎君,你就这样丢下我走了,万一遇上坏人我怎么办,江郎君啊,你不要这么狠心丢下我啊……”卢云儿在后方大喊,那呼号声可悲悯,仿若在上演着一出被负心郎抛弃的大戏。
江陟脸色一下子又黑了下来,他干脆闭上眼眸,假装什么都听不到。
随着马车的行驶,身后的呼号声也渐渐减弱。
马车转了个弯,江陟蓦然睁开眼睛,他冷声开口,“停!”
马车停下,陈刚茫然地看着江陟,心道莫不成太子回心转意要去寻谢姑娘?
“你下车。”江陟又道,“你去把谢娇娇送回谢府!”
“是,殿下。”这回陈刚不再废话,听话地下了马车。
“我不过是看在谢太傅的脸面上。”江陟瞥了陈刚一眼,那眼神犹豫再说“你别多想”。
“哦。”陈刚点点头,脸上表情依旧。
其实他也没有多想,事实就是两口子吵闹,而他成了二人的对仗的炮灰。
陈刚走后,江陟独自坐在马车上,他不由摊开双手,嘴角竟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
谢娇娇胖归胖,抱起来还挺舒服的,软绵绵的,其中还夹杂着几分体香,江陟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可前头刚咧开嘴,后面他整个人愣住了。
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生出这样龌蹉的念头。还有,谢娇娇那厚脸皮他怎么会对她生出不一样的感觉。
江陟不由重重地甩了甩头,试图想要将这种诡异的感觉给甩走,可他甩到头昏眼花,那种心花怒放的感觉依旧停留在心头。
江陟最终放弃,到了目的地,他整了整仪容,最后沉着脸下了马车。
而可怜的御林军们不明所以,一上来就被江陟无故罚了多跑十圈。
他们几个大汉平日也操练惯了,跑就跑,最多就是累着,可没想到到了中午江陟让厨子把他们的肉都换成了菜,还冠冕堂皇地和他们说了一个吃得肉多对身体不好,要偶尔吃点素的理由。
无肉不欢的他们自然不乐意了,可有意见他们也哪敢提,太子心情不好,提了意见说不准连晚上那一顿也没有肉吃。因此,他们也只能憋着气了。
而陈刚作为御林军的半个头儿,他也只能安慰大伙,谁叫人家小两口斗嘴了,太子心情正不好着呢。
上午谢娇娇一事除了陈刚,还有好几个侍卫在场,一传十,十传百,自然江陟与卢云儿一事自然也就在御林军里传开了。
众人佩服谢娇娇的同时,也为自己无辜没肉吃而感到无奈。
一群汉子饿着肚子到了下午,就在他们饿得快撑不住的时候。这时,在门外看守的侍卫通传说外面有一个姓杜的管事,他说自己是谢家的管事,是奉谢太傅之命给众人送吃的来以慰劳各位的辛勤劳作。
一听到有吃的,一众汉子双眼直冒青光,纷纷问道送来的是什么?
“是烧鸡,还是几十只烧鸡!”那侍卫连忙回道,说完,他也不由自主咽了下口水。
一群人不由欢呼了起来,皆是一脸兴奋的样子。
而江陟的脸又黑了下来,什么奉谢太傅之命,他看根本就是那无赖谢娇娇命人送来的。
对上侍卫们兴奋的样子,江陟的脸色更黑了,几只烧鸡就把他们乐的,好歹他可是他们的主子,他们可有把他放在眼里吗?
“你们好歹一届威武御林军,看到吃就忘形,你们眼里还有军纪吗?”还有他这个太子在吗?江陟瞪着他们冷声开口。
众侍卫一脸讪讪的,他们不由对视了一眼,眸子里都浮现了同一个想法:尊贵的太子殿下还没消气!
“更何况,来路不明的东西,也不怕毒死你们。”江陟拂了拂袖子,又道。
“太子殿下倒是误会了,这是臣府上的厨子做的,若是太子殿下仍不相信,臣可以当场试吃。”此时,一道清朗的男声响起。
“谢参军。”侍卫等人不由开口,江陟也是不由一愣。
“臣参见太子殿下。”
“小的参见太子殿下。”
谢孝仁和他身后的小厮朝江陟恭敬地行礼。
对于突如其来的谢孝仁,众人也是一脸懵然,毕竟谢孝仁和他们不属同一接管。
不过他们更多地将目光停留在谢孝仁身后那个微胖的小厮,因为谢孝仁身材高大,小厮与其对比,他便显得像个球一般。
最主要的是那小厮的模样生得白净,虽然换上了男装,但以他们的敏锐的目光,一看就知道是个姑娘。
身材微胖,又是跟在谢孝仁身后,那就应该是谢娇娇无疑了。
一听到那小厮的声音,江陟整个人不由一颤,他死死地盯住谢孝仁身后的小厮。
又是你谢娇娇!江陟咬牙,只见卢云儿正盯着侍卫们打量,江陟的脸色变更黑了。
因为操练的缘故,侍卫们都是脱掉上衣的,光着膀子。
谢娇娇她一届女子竟然毫无避忌,双眼还发光地盯着人家看,简直是不知羞耻。
江陟突然觉得一股气憋在心头,他的黑脸一下子又变成了红脸。
注意到江陟的神色,侍卫们都讪讪的,也不知道他们哪里又惹了他,而陈刚瞧了瞧江陟,又瞧了瞧卢云儿,注意到二人的神色,他便反映过来,他连忙喝道,“你们一身汗馊味,快去换身衣服。”
而卢云儿则是有点失落,这还是她第一回看到这么多美男子光着膀子,这健壮的身躯啊,真是有点舍不得呢。
谢孝仁轻咳了一声,卢云儿当即收回了目光,再看江陟,只见他正一脸凶神恶煞地看着自己,犹豫想要把她吞掉一样。
“谢参军有心了,不过这鸡你带回去吧,按照军例,这鸡就算留下来,也只会丢掉处理。”
“别啊,当今圣上说过浪费可耻啊!”卢云儿连忙开口。
“你是何人,这里有轮到你说话的份?”江陟冷声开口。
“太子殿下,除了烧鸡,谢太傅还特意吩咐让小的给太子准备了一份点心,只有太子殿下一个人有的。”卢云儿并不惧怕江陟,她弱弱地开口。
听到只有他一个人才有,江陟的所有怒气一下子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