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陟答应了相姑娘,但江悦近来忙着许宛玉的婚事,而江陟一事自然推延到待许宛玉婚事结束后。
这对卢云儿来说是个好消息,若是江陟心中有愧,真的定下一门姑娘,她便更难拿下江陟了。
大概是前几天夜里在花园里吹了寒风,没几天卢云儿又病倒了,感染了风寒。
而江陟作为舅舅还是一位大夫,尽管心里再不愿,但自己外甥女病了,他还是得照看一翻的,总没可能他在却让许宛玉自己叫大夫吧?
更何况得知许宛玉病了的消息,他的心已经早就不在自己身上了。
到了许宛玉的院落,江陟还是有点慌乱的,一想起几日前二人的亲密,他心就慌得很。
不过许宛玉的态度倒是比他想象中要冷淡,他诊治了几回,每回许宛玉都吩咐着妙音伺候在侧,二人除了打几声称呼,连多余的话都没有,俨然像把几日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一般。
江陟自知这样的结果对他俩都好,毕竟许宛玉婚期在即,他可不能断然坏了自己外甥女的名声,可他心里却是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和郁闷,犹如一团棉花堵在鼻子上,喘也喘不过来。
“连日来谢舅舅的照料,宛儿身体已经好多了,舅舅也不必再来了,劳烦舅舅了。”卢云儿朝江陟露出一个淡笑。
江陟一愣,随即垂下眼睑,继而一阵苦涩从心头里荡漾开来,这是她连日来对他露出的第一个笑,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那舅舅便不叨扰宛儿歇息,若是身体不适,让人喊舅舅一声便可。”江陟淡淡地开口,面无表情。
“妙音,送舅舅出门。”卢云儿吩咐道。
“不必了。”江陟摆摆手,继而也不待卢云儿反应,转身离开了房间。
待江陟走后,妙音偷偷地打量了卢云儿一下,不过当即收回了视线,继而又打量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一副欲言欲止的模样。
“有什么想说就说。”卢云儿瞥了妙音一眼,没好气地开口。
“妙音总觉得小姐这几天怪怪的,对二爷也好像也怪怪的……好像很冷淡?具体妙音也说不上来。”妙音吐了吐舌头,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卢云儿。
卢云儿深深地看了妙音一眼,过了半响,她才吭声,“确实如此,你看得没错。”
对上妙音诧异的眼神,卢云儿又道,“妙音,你我二人主仆一场,可以说二人的感情甚至更甚于姐妹,你的忠心我也看在眼里,我今日问你一句,你是否会背叛我?”
“小姐,这是什么话,妙音的命是小姐救回来的,妙音这辈子自是会忠心追随小姐的。虽然妙音不敢与小姐姐妹相称,但有妙音深得小姐这般高看,小姐就算是让妙音死,妙音也无怨无悔。”妙音“扑通”一声地孤在了地上,她连忙回道,脸上是从所未有的认真之色。
“有你这句话便足矣。”卢云儿上前,将妙音扶了起来,她笑着开口。
其实卢云儿话里也少不了试探之意,虽然从许宛玉的本体记忆来看,许宛玉对妙音很是信任,但她并不是许宛玉,而且与妙音相处也没几日,她对妙音还是不能尽信,然妙音今日的反应确很让她满意。
“妙音你与我主仆一场,我就老实与你说,我不喜欢罗耀琦,我喜欢的另有其人。”卢云儿叹了口气,好像下足勇气一般。
妙音讶然,她嘴巴张开,一副震惊的样子。
“实则我喜欢的另有其人。”对上妙音脸上的诧异。卢云儿又道。
“可姑娘与罗公子的亲事在即,姑娘可是怎么办?”妙音脸上闪过一瞬惊讶之色,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卢云儿并没有回道妙音的话,她反而问道,“你可知道我喜欢何人?”
妙音一愣,她老实回道,“妙音不知。”
“那我告诉你,我喜欢的是我舅舅,我想要嫁给舅舅,当他的夫人。”卢云儿认真地开口。
妙音身体不由大颤起来,她嘴巴张得几乎能吞得下一颗鸡蛋。
“这个秘密我一直藏在心里,本我想藏一辈子,与罗耀琦成亲,继而把这个秘密埋藏在心底,可离成亲的日子越近,我越不能忘记舅舅,我不想认命,妙音,你能帮帮我吗?”
“虽然这个消息让妙音很震惊,但只要小姐开口,妙音就一定会尽全力相助,小姐让我说什么我都会做的。”妙音又跪下,她朝卢云儿开口。
“你不会觉得我太荒唐吗?”卢云儿不由问道。
“妙音实话告诉小姐,一开始确实会觉得有点,但细想二爷只是收养的,他与小姐并没有血缘关系。”妙音一副凛然开口,顿了顿,又道,“小姐有这样的念头也不奇怪。”
“既然如此,那我可是靠你了。”卢云儿扶起了妙音,继而又笑着道,“你先帮我干一件事。”
……
“娘,宛儿想去今晚的秋诞节。”卢云儿抱着江悦的手臂,撒娇道。
“不行!”江悦想都没想,当即拒绝了。
“你都快出嫁了,不在家整理出嫁的东西,出去瞎逛成何体统?”江悦不由瞪了卢云儿一眼,又道,“更何况你女儿家家的出去,先不说让人见着坏了名声,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让娘怎么办?你还是待在府上别出去了。”
“娘,就是我大婚在即才要出去瞧瞧,至于你的担忧根本不是问题。”卢云儿摇了摇江悦的手臂,又道,“娘你不记得秋诞节街上的人都是戴面具的?再者,宛儿并不是孤身前往,除了妙音,宛儿还会带上护院,再有宛儿还与几个姐妹约好,他们都有护院的,安全问题娘你根本不用费心。”
江悦没有吭声,可眉头依旧紧蹙着。
卢云儿知道江悦这是开始被说动,她连忙又道,“娘,你也不想想女儿日后出嫁了可是要掌管中馈,相夫教子,像秋诞节这种节日可是没有机会再去的,娘,你就允了女儿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