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将黑乎乎的饼子收进空间,趁着伤口愈合的功夫,开始接受记忆。
原主名叫陈慧兰,才十五岁。
还是个孩子呢。
亲爹是个普通的农户,亲娘在五年前就撒手去了。
两口子就这么个闺女,自然让亲爹有点不太高兴。
于是在两年前,亲爹攒够了银子,又娶了一个老婆。
后娘进门十个月之后,就给陈慧兰添了个弟弟。
亲爹喜不自胜,对着陈慧兰这个闺女也有点瞧不上眼了。
丫头片子哪里比得上儿子金贵?
后娘这时候也露出了真面目,提出来要把陈慧兰嫁出去。
对方是十几里地之外的村子里娶了两个媳妇但是都死了的男人,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
比着陈慧兰大了十一岁。
这人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好喝酒,喝多了酒就会疯疯癫癫的打人。
下手特别狠的那种。
外面都说前面两个媳妇都是被他打死的。
亲爹刚开始的时候有些不愿意,但是在看到聘礼的时候就沉默了。
再加上后娘在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得给儿子存钱盖房子娶媳妇之类的话。
最后亲爹就点头了。
陈慧兰百般不愿意,可是哪里有她说话的份?
一反对,两口子的拳脚棍棒就招呼上来了。
毕竟会是那么大一份聘礼,好好留着自己再赚点,儿子以后就不愁了。
定亲之后刚三天,那个男人就因为喝多了酒,失足掉下悬崖摔死了。
陈慧兰刚松了一口气,觉得不用嫁给那种人之后,就得知了后娘再次给自己找了一门亲事。
这一次是个富户,过去也不是做妻,而是做妾。
亲爹更开心了。
做妾也没什么,好歹是个富户,聘礼比着先前那个还要多。
亲爹已经完全被洗脑,觉得闺女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换银子留给儿子。
陈慧兰这一次干脆没有反抗,想着成亲那日自己干脆一摸脖子算了。
意外再次发生了。
那富户是个登徒子,在外面见了个小姑娘挺漂亮去调戏了几句。
结果小姑娘是京城里来省亲的尚书之女。
自己乔装打扮了偷偷跑出来玩的。
见富户言语上冲撞了自己,飞起一脚就把人踹进了湖里。
正逢初春,天气寒意极重。
那富户又是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
被下人们捞出来带回去没多久,就因为伤寒太重一命呜呼了。
陈慧兰还没来得及高兴自己脱离苦海。
外面就传开了陈慧兰是个扫把星的话。
亲娘没了,定了两门亲事,男人都死了。
正巧又赶上亲爹因为大把的银子不见了,气急攻心吐血昏迷。
这下子,陈慧兰扫把星的名声算是坐实了。
后娘干脆拿了棒子,将陈慧兰赶出了家门。
在家门外,当着那么多父老乡亲的面,给陈慧兰就跪下了。
“慧兰啊,算是娘求你了,你就走吧,再这样下去,你爹再有什么三长两短,可让我们怎么活啊。”
陈慧兰再怎么,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徒劳的辩解不关自己的事。
后娘却是嘴巧的。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自己的当家的情况是多么的严重。
听得周围的村民都劝说陈慧兰快点离开。
陈慧兰百口莫辩,便想到了亲娘留给自己的唯一一支银簪子还在家里,便要求去拿东西。
没想到被后娘直接上了棒子就是一顿打。
一边打还一边哭喊着什么不能再让她靠近她爹了之类的话。
直到追到了山坡之下。
村民们都远远地看着,就算是觉得打狠了也没人敢上前去说。
万一被扫把星害了,那可怎么办。
陈慧兰带着满身伤跌跌撞撞地爬上山,磕得全身都是伤。
又气又恨地她就此昏迷了过去。
在自己来之前,这个时候陈慧兰还是能活下去的。
可惜了,后娘收了两个老光棍的银子,将他们引上了山。
完事之后,又找了山洞,用链子把陈慧兰锁了起来。
还有人专门在这里看着她。
生不如死的日子过了三个多月,陈慧兰因为身上的伤口没有得到医治发炎溃烂,被人嫌弃地扔进了山沟。
最终被野狼分食了。
村子里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就是村头上无儿无女的婆婆。
刚才来的人,应该就是她吧。
宁舒伸手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愈合的差不多的伤口,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
想骂人。
德尔塔这次化身为一碗雪白的米饭。
一起看完了这个故事之后,气得米粒子都在颤抖。
宁舒将身上破烂的衣服重新系了系。
不是想让陈慧兰变成那啥给她挣钱吗?
不是要把陈慧兰赶出家门吗?
我就不。
真是能耐到不行了。
让你宁舒爹教教你应该怎么做个合格的后娘。
身体活动开了,身上的伤口和淤青也全部消退了之后,宁舒就坐在石头上面,等着后娘带着两个人过来。
顺便将在上一个世界中从魔教得来的功法看了看。
“有人来了。”
大米饭蹦跶着开口。
宁舒坐在原地没动。
很快,后娘就带着两个大概四十多岁,长得特别后现代的男人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见到宁舒就笑了。
“哎,你家这小女娃娃还挺水灵。”
宁舒看着那一口大黄牙,隐隐觉得胃不舒服。
而在这具身体内心,突然翻涌而出的恨意和恐惧,也让宁舒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后娘他们看不见宁舒身上的伤口已经痊愈。
她有些不屑地说道“我这姑娘可是个没经过人事的,你们可得轻着点。”
另外一个转头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真心疼姑娘还让我们来?”
“快别装样了,银子给你了,快走吧,别在这里耽误爷俩个忙活。”
后娘掂了掂身上的钱袋子,也不在意男人说话粗鄙,笑着转身就要走。
“来都来了,干嘛还要走啊。”
宁舒这时候起身站了起来,叫住了后娘。
“你要是走了,我这边可就没法办了。”
两个男人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这小丫头看着有点让人害怕。
后娘也愣了。
陈慧兰那个死丫头什么时候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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